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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对于府里要建房一事,自然是知道的,翻新院子,各家各院都是平常事,所以没有追问,近日来西山上香的夫人们多起来,知道老太君在徐家别院里面,每每都要来探望,项詅忙着应付上门的夫人们,也就没有多问,只由徐三爷去安排,再说府里还有侯爷与世子、徐二爷,事事都有人想着,此事,十分周全。
迎来又送走,每日都是茶碗不歇的,直到中秋节那天,府里的人都来别院过节,家家都回去团圆,这西山自是最好赏月的地方,天公作美,在前一天便停了小雨,恰好在正日子,才用过晚膳,夕阳余晖还在,已见一轮明月高挂,院子里摆了赏月的圆桌,摆上瓜果拼盘,又是府里做的月饼,还有宫里上下来的,每一桌都堆得满满,今儿一早,项詅便进厨房准备做月饼,侯夫人与世子妃、徐二夫人来时,已出了好几盒,各色口味都有,都是大小两口一个,样式都是平常见不到的,哄着两个孩子,比着常日里做糕点的样板,许多花样出来,有一双耳朵的兔儿形状,胖嘟嘟的小猪样子,尾巴长长的猴子样子,大多都是方方正正或是圆形的,这些都是给大人们吃的,那些小样式的自然是给家里的孩子,摆了三桌圆桌,还剩下许多,世子妃高兴,说要拣些送去娘家,给侄儿侄女们尝尝鲜,这样又做了许多出来,放在各家送去的节礼或回礼里面。
月上梢头,远远近近的有人放烟火,远远看着护城河上飘满了烛光闪闪的花灯,这里离街上远了些,所以也就没有出去看花灯的想法,倒是山上祈国寺的钟声传来,时而是僧人们打坐念经怎么都是个赏月的好环境。
因为是节下,所以今儿城里午夜才禁宵,亥时接近午夜,侯爷与侯夫人,世子与世子妃带着孩子们回侯府,徐二爷与徐二少夫人留下来住在西侧院,这样,别院里就剩下老太君与她们两对夫妻。
老太君没做多会儿便回去睡了,两个小的没有睡意,缠着项詅与徐二少夫人说这个说那个,徐二爷与徐三爷两兄弟摆了酒水,项詅与二少夫人又去厨房弄了下酒菜来,推杯换盏的,一直喝到凌晨。
两妯娌带着孩子先去睡,也是累了一天,收拾两个孩子,待他们睡下,自己去洗了澡,又洗了头发,蔷儿提来暖炉烘起头发,直到睡意来了,也不见徐三爷回来,也是不能等了,眼涩得厉害,让蔷儿备上热水在后罩间,留了守夜的人,自己先睡去。
一夜无梦,直到第二日醒来,身边还是空的,一摸身边的床褥竟然是冰凉,起身坐起来,里面睡的两个孩子紧挨着睡得香甜,撩了床帷,下床穿鞋,自己着了衣裳,出到前厅,看见房里的丫头都醒了,候着差事,这才问起徐三爷,“三爷呢?”
蔷儿将毛巾拧了递给她,接过拭了面上,蔷儿回她,“昨儿两位爷就没回屋,只叫人将酒桌移去后面小院的阁楼,才将叫人备水端去,想来是醒了。”
两人竟这样喝了一夜的酒,打理好了,吩咐厨房的人备下早膳时再熬下醒酒汤,待出得门来,老太君屋里已经有了说话声,项詅进去,见徐二少夫人正服侍老太君起身,老太君招呼她,“来了,想着你昨儿累了,所以让你多睡会儿,老二和老三那里你二嫂已经去照应过了,没用早膳吧,过来,咱们一起用。”
徐二少夫人示意她坐下,满满一桌子的早点,有昨儿的月饼,有清粥,有肉粥,肉褶的包子,素菜的花卷、、、老太君看她看着满桌子的早点,笑着说,“这是你二嫂一早起来去厨房安排做的,体谅你昨儿辛苦,就让你也享一回福。”
项詅笑着向徐二少夫人谢礼,徐二少夫人扶住她,“莫要这样,若是再如此,日后,我可不敢当得你称呼二嫂。”
两妯娌推让一回,老太君让她们坐下,“可要快些,待会孩子们起来,你可没有空闲。”这便坐下用早膳。
不得不说,有徐二少夫人在,项詅又有了得闲的功夫,送走两位爷,两妯娌陪着老太君说话,正说着,外面传来御鼓开道的声音。
三人说话停顿下来,宫里贵人来上香了,自是要去迎的,早知会有这样的时候,换上原先预备下的朝服,两妯娌扶着老太君去石阶边跪迎。
院子里的人都去,待玉撵上来,竟然是常贵妃。
身侧走了两列女官,后面是跟随而来的命妇,自然是随常贵妃或是常家的命妇,即便是贵妃,顶头上还有两位正宫娘娘在,排场还得依着礼制来,祖宗家法,就是普通人家也要遵守,更何况是皇家。
