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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丽蓉原先不知道项詅会拿这样的理由来羞辱自己,她还想着这对夫妻多少会给自己留些情面,可事已至此,自己也不需要顾及,猛地起身,冷语回项詅,“少夫人也不用说这番话来吓唬我,不怕少夫人说我无羞耻,进徐家,我是定了要进的,徐都统或许现在不喜欢我,但不代表日后,谁也说不准日后会怎样,当然,也不怕少夫人笑话,今儿我来,自然有我来的道理,原先等着少夫人与徐都统的空隙,我还想着去看看少夫人当年的闺房,四处瞧瞧,当年徐都统是怎么个夜夜偷香,少夫人又是怎样春闺迎合的,可惜啊,多事的妈妈拦着,不让我去,不去也没什么,这样风流才子会佳人的好戏,也只要徐都统与少夫人当年才能有的吧。”
徐三爷第一个念头是这常丽蓉被人利用了,对方是想用常丽蓉来说出这样的话试探自己究竟还剩多少忍耐。
项詅第一个念头则是项家出内鬼了,她与徐三爷的事,即便是徐三爷当年常出入项家,可是不知道的人多是认为徐三爷是为着项詅而来,但并没有想到两人暗通了款曲,什么风流才子会家人的话更是不可靠,只有项家跟着自己或常出入内院的人才会想到,但决计不会看到。
看着她们夫妻不出声,常丽蓉心里狠狠的出了一口气,幸亏自己冒着被常贵妃打死的可能冒险去见了那人,作为交换的条件,那人答应帮自己进徐家,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进去,自己则送上门来与这对夫妻挑衅,选在项家而不是去侯府,当然还是想徐三爷看着这样辛密的事情上,乖乖的答应,毕竟自己进了家门也是要得到长辈们的喜欢和支持的,若是没有这一点,日后生儿育女了连个族谱也不见得能上,再说现在徐家,已经有了六位少爷,即便是再会生,生了女儿出来,前头已经有了项詅所出的徐媛嫃,所以若是为了日后考虑,也不能激怒了长辈们。
项詅沉默,她与徐三爷,先前四五年的牵扯才修得正果,即便是有了圣上封的诰命夫人,总是有人拿自己不是八抬大轿抬进徐家作为话柄,如今再看,就连当年与徐三爷夜会的事也被人翻出来,当然,她敢肯定没有人亲眼看过她与徐三爷夜会,她身边除了周妈妈,贺妈妈,心兰之外没有人知道徐三爷会夜里进她的房里,常丽蓉说这样的话,不过是猜想罢了,这也是试探,若是自己与徐三爷立马有反应,或是反应不对,也就坐实了两人婚前夜会的话柄,更甚者说自己勾引或是徐三爷强占的话都会有出来,此时对于这个昏了头鬼迷心窍硬是要进徐家给徐三爷做妾的女人来说,你与她说什么都是无用,她要的就是答应她,好生生的将她迎进门,然后好生生的供着她,天下竟然有这样可笑的人和事。
徐三爷微眯着眼睛,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每次见她说的话做的事都是这样让人可笑。
“若是我们不答应呢?”常丽蓉当然知道徐三爷说什么,可是这会子她的情痴肉渣脑子又犯了,当着项詅的面,走至徐三爷面前,对着徐三爷就跪,项詅无耻的笑了,“三爷,民女仰慕您多时,只愿进得三爷跟前伺候,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哦,既是这样,为何当初二少夫人相邀你进花门逛院子你怎么不愿意?”已到了这样的时候,徐三爷倒生出几分玩味出来,许多年没有看到这样生扑的女子了,当年哥几个就爱这生扑的劲儿,不知道欢尽了多少郁闷与烦忧,这样无脑又能生扑的女子,若是还在徐三爷少年时,保准一个个收拾得干净,可是换着现在,难道再去教坊里叫里面的老鸨来领人,想一想,这么多年没去逛了,不知道里面的老鸨还记不记得自己,许久没有给她送好货色了,面子应该还在吧。
常丽蓉见徐三爷不出声,一位他有所松动,又往前靠近了些,伸手就要碰到袍角了,项詅挑了眉梢,徐三爷这是要干嘛,可不带这样欺负痴心人的。
徐三爷终于开口问她,“你果真这样想要伺候与我?”
常丽蓉顿时喜笑颜开,点头娇声,“三爷,您是咱们上晋的英雄人物,若是得了您的爱怜,民女就是死也甘愿。”
“死也甘愿?”徐三爷细细回味这几句话,这句话可是常听人与他说,多是命丧之时,用来托付的话,想不到这女子也说了,看来她也是命不久矣呢,“爷可不会随随便便让人为爷而死,只不过,爷有个好地方你可以去待着,那可是极好的地方。”
常丽蓉忙问,“三爷说的是什么地方?”
