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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如果我捉你见官,便会影响到我自己的名声和清白,是吗?”秦羽瑶的口吻不带任何语气。
香椿攥了攥手心,硬着头皮道:“总之,这次是我帮了夫人,夫人如果送我见官便是不义。倘若夫人不义,那么休怪我不仁了。”
见了官,事情真相如何,还不是凭着香椿的一张嘴?这便是香椿的依仗,她赌秦羽瑶不会送她见官。
“坐下说话。”秦羽瑶忽然微微一笑,伸手在香椿的肩膀上拍了拍,在香椿的惊疑不定中,笑着问道:“你想追随我,是吗?”
抬眼望着秦羽瑶变得可亲的面孔,香椿心中却不敢掉以轻心,有些戒备地道:“是。”
“那好,我问你,你为何想要追随我?”秦羽瑶的语气格外轻柔,仿佛面前坐着的不是一位才智出众的少女,而是一个做错了事的捣蛋孩子。
而这样的包容,却让香椿不由得有些无措,抿了抿唇,干巴巴地答道:“因为,夫人很厉害,我想追随夫人,变得跟夫人很厉害。”
秦羽瑶的神情更加温柔了,说道:“你瞧,你仅仅是因为我厉害才追随我的。这天下间,比我厉害的人,比比皆是。我一无权,二无势,便连钱财也无许多。你不去追随高官,不去追随隐士,不去追随富商,却想不通地来追随我,又是何苦呢?”
“不,不是……”在秦羽瑶温柔的目光下,香椿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慌乱,然而脑中一片混沌,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秦羽瑶走近她,伸出手抚摸她的发心,温柔地哄劝道:“你想要变强,想要过上好日子,想要变成人上人,那么追随我并不适合你。香椿,你不应该追随我,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不,不!”香椿心中愈发慌乱,太过温柔的眼神,让她反倒生出无名的恐惧。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将秦羽瑶轻柔抚摸她的发心的手紧紧抓住,连连摇头。
“为什么‘不’呢?”秦羽瑶伸出另一只手,在香椿的腕间轻轻一点,巧妙挣回另一只手。直起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香椿,笑容仍旧温柔,然而神情已经有些冷淡:“你是个有野心的姑娘,你有着常人望尘莫及的才智,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追随我只会是明珠暗投。”
是吗?是这样吗?香椿浑浑噩噩地想道,当初她为什么生出追随秦羽瑶的心思呢?因为,她直觉秦羽瑶是个强大的人。那么,她便未见过更强大的人吗?不,不是的,比秦羽瑶位高权重者,香椿见过的也有两只手的数了。比秦羽瑶更有钱财的,香椿也见过有不少。
难道因为秦羽瑶是个女人,并且是漂亮的女人?不,在位高权重、家财无数的男人身边,漂亮的女人只不过是最常见的存在。经过一番比较与思考之后,脑中的混沌渐渐分开一条线,在渐渐稀薄的混沌后面,香椿仿佛看到了真相。
“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香椿努力拨开迷雾,去捉那后面的真相,一边艰难说道:“你对人真诚,财势并不能迷了你的眼,权势也压不弯你的腰,险境不能让你失了气度与分寸,你从不迁怒,你……”
越说下去,香椿便发现唇舌越灵活。这些特点是如此鲜明,它们代表着秦羽瑶的个人特色,令她如此明显地区别于他人,区别于香椿所见过的一切位高权重,财富无数之人。
这才让她渐渐滋生出,要追随秦羽瑶的想法。并且在这个想法冒出来后,哪怕明知危险,也忍不住越界试探。
“哦?你是这么想的吗?”头顶上,传来秦羽瑶不辨情绪的声音。
香椿连连点头:“是,夫人,我是这样想的!”