老太君领着身后的人跪下叩拜迎接,顺着整个石阶往下,早已跪满出来相迎的人。
常贵妃让玉撵停下,下得玉撵,在老太君面前弯腰将老太君扶起,“不敢劳动老太君亲自出来迎接,您快起身吧。”
老太君依言起身,身边的两位妈妈搀扶她起来,就是在皇太后与皇后,都是要看老太君的颜面,常贵妃就是再有威风也不敢在此时有所表现。
待老太君起来,相邀去祈国寺上香,老太君婉拒,说是已在祈国寺许了心愿,主持大师说这几日要避见,晚两天再去上香,常贵妃自然不是真的相邀,见老太君这样说,便也说老太君是个信佛守信的人,老太君直说不敢,两人都闲话好一会儿,就是不见常贵妃让跪着的人起来,常贵妃当然是有意的,想到每每在圣上面前提起常氏女子的事,圣上总是说快了快了,再怎么也要臣子们合意才好,常贵妃不止一次愤然,怎么才会让他们合意,不就是几个赏下去的侧室,需要怎么个安抚法,圣上赏下人这不是最好的法子吗?
常贵妃不说起,跪着的人自然也只能好好的跪着,虽没有多久,但老太君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好,脚边跪着的人,两个都是有着正二品诰命在身的诰命夫人,即便不是在宫中,可这眼下多少人盯着,岂不是在落徐家的面子。
“蓉丫头,来。”常贵妃招手示意站在女官们之后的女子上来。
待那女子上前来,牵着她对老太君说,“老太君,这是本宫母家的侄女,自小就是个温顺的,早先让她去贵府上给您请安,那知这般不巧,遇着老太君不见客的时候,正好今儿碰着了,让她给您磕头行礼。”
说完还往一旁腾了几步,这便是要这女子给老太君见礼的架势了。老太君嗯点头,这世间,她什么人没有见过,比这更为狂妄无礼,更没有章法的人和事她都领教过,常贵妃这样,过于了。
“当然是要见的,这孩子生得这样好,不愧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女,只不过娘娘这般爱护她,老身也是要慎重,娘娘这便让老身两个不争气的孙媳起来,也来见过老身的两位孙媳吧。”
常贵妃也知时候到了,再是拿乔,已是过分,含笑自责,“看本宫,光顾着与老太君说话,竟往了,两位少夫人还跪着,真是不该”,对项詅与二少夫人说,“两位少夫人快起来罢。”
两人又给常贵妃磕头谢过,这才曲腿起身,身边挨着蔷儿,扶着项詅正要站起身来,那位蓉姑娘竟越过蔷儿去搀了项詅起来,项詅自然知道身边的人换了,但这样的场合,不是她说话的时候,稍侧身避过蓉姑娘的手臂,待二少夫人在老太君身侧站好之后随后站过去,此处已是避过常贵妃许多,就是离老太君也是有距离,蓉姑娘也不能长站于此,常贵妃让她上来,那是拜见老太君的,要紧的人站在前面,她倒走到后面来,再不回去给老太君行礼,这便是不懂规矩。
常贵妃睨她一眼,蓉姑娘快步行至老太君面前,似十分乖巧,弯腰福一礼,“常氏丽蓉,见过老太君”。
老太君点头应她,指着二少夫人与项詅,“这是老身的二孙媳与三孙媳,皇太后常宣进宫说话,不知蓉姑娘可曾遇见过?”
项詅就知道,老太君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常贵妃宫里常住了几位娇客,可是皇太后与皇后却从未召见过,即便是常贵妃日日去问安,带去了,也见不着,无品无级,就是民女,又以什么身份叩见?
一时气氛有些安静得过分,常贵妃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老太君是为自己给她的两个孙媳找场子呢,抛开不喜欢的念头,再怎么说,今儿这是给老太君正式引荐了,日后进了徐家的门,多少有颜面在,笑着圆场,“嗨,她们哪里得见,整日躲在本宫宫里,见人见得少,礼数上还学着呢,若是得老太君这样的德高望重的人调教,想来是她们的福气。”
又不是丫头,说什么老太君帮着调教,真是越说越没有边际,项詅已有些怀疑,这常贵妃是不是在宫里常年被两宫娘娘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