徐三爷言语如寒冰,刺得人心血长流,“自然是男人喜欢的地方,你这么迫不及待,当然要送你去看看,免得你受不到,责怪爷没给你机会。”朝外面喊了一声,“进来”。
文尚进来,“三爷有何吩咐?”
徐三爷起身避过跪在递上的常丽蓉,“这位常姑娘想去看看这世间爷最喜欢的地方,你送她去,再对花妈妈说,许多年没有给她送好货色,今儿给她一份大礼,算是赔罪。”
项詅收起笑,自己夫君是什么性子,她从来知道,所以不敢惹,可就是有不怕死的往他跟前撞,好自为之吧。
常丽蓉原先娇媚的脸庞随后青白起来,她没有想到,徐三爷会这样狠,即便是不答应,可自己还是常家的女子,常贵妃留宿宫中的娇客,就这样平白的就要送去教坊,那里是什么地方,即便是没有亲眼见过,可是也会听说过吧,他怎么能这样,这里可是他妻子的娘家,虽然这个娘家没有个长辈在,这也是自己选在这里为了谈判的地方,却是实实在在人家的地盘,常丽蓉疯了,她起身站起来,快速脱下自己手腕上的镶玉手镯,抬手往桌上一磕,里面露出白色粉末来,以此威胁,“自来便知徐都统是个狠心的,今儿我来也不是没有准备,这噬心散,我已备下,只待今日我常丽蓉没有出这项家大门,是死是活,两位当年的辛密自有人传得京都各处,既然不得郎心,死了又何惧。”项詅第一个反应,这里是项家,她可不要项家背这个黑锅,几个快步扯下常丽蓉伸手要去拿了粉末来食用的右手,看着她年纪不大,哪知项詅倒还控她不住,跟着的芍药也去帮忙,徐三爷上前几步,项詅怕他一上来出一脚给常丽蓉,还怕人家本来没被药死,却被他踢死,简直笑话,忙喊停,“三爷别管。”
文尚上前挥手砍在常丽蓉的颈间,闷哼一声,常丽蓉瘫软在地,项詅放开她,伸手抹了一把汗,真是够累人的,贺妈妈听到里面响动,进来看见倒在递上的常丽蓉,项詅示意她别说,此时还是不出声的好。
徐三爷冷着脸,对文尚说,“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物,既然这么想死,就成全她”,项詅忙扯住他,“三爷,不要,即便是要收拾,也不该是咱们动手,何不让他们狗咬狗,相比常贵妃十分想听常丽蓉听命的人如何行事。”
徐三爷还是梗着脖子,硬气说,“死个没用的女人,对咱们还不够造成什么影响。”
“难道三爷真想项詅应验做我姐妹或是有这样念头的人都要被我克死?再说她已经说了,若是她没有好生生的出项家的门,明日便满京都都是咱们的流言、、、、”
徐三爷抬手巴掌拍在她额头,皱着眉说,“胡说八道什么啊?说这样的话怎么没有笨死你?”,转而脸上布满冰霜,“他们还不敢,这一番不过是试探罢了。”
项詅揉揉额头,听着是响的,其实落手并不重,讨巧的央求,“三爷就听我一句吧,再说了,我也不想让她死在项家”。
徐三爷嗯,“那文尚拖出去乱坟岗了再让她死。”
项詅“、、、、”
这有什么区别,她想要的事,别让常丽蓉死,转身遮了屋里人的视线,在徐三爷面前撅嘴,“三爷就会歪曲人家的意思。”
“哦,那你是怎么个意思?”难得人前看她撒娇,今儿就当是放松心情了,“求求我,高兴了或许就饶她不死了。”
项詅虽笑可牙根痒痒,“三爷怎么说就怎么好,可是能不能饶她一命?”
屋里的人看着两夫妻调笑,真有点调笑间生死由命的感觉出来。
“这般,倒还可以,行了,答应你了。”吩咐文尚,“给她灌情迷散,丢进常贵妃的宫里,瞧着她一心伺候,相比,常贵妃自是有法子的。”
文尚领命,徐三爷扯过项詅,芍药与贺妈妈跟着,这便出了中堂,项詅还有旁的事要忙呢。
此时中堂议事间,站满了被项詅唤来的人,徐三爷与项詅一同坐在主位上,许久没有这样了,自项詅去新河,再回来已是徐家妇,项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