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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球在空中晃晃悠悠悬空,慢动作飞回原位,在小鬼头上舒服地趴下。
毕方眨眨眼:“所以,你觉得只要蹲在悬崖往下面看上个把月,就能走出这个地方了吗?”
小鬼扭头:“我又不是傻子。前些日子我定了一张地图,算算,今天也该是月迦送信过来的日子了。我就在这等着他把地图送过来,然后就可以出发了。”
毕方撇嘴,突然发现陆行衣还握着自己的手,脸上红了一下,别扭地想将手抽出来。
陆行衣手上紧了紧,不解地问:“为何要将手抽出?”
毕方表情有点纠结:“怎么说,那个男女授受不亲……”
“你我一起长大,感情甚好,握手之事不是很常见吗?”陆行衣装傻。
“可是,那个不同的。”毕方很努力地找着借口,鼻子都皱了起来,“我和你现在……呃……”
陆行衣憋笑:“有什么不同?”
毕方气馁:“没什么了。”
陆行衣笑了,手中力度减了半分,温柔地与毕方十指紧扣,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于是这么一等,一天就过去了。
毕方打着呵欠从睡梦中醒来,一转头,就发现自己靠在了陆行衣的肩膀。不远处,小鬼缩得小小的身影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之下,格外的可怜。唯有她头顶的小胖球仍然微微抖动着翅膀,若无其事地打着呼噜。
“那个月迦还没来?”毕方揉着眼睛问道。
小鬼幽怨地回头:“他应该来的了……虽然我还没见到他……”
“会不会是他迷路了?”陆行衣猜测。
“不可能,月迦天生方向感极强,你就是把他扔到迷宫深处,他不消片刻就可以出来了。”小鬼反驳得很快,转过头道,“唉,我再等等吧。”
……
于是这么一等,一晚就过去了……
毕方撩起帐篷的帘幕走出来时,陆行衣正好抱着一堆新鲜水果回到扎营地。小鬼和小胖球坐在悬崖边头一点一点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周围,没有一点月迦来过的痕迹。
“呼哈——”小鬼伸了一个懒腰,含着两泡眼泪醒了过来,往四周一看,嘴立刻撇了起来,“月迦还没来吗?”
“要不先别等了,过来吃点东西吧。”毕方招呼道。
小鬼挫败地拍拍头顶睡得正香的小胖球,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手脚并用爬了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呼啦”一声,空中猛然坠下一个黑影!
“妈呀!”小鬼连滚带爬地往毕方和陆行衣的方向跑了几步,回头一看,才发现背后站着的东西似乎似成相识。
毛发凌乱,落魄地沾满了灰尘,隐约间似乎还能从他金黄色剔透的毛发间看出些许血迹。那张本该俊美自然的脸蒙上了一层青色,双颊隐隐泛出暗红,表情只能用阴沉来形容。白色的翅膀被尘土熏成了灰黑,连额间威风的虎纹,此刻看起来也活脱脱从泥土里打滚沾上的泥巴。
鬼?小鬼瞪他。
来者面无表情地仰起头,看向小鬼头顶刚刚转醒、眼睛还没睁开的小胖球,表情暗了暗,沙哑着声音道:“……在下是月迦。”
……
毕方和陆行衣同时一挑眉。
小鬼眼睛都瞪大了:“你,你怎么了?”
月迦没有作答,双眼一直定定地停在小鬼头上。那种灰暗的表情,配上他阴晴不定的眼眸,让小鬼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从脚底直窜到头发稍。
长时间的沉默。
小胖球闭着眼睛“吧嗒吧嗒”地甩了两下尾巴,抱住小鬼脑袋的六只肉爪子挪了挪位置,似乎是准备爬起来。没想到爪子一滑,它便从小鬼头上摔了下来,落到地上,然后“咕噜咕噜”地滚到了月迦面前。
小鬼和陆行衣瞬间回忆起了英招的所有生活特性、生活态度乃至于择偶条件,最后得出结论——英招吃肉。
看着小胖球浑身上下只有肉没有骨头的样子,小鬼只觉得心里瓦凉瓦凉的。
陆行衣很不厚道地思考了半天。在“小胖球被英招吃掉”等于“没人带路”等于“他和毕方可以更长时间粘在一起”,以及“根据仙条法令多少多少条规定不得见死不救”之间徘徊良久,终于还是迫于良心不安,决定该出手时就出手。
空气凝滞,气氛压抑下来,有种箭悬于弓的一触即发感。
月迦的脸色越来越沉,倏忽抬起前爪!
