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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养的小畜生咬了人,此事得拿出个说法来。”
赵氏点头,刘大柱也点头:“哥,你说咋办?”
刘大壮心里已经有了章程,此刻只是对着秦羽瑶说道:“她去你家里偷东西,是她不对,这事是定了的,谁也无法否认的。但是,东西已经由我做主,都还给你了。对于孙氏偷你东西的事,便算了结了,秦氏,你说是不是?”
“大伯的意思是,我家小宠咬了孙氏的事,属于另外一桩,却不能就此了结?”跟明白人说话不需要装傻,秦羽瑶干脆地把刘大壮没有说出来的话,直接给问了出来:“大伯是想说,对于我家小宠咬了孙氏的事,要拿出一个章程来吧?”
刘大壮点了点头:“不错。”
“此事好办,我把我家小宠抱来,也让孙氏咬它一口,此事便了结了。”秦羽瑶干脆地道。
“这怎么行?”刘大壮瞪起眼睛,看着秦羽瑶道:“人与畜生怎么能一样?你家小畜生咬了孙氏,害得她失了一条腿,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怎么就不能这么算了?”秦羽瑶反问道,“大伯的话里面,本来就漏掉了一件事——是我叫我家小宠咬孙氏的吗?是我家小宠跑到这里来,把孙氏咬了的吗?不是吧?分明是孙氏到我家偷东西,才被咬了的,怎么到了大伯口中,便是另外一件事了?这明明就是同一件事!”
“那你想怎么样?”刘大壮只见秦羽瑶句句犀利,此刻脸色有些不好,“反正就这么算了,那是不能的!”
刘大柱只是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看着刘大壮给他找场子。从小就是这样,但凡有了什么事,刘大壮都会帮他解决的。
“要是你家里养了一条狗,孙氏只是挨了一口,那是她活该。”赵氏想了想,说道:“但是狗是没有毒的,你家小白是有毒的。孙氏虽然可恶,此事是她活该,但是这惩罚却重了些。秦氏,不论如何,你总要做出些赔偿的。”
“好,赔就赔!”秦羽瑶说道,她本意也不是就这么算了,那不可能,便是放在现代也有个防卫过度的说法。何况有刘大壮和赵氏这两个明白人在,此事轻易算不了完。而且那几匹绸缎都被孙氏和王氏摸过抱过了,秦羽瑶心里也不稀罕了,便道:“今日孙氏从我家里拿走的东西,我都可以赔给她。怎么样,够了吧?”
听完,刘大壮等人都愣住了:“太,太多了吧?”
甚至,就连刘大柱也没想到秦羽瑶如此口松、好说话,眼睛有些闪烁起来。若是孙氏损失了一条腿,却换了这么多好东西,那可真是赚了!
“不过,这些东西也不是白给的,我也要讨个说法。”秦羽瑶指着门口偷听的王氏,说道:“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日子本就过得不容易,往后宝儿进学堂、科考、娶妻、生子,日子长着呢,要花银子的地方多着呢。我家宝儿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有爹,他没有,我就得多出些力气挣钱给他攒着。”
说到这里,秦羽瑶歇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若是我每每攒了些东西,便被人这样讹诈走,叫我怎么活?我挣钱是给谁挣的?这件事必须有个说法!”
“没错,此事必须有个说法。”赵氏不由叫好,看向秦羽瑶的目光有些赞赏,“若是人人都学孙氏,都以此讹诈秦氏,她的日子还过不过了?而且柱子、孙氏明明就跟秦氏断绝关系了,还口口声声拿孝道压着秦氏,这不像话!”
“确实不像话。”刘大壮此刻也向着秦羽瑶起来,“回头把那份断绝关系书拿来,柱子补个手印,这回看谁还敢不认!”此时此刻,刘大壮看向秦羽瑶的目光,变得十分缓和起来。
在他看来,秦羽瑶明明可以争的,但是她没有。从她之前讲的话里可以看出,她不是不明白,她如此做,只是因为她大度,她有情义。她听了他的话,没有去告官,并且还答应赔偿孙氏这么多东西,是个好娃子。
他又哪里知道,秦羽瑶一来觉得那些东西都被孙氏碰过了,心里不稀罕。二来,小狐狸是个奇异的品种,它咬了孙氏,孙氏却只有一条腿是乌黑的,其他看起来全都正常——这本来就是不正常的。为免以后孙氏有些好歹,却赖到自己的身上来,秦羽瑶打算用这些东西,换得日后的平静。
这些念头,刘大壮却不知道,此时对刘大柱说道:“赔东西就够了,至于孙氏拿走的那十几两银子,都还给秦氏。秦氏孤儿寡母,东西都被你们拿走了,再没点银子傍身,叫她怎么活?”
