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梓骁双手握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指骨隐隐泛白,虽然定心,但也痛心。
“别担心,会过去的。”
哪会那么容易过去?
白露苦笑不语,车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车子驶到卧琥居门口,阳光穿透过车窗打在白露的脸上,因为光照显得她的肌肤越发的雪白,几近透明的那种白,脸颊上带着些许的粉红,看上去面色毫无异样。
但白梓骁不放心。
副驾驶车窗降下,门卫就看到了白露的半张脸,笑呵呵的给开门放行。
车子径直驶入卧琥居,直到别墅面前,白梓骁本来打算留下来陪白露的,却没想到卧琥居的门忽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是季振远。
在白梓骁眼里,季振远属于那种不苟言笑、严肃古板的老人,虽然退休了但威严不减当年会给人一种冷漠疏离、高高在上的感觉。
那也就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称霸海城经济圈的金融霸主此刻出门的那一刻却是笑的,笑的眉慈目善,笑的眉眼间像是淬着春风一般。
暖暖的!
“白丫头,你回来啦!”季振远热络的喊着。
刚推开车门的白露手顿时像是钉在了门把上一样,整个人也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僵住了。
白梓骁也是一愣。
不知道这个季振远是看到了新闻,还是没看到新闻?
两兄妹心思各异,但也都很快的回过神。
白梓骁先下车,叫道:“伯父!”
“你就是白丫头的哥哥吧,果然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啊!刚好你也过来了,大家一起进去喝杯茶,人多也热闹。”他说完又招呼在车里墨迹着还没下来的白露,“白丫头,快下来!徐妈的饭菜都做好了,你们啊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啊!”
白露整理了一下心头的情绪,又做了深呼吸之后才下了车,
下了车,白露踩着高跟鞋,脸上挂着清浅的笑,那双漆黑的杏眸更是明亮的惊人,似是氲着水雾,淬着阳光,波光潋滟,分外的明艳动人。
她走近季振远,叫了一声:“爸。”然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白露是觉得自己没脸站在他的面前叫他一声爸,是惭愧,她站在那里心头有一种恐慌莫名的浮现继而将她攫住。
她的心里太忐忑了,要是季振远忽然冒出一句让她滚出卧琥居她该怎么办?白露越是想,心里就越恐慌,恐慌到她手足无措,两只手放在身前紧紧的交缠在了一起,拧着。
季振远却笑着走上前拉住了白露的手腕,“愣着干什么,快走吧!不然饭菜都要凉了!干站着浪费时间,吃饱了陪爸下几盘围棋。”
白露的视线落在了季振远拉着她手腕的手上,那是一个老人的手,手指粗糙,皮包着骨头,可以看到分外醒目的血管,看着只会让人联想到一个词——饱经沧桑。
此时的季振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没有一丝凌乱。发丝有黑色有白色,随处可见岁月的痕迹。而他那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经过岁月洗礼的眸子笑意温善的看着白露。
那么的温润,温润到白露的心里早已像是被淹没一般,温润成灾。
她不敢看季振远的眼睛,是心虚不安是忐忑惭愧。
白露垂眸,视线定格在那只牵着她手腕处的手上,只觉得鼻尖发酸、发胀,眼睛里顿时湿了,有了泪意。
白露从来没有任何一刻更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爸爸,是那种慈善的、爱如高山、爱如大树的父亲。
她也从来没有享受过这般的爱,这种爱不是刻意的,很自然,是白世荣从来没有给过她的……
精神矍铄的季振远拉着白露的手腕,又招呼着白梓骁,三个人一起进了餐厅。
餐桌上早已摆好了精致的家常饭菜,色香味俱全足以吊起任何一个人的胃口。
白露没胃口吃,但当着季振远的面她还是勉强吃了小半碗米饭。
白梓骁吃过饭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露,跟季振远道了别就离开了卧琥居。
他看的出来,季振远是有话想单独跟白露说的,而那些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恶意,不然年过半百的季振远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走之前,白梓骁抱了抱白露。
偌大的别墅里顿时只剩下白露和季振远两个人。
