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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可谓又拉又打,软硬皆施,硬生生地说得熊姑姑瞪起眼睛,张了张嘴,只道:“你,你,好,好!”
“多谢姑姑夸奖。”秦羽瑶并不谦虚,只是笑眯眯地受了,“姑姑连夸我两个”好“字,可是允了我与三位老爷同起同坐,共同议事?”
熊姑姑大概从没见过这般会上杆子爬的,一时间竟然郁郁忿忿,却偏偏说不出来一个不字。她将目光在木老爷等人身上扫过一圈,而后扶着桌子站起来,冷笑着道:“人我给你们带到了,其他详细事情你们看着商议吧!”说着,抬脚走了。
秦羽瑶望着熊姑姑的背影,只是贴心地道:“姑姑慢走,万万别再摔了。”
熊姑姑的背影僵了一下,才撩开帘子走出去。秦羽瑶等到熊姑姑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外面,便转过身对木老爷等人拱手一礼:“见过几位前辈。今后,还请各位前辈不吝提携。”
“好说。”木老爷等人纷纷说道。看向秦羽瑶的目光中,全都带着一丝丝诧异。
这几位是大顺朝最顶尖的商人,消息都是十分灵通的。秦羽瑶曾经在桂花节出风头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只不过因着涉及宫闱与朝堂,所知有限罢了。然而,有些微末事实却是通晓的。
比如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宇文婉儿曾经护着她。比如残病多年的轩王爷也护着她,甚至一急之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宇文婉儿是什么人?满朝文武的小姐们,就没有讨得了好的,这位秦氏为何能够得到她的维护?宇文轩虽然不出彩,好歹也是一位王爷,且是本朝唯一的王爷,在木老爷等人的眼中,他的维护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所以,秦羽瑶在熊姑姑面前的嚣张,便是因为她有后台么?本来,木老爷等人与熊姑姑通了气,叫熊姑姑给秦羽瑶一个下马威。毕竟,熊姑姑任御衣局的管事姑姑已经有五六年,而木老爷等人做首,为四国来朝的衣装打扮出力,也有些年头了。给新人一点下马威,这点小事熊姑姑很痛快就应了。
只不过,木老爷等人见秦羽瑶如此有恃无恐,一来就敢跟熊姑姑杠上,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诧异。这个秦氏,不简单。她敢跟熊姑姑杠上,说明她有胆。她杠赢了熊姑姑,说明她有谋。
一时间,众人心中都有些兴奋。有几年没有遇到这样有趣的猎物了,一定不能轻易就吃掉了。
“秦氏,你只说与我们平起平坐,却不知你有何能耐?”这时,卿水阁的潘老爷开口道。他面容严苛,说话也不留情面:“说什么圣旨就是你的能耐的见证,却是不行的。”
秦羽瑶反问道:“潘老爷想要什么样的能耐?”
潘老爷生性严谨,最不喜女子跳脱,闻言心中更加不喜。然而他刚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周老爷给截过话头:“哈哈,秦夫人不必紧张。本来便是如此,圣上既然下旨,便是对你的肯定了。我们若怀疑你,岂不是怀疑圣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底下踢了潘老爷一脚。然后笑着说道:“不过,新人进门都要考一考的,算是走个过程。我给秦夫人出一道题,简单的很,秦夫人且听好了。”
他口中说着简单,秦羽瑶却不敢掉以轻心,只是淡淡地道:“周老爷请说。”
周老爷便道:“绫罗绸缎,一共分为多少种类?每一种布料,适合做成什么样的衣裳?”
秦羽瑶微微一怔,这个问题,确实太简单了。难道,周老爷有意为她放水?
这一愣神间,便被潘老爷逮了把柄,冷道:“这样简单的题,秦夫人该不会答不上来吧?”
“织布技术发展到本朝,绫罗绸缎总共有这几种:绫、罗、绸、缎、纱、绢、绡、纺、绨、绉、葛、锦、绣。其中绢纱轻薄,绸子偏厚。绸子厚的做外套和裤子,中厚的做衬衣和裙子。绫子可做四季外衣,罗适合夏季做轻薄衣衫。缎子最是绚丽多彩,适合做被面、棉袄等……”秦羽瑶缓缓答来。
身为潮流追随者,又怎么能够不懂这些呢?前世的时候,秦羽瑶闲暇下来总爱捧着潮流杂志看,对衣着的研究颇透,甚至到了跑下乡去看农人养蚕、纺织厂弹棉花等,可谓事无巨细。
如今到了异世,又干起了这一行,秦羽瑶又怎么会不仔细学习呢?这个问题,她答得甚是完整。口中不停,一连说了两刻钟还不带停歇,渐渐讲到木老爷等人都不熟悉的领域,使得原本看好戏的几位大老爷们,渐渐露出惊愕之色,又慢慢转为沉思,不知不觉露出洗耳恭听的尊敬模样。
另一头,宣旨的小太监从御衣局出去后,很是叹了口气。心中暗道,秦氏啊秦氏,咱家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自求多福罢。然后便上了马车,回宫复命。
皇帝这会儿倒是有闲,听到小太监来复命,竟留了他问话:“一路可顺利?”