刘大柱连忙点了点头:“好,好。”在刘大柱看来,哪怕一匹布都不止十几两银子了,就是再多赔给秦羽瑶一些,他们还是赚的!
于是,几人商议定了,便走进屋里。
刘大柱走到床前,对孙氏道:“从秦氏那里拿的银子呢?快点拿出来。”
“什么?她家的小畜生咬了我,还叫我赔银子?”孙氏一听,不得了了,立即坐起来撕打刘大柱:“我嫁给你这个男人有什么用,一辈子没吃好的、穿好的,还得伺候你们一家子人,到末了我都快死了,还叫我赔人家银子!啊,没天理,没活路了啊!”
刘大柱臊得满脸通红,连忙说道:“谁说不赔你了?那些布,那些被褥,那些茶盏,全都给你。就只是把那十几两银子还回去,你快点的。”
孙氏一听,不哭了也不闹了,从刘大柱怀里钻出来,指着秦羽瑶道:“她有一千两银子呢,还稀罕我这么点碎银子干什么?咬坏了我一条腿,就赔这么点东西就想算了?没门!那一千两银子,至少赔我八百两来!”
孙氏狮子大开口,也不怕被噎死。这一番话落到众人耳中,又是不同的反应。秦羽瑶挑了挑眉,不明白孙氏怎么知道她得了一千两银子的事?而刘大壮等人根本不信,连连道:“胡闹,真是胡闹!”
刘大柱也满头大汗,低声说道:“你见好就收吧,小心作得过了,一文钱也得不到。”
“我怎么就得不到了?我可是损失了一条腿,是她家养的小畜生咬的,她不该赔我啊?”孙氏仗着白大爷说的自己的腿没救了,此刻十分豁得出去。
“我哪里有一千两银子?你莫不是魔怔了吧?”秦羽瑶的眼睛里噙着淡淡的寒意,直直看向孙氏问道。
“你少不认,大家都听到了,今天那贵公子又来了,给你送了一千两银票!”孙氏说完,指着刘大壮和赵氏道:“不信你们去问玉洁,就是她说的,大家都听到了。”
听到这句话,刘大壮和赵氏都愣住了:“玉洁?是我们家的玉洁吗?”
“不是她是谁?你们把她叫来,就什么都知道了!”孙氏信誓旦旦地道。
“你少胡乱攀咬人,我家玉洁可不是那胡说八道的人!”赵氏瞪大眼睛,指着孙氏说道。
“哎哟,怎么就不是了?以为谁没看见呢?她又是提着水,又是提着茶啊的,去跟那公子闲聊,还当自己是正经大姑娘呢?”孙氏不屑地道,“都订了亲的人了,还这样没羞没臊,我都替她害臊!”
“你胡说八道什么?”说到自家闺女,赵氏一急,走到床前逮着孙氏打了起来:“我家玉洁也是你能攀咬的?怎么就见不得别人好?我家玉洁招你惹你了,你往她头上泼这些脏水?我叫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为着秦羽瑶的事,赵氏便能进门打孙氏两个耳刮子,何况是为了刘玉洁?孙氏直被打得嗷嗷叫,躲进旁边刘大柱的怀里:“她做得还不许人说得了?不信你回家去问啊?又不止我一个人见到了,叫她来跟我们对质啊?”
刘大柱此刻也怕孙氏被打坏了,赶忙护着道:“大嫂,你回家问一句也无妨,反正就在隔壁,离得这样近,喘口气的工夫就到了。”
“哼,问就问,要是我知道你有一句瞎话,我就撕了你的嘴!”赵氏抿了抿微乱的鬓角,昂首挺胸朝外头走了。孙氏冲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口,满眼得意与轻蔑。见着这一幕,秦羽瑶不由得垂下眼睛,微微皱起眉头。
孙氏的话,只怕是真的。因为任飞烨花了一千两买她的拉面方子的事,总共只有这么几个人知道。任飞烨不可能随口乱说,宝儿更加不会,而她自己也没有。那么,除了刘玉洁还有谁?
而且那一会子,刘玉洁站在门口,的确是真真切切见到了的。
这下事情复杂了,秦羽瑶心中想道。原本刘大壮和赵氏热热心心地帮忙,此事就该这么了了。谁知竟扯出了刘玉洁来,恐怕又有些变故。
且说赵氏风风火火地回到自己家,刚进院子便扬声喊起来:“玉洁?玉洁?”
“娘,你喊我?”刘玉洁从屋子里出来,眼神微微闪烁:“大姐姐的事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