☆、355。第355章 爸爸,我让寒声出丑了
白露开口说话,打破了客厅里的沉寂。
“爸,你先坐着,我去泡杯茶!”她的慌张没有逃得过季振远的眼睛,但他也没拦着。
“嗯,去吧。”他的眼神柔和,声音也很柔和。
但这也没能冲淡白露心底的紧张和不安。
白露去了厨房,进了厨房她伸展来拳头,发现掌心里早已全是汗了。
她多想就这么躲在厨房里,不去面对季振远,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
泡好茶,白露端着托盘走了出来。
走出厨房,拐了两个转角,她眸光流转就看到了季振远此刻背着手站在落地窗边那翠绿的盆栽前,老人身板挺直,虽已年老但光一个背影就让白露觉得震慑力和威严十足,让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白露的脚步声很轻,但季振远还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他这才转过身来,逆着光,脸上的表情看的并不真切,而且白露根本不敢盯着他看,下意识的就想躲避他的视线。
季振远看着走近的白露,眼神复杂深沉,让人有些难以琢磨。
白露走到落地窗边,将托盘放在了靠落地窗的桌子上,拿起茶壶端起茶杯倒了两杯茶。
“爸,喝茶吧。”
“嗯。”季振远点了点头,“坐吧,别站着。怎么这么拘谨,我这个老头子吓到你了?”
季振远说着自己倒是笑了,原本悠远宁静的眼神顿时因为笑意而变得越发的温润和善了。
“白丫头,看来你真的很紧张呐!”季振远感慨了一声,“我就跟那臭小子说吧,说我过来陪你只会给你增加压力,只会让你更紧张。早知道还是让你哥哥在这里陪你好了。要不我们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再回来!”
白露见季振远作势就准备去找手机,赶紧拉住了他,“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没脸见你。我让寒声出丑了,我让季家……”
季振远顺着白露的话说道:“是啊,早知道我就应该坚持不接受你,让那臭小子光棍一辈子好了!”说着他挑了挑墨黑的眉,眼角的余光睨了一眼白露。
拉着脸问道:“你还真以为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白露不敢看季振远,也不敢点头,不敢摇头。
季振远笑了笑:“傻丫头。我是过来陪你的!当然了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你陪我,难得臭小子主动喊我来卧琥居,因为我一个人在季家老宅太无聊了,就来找你下下棋。至于外面那些破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天塌了有臭小子顶着,男人就要多使唤,不然只会越来越懒!”
白露听着听着只觉得想哭,她抿着唇,努力试着将眼泪憋了回去,闷闷的叫了一声:“爸!”
“这就对了,我是你爸爸,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照片的事情寒声很早就跟我说过了,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白丫头,有时候年轻的时候多吃些苦没什么不好,磨难也会成为你的财富。经历了风风雨雨,你和寒声会走的更远。”
“爸爸……”白露的话里已经带着哭腔,她抬眸看着季振远,眸子里湿漉漉的,睫羽扑闪间似乎水花就要溢出眼眶一般,“爸爸,谢谢你接受我,谢谢你不嫌弃我。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你当时怎么忽然就愿意接受我了?”
“我老了,兴许没几年活头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啊我也不想管了,再说现在这样子蛮好的。至少也算是正式开始安享晚年了,我不想到死的时候都僵着和寒声的关系!你也是个好姑娘,好姑娘自然都要给自家儿子的!我就是发现的晚了……”
季振远没说,是因为他一个老伙计前阵子去世给了他启发。
他们几十年的老交情了,但是,因为那人脾气古怪所以子女都很少来往。而他也只雇了个钟点工,一周来别墅打扫一次卫生。
结果,天有不测风云,他这个老朋友半夜突然脑溢血,去世了三四天之后才被来打扫的钟点工发现。
听季振远说完,白露的脸倏的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十分的不好意思。
“喝着茶,咱们下两盘棋吧!”季振远还没等白露说话就去拿过了棋子。
他特别喜欢跟白露下棋,不止是因为白露棋艺不错,更是因为她从不给他放水。
在季家老宅,沈时遇虽然也会下棋但棋艺不精。去找别人下棋很多都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