“那么,你再说一遍。”秦羽瑶道。
香椿便又重复一遍:“你对人真诚……”
待重复完之后,头上并未传来应答。香椿顿了顿,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秦羽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是令人心悸的深沉。
“你说我是这样的人。那么,做事不择手段的你,凭什么追随我呢?”秦羽瑶之前并未答应收下香椿,是因为她觉得香椿固然聪明,但是太过阴沉了些。
说得难听点,秦羽瑶觉得她不配。说得好听点,便是两人的观念不合,香椿跟着她,总有一日会反目,而那一日不会远。
果然,香椿听到秦羽瑶的回答,立时愕然。她不知想到什么,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润的脸庞,再度变得苍白起来。几度张开唇瓣,却是无力说出话来。
“你做的这件事,可谓不择手段。我感激你的心意,却不能接受你的做法。至于你所带来的后果,我可以替你顶去一半,剩下的一半,你自己咽下吧。”秦羽瑶说罢,对秀兰使了个眼色。
秀兰点了点头,从墙角里拖出来之前宇文婉儿用来绑香椿的绳子。秦羽瑶接过后,手脚麻利地把香椿绑了起来:“跟我去见官吧。”
香椿脸色灰白,踉跄着起身,目光呆滞,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
“给。”这时,旁边递过来一件干净衣裳。却是秀兰看着她浑身的狼狈,有些看不过眼。
香椿抬起头来,呆滞的目光渐渐凝聚,看着秀兰嫌弃的面孔,渐渐耷拉下去。
秦羽瑶捉着绳子一头,牵着香椿往门口走去。香椿有些踉跄地跟着,眼神无神。
“你可服气?”走到门口,秦羽瑶的一只手扣住把柄,临开门前问道。
听到秦羽瑶的声音,香椿终于恢复一些神采,却只觉满口苦涩:“我做了不该做的事,罪有应得。”
秦羽瑶的嘴唇抿了抿:“你也不要太害怕。我会保你出来。”
香椿“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整个人没精打采,仿佛被送入大牢,也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内了。
忽然,下巴被一只温热细腻的手钳住,并且大力抬起来。香椿愕然,被迫仰头望入一双漆黑沉静的眸子里:“夫人?”
“你不恨我?”秦羽瑶挑了挑眉梢,尖锐地问道。
香椿想要摇头,然而望着秦羽瑶精致的面孔,喉咙动了动,垂眼吐出一个字来:“恨。”
恨她这么好,恨自己这么坏。恨她不肯接受自己,还要把自己送入大牢。
然而,这恨意却不是滔天的怒火,而是带着苦得发涩。因为,这就是她想要追随的那个人啊。倘若变了,便不是她尚且不懂得时,便下意识想要追随的人了。
“夫人放心,我进去后不会乱说话的。”香椿抬起眼睛,透过不知何时变得雾气蒙蒙的视线,努力将那张精致柔媚的面孔印入脑中。
随着渐渐平静下来,香椿慢慢懂得了,这次她闯了多大的祸。此行一去,只怕千难万险。即便有出来之时,恐怕也要物是人非。想到这里,视线愈发朦胧起来。
香椿咬着嘴唇,心中无比委屈。她只是想离秦羽瑶近一些,谁知却一时糊涂,离她越来越远了。如今,还要被秦羽瑶亲手送着见官。越想下去,便越觉着委屈,泪水连成了串,扑簌簌地落下来。
秦羽瑶漆黑的眸中,尖锐之色渐渐散去,变得温软无比。她松开门上的把手,将香椿拨着转了个身,三下两下除掉麻绳,然后牵着她的手到桌边坐下,又倒了一杯水给她。
香椿还没有从双手解放的感觉中回过神,便觉左手被一只温热柔软的手心握住,顿时一股无名的战栗席卷了她。再被按着坐到桌边,已经是有些懵了。
泪水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视线渐渐清晰起来,香椿愕然发现,秦羽瑶居然在冲她温柔笑着。不仅是秦羽瑶,旁边那三位生得一模一样的姑娘,也在冲她友好地笑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香椿不由得懵了。
“我再问你,如果我叫你收起不择手段,笨一点也没关系,但是务必要规规矩矩做事,你肯不肯?”秦羽瑶问道。
香椿愣了一下,刹那间福至心灵,连忙说道:“只要能够追随夫人,我肯的!”
“你想好了再答。”秦羽瑶道。
“夫人,我是认真的。”香椿想了想,答道:“我是真心敬慕夫人。夫人让我做的,一定是对的,我都听夫人的。”顿了顿,想起明秀庄的设计与建立,偏头又道:“何况,规规矩矩做事,未必就不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
秦羽瑶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扭头看向身后的三秀:“还愣着做什么?”
只听三秀一齐鼓掌起来,欢快的声音说道:“欢迎加入夫人麾下!”
香椿愣了一下,便忍不住喜极而泣,捂着嘴巴望着面带笑容的秦羽瑶,以及真心欢迎她的三秀。泪水滚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香椿胡乱抹去,忍着心中的激动与不敢置信,抬头问道:“夫人,您,您收下我了?”
“既然你确认了自己的心意,最终选择了一条与我们接近的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