“回皇上,顺利,一切都顺利!”小太监未想到,此生竟然还有同皇上面对面单独说话的机会,直是有些惶恐地道。
“秦氏已经进了御衣局?”皇帝语气平平,又问道。
“回皇上,是。”小太监不明白皇帝为什么问这样浅显的问题。然而既然皇上问,他也只有谨慎地答了。
而后,皇帝又问了几个问题,譬如秦氏接旨时,可曾露出欢喜之意?譬如,秦氏住的地方如何?譬如,秦氏独自一人进京的,还是带了人一起?譬如,轩王爷接旨时,表情如何?
原本小太监还在纳闷,皇上怎么净问些浅显的问题?待到后来,渐渐背上冒出了冷汗。只低着头,半个字不敢多说,只一一答了。
“哦?轩王爷竟不在吗?”皇帝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似问小太监,又似自问。半晌,才挥挥手令小太监下去了。
小太监直是出了一身冷汗,暗暗有些后悔,路上不该与秦羽瑶多接近。瞧着皇帝的意思,竟是十分不喜她。
可是不喜,又为何宣旨叫她进御衣局,且巴巴叫了他问话?小太监越想,越觉得君心莫测,渐渐竟有些模糊的念头,只盼他不要出头才好,否则日日对着皇帝,只怕寿命都要被吓得短了。
虽然切了子孙根,已经不算个男人,但是小太监还是十分惜命的。又想,幸而皇帝没有问他,路上秦氏都同他说什么了,否则可真是……
皇帝却是没有想到,秦羽瑶竟然拉得下架子,同一个阉人八卦一路。他往后倚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身后的大太监见他皱起眉头,连忙上来与他捏一捏,口中说道:“皇上不如把芊芊姑娘接进来吧?老奴每日瞧着自己的老手,都十分惭愧,没有一双细腻柔软的手服侍皇上。”
皇上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如针:“昨儿太子才说,要接芊芊进宫,封一名侍妾。今日你便劝朕将芊芊接到身边服侍,你安的什么心?”
这话却是诛心了,大太监听罢,直是额头上汗珠滚滚,连忙跪下来叩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昨日下午,他身体不适,便告了半日的假。哪里知道,竟然出了这等事?
可气竟然也没有人告诉他,害得他触了皇帝眉头。是谁如此黑心,想要他的命呢?大太监心中暗恨,然而心中更加惊惧,只盼皇上念及旧情,留他一条命。
等了半天,皇上才淡淡说道:“起吧。这事你不知道,也不怪你。”昨日下午太子来求此事时,原是屏退了伺候的宫人的,没有传出去也是正常。
大太监抖抖索索地又扣了个头:“老奴谢皇上开恩。”
才将将站起来,便听皇上又道:“有几日没有见芊芊了。走,随朕出宫去。”
大太监闻言,腿肚子情不自禁地又打起哆嗦,心中涌起深深的惊惧。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是看上了芊芊姑娘,还是为了磨砺太子?
蒋丞相府。
“今日皇上下旨,命秦氏进了御衣局。”蒋丞相的书房里,蒋丞相坐在书案后头,看向站在书架旁边,不时拿下一本书又塞回去,不知道找什么的蒋玉阑说道。
蒋玉阑一本本抽出来,打开翻看几眼,又塞回去。好半天,才寻出来两本书,却不是正经书籍,而是往年御衣局的簿子记录。
他满意地收进怀里,才道:“这是好事。那秦氏自从桂花节后,便躲回青阳镇,我们有许多手段都不容易使出来。如今她终于来到京城,却是时候替珠儿报仇了。”
蒋丞相的消息灵通,秦羽瑶前脚进京,后脚他就收到了消息。此刻微微眯起眼睛,敲打着桌面:“绿荫阁同她有些龃龉,而卿水阁、悦容记与绿荫阁是一个鼻孔出气,想必都不会叫她好过。”
谁知,蒋玉阑断然说道:“非死不能解恨!”
蒋家最疼爱蒋明珠的人,便是蒋玉阑了,他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