陆行衣和小鬼眼睛一瞪!
月迦爪子动作极快,“嗖”地一扫——三根羽毛便“嚓”地从小胖球背上揪了下来!
一道奶声奶气的凄厉叫声霎时划破天际……
毕方搂着哭得伤心的小胖球嘴角抽搐:“没想到这里的妖兽听讲卫生,吃东西前还懂得拔毛。”
小胖球于是哭得更伤心里,刚被拔了三根羽毛的翅膀很明显空出了一小块,隐约见红。陆行衣站在毕方身前护住她们,小鬼则对月迦一顿语重心长,从乱吃东西不好说到打狗也要看主人。月迦沉着脸色凝视小胖球,半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鬼滔滔不绝的话语猛然一顿,瞠目结舌。
“刚才出手,是在下一时冲动,还望几位见谅……”月迦声音沙哑,当中难掩几分疲惫。
一时冲动……
毕方眉毛一挑,露出了一个龌龊的笑容。
月迦继续道:“在下……是有难言之隐的……”
难言之隐……
毕方眉毛又一挑,肩膀抖动得很有规律,视线情不自禁地往月迦身上扫。
陆行衣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无奈地苦笑,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别乱想。”
“什么难言之隐?”小鬼问道。
月迦嘴巴抿了抿,蓦然抬头,坚定道:“在下想要求得帝江的毛发,救命之用!只要能得到它的毛发,无论任何代价在下都愿意付出!”顿了顿,强调道,“哪怕是在下的全部身家!”
半柱香后。
“不要啊呜呜呜呜……”小胖球护着被拔了三根毛的翅膀边哭吼边在地上翻滚。
“别那么小气!不就是拔你几根毛而已?”小鬼笑盈盈地向它逼近。
小胖球泪眼婆娑地蹦到毕方怀里:“不是你的毛你当然不心疼!我就那么四只翅膀,羽毛又小又软,刚刚被他那么一揪,都快流血了……呜呜呜……”
小鬼不依不挠地凑上去:“可是他说愿意重金买你的毛啊!重金!”
“一边去。”毕方没好气地将手拍在小鬼头上。
小鬼神伤地往后退了几步,踮着脚尖挪到小胖球身旁讨好道:“顶多那重金我和你一九分成?”
小胖球哭得更大声了。
“……二八?”小鬼咬牙,心疼道。
“别闹了。”陆行衣适时地上前制止。
站在不远处等得心急的月迦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小胖球哭声倏忽高亢起来,惊得他又停下了脚步。踟蹰半晌,他冲小鬼招了招手,小鬼凑过去就是一顿密谈。
小胖球心惊胆颤地直往毕方怀里缩,看得陆行衣心里一阵不爽。
许久,月迦抬起了头,隔着老远喊道:“今日是在下鲁莽了,还请各位见谅。就此告辞!”说罢,抬头最后看了小胖球一眼,身形倏忽飞上云霄。
小胖球从毕方怀里冒出半截尾巴,松了一口气似的抖了抖。
一道清亮的嗓音从空中落下:“在下还会来的!”
……
小胖球僵住了。
小鬼眉飞色舞地拿着一张毛皮做成的地图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便招呼着毕方几个上路。
毕方原本很想开口问她,到底和月迦商量了什么诡计。可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陆行衣握住了手,脸上红了红,到嘴的问题转了半天,没出口就被抛到了脑后。
于是一众人顺着地图上指示的隐秘悬崖阶梯一点点往下挪去,只有小胖球还纠结在刚刚被月迦拔了三根毛这件事上。
悬崖下是深深的峡谷,峡谷当中有着白茫茫的水雾,距离过远就只能模糊地看到身影。一片苍茫的白色,还有不少高大树木傲立着,偶尔会听到身边传来许多细碎的“沙沙”声,可当回过头时,却什么也看不见。
已经下到了极其深的地方。
陆行衣单手环住毕方的肩膀,另一手伸在前方护住她。小鬼抱着小胖球紧紧地拽住毕方的手,也只有贴得那么近,她们才能保证不在浓雾中走散。也幸亏小鬼的地图凹凸不平,不必用眼睛看。这样,她们才能凭借着小鬼的指示一直走在正确的路道上。
不知行走了多久,小鬼突然出声:“就是这里,停一下。”
陆行衣不解地回头:“怎么了?”
“我们该找地方休息了。”小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