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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不长脑的居然触动了莲池的机关……”陆行衣摸着差点没撞平的鼻子泪眼婆娑,抬头正好看见比方和宁觉正在不远处低头在看圆台水池。心中不由一喜,兴冲冲地跑过去。
“碰!”
又一记重响!
陆行衣:“我*%&¥……”
宁觉不动声色地移到毕方身后。
毕方还沉迷在水池的影像里,根本没有发现的气氛已经改变。
在这里,只需要轻轻一推,毕方就会坠入人间。凭她的修为,每个三年五载,怕是回不来了。
宁觉抬起手,开始聚拢法术,看着毕方的背影,忍不住迟疑了一下。
这一头,陆行衣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宁觉举手聚法,而法术正对着的就是毕方……
顿时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宁觉!你想干什么!?”陆行衣吼道,劈头盖脸一堆法术地往结界上砸。饶是坚固的莲池结界,也被他一通乱轰炸出了几条裂痕……
有结界隔着,宁觉自然是听不到陆行衣的吼叫声的。
事实上,他正纠结于到底要不要下手。
能教训一下毕方固然是好,看在天庭安定的份上,玉帝和元始天尊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问题是,这一动手,就等于给毕方捉住了把柄。
待到她从人间回来,很难保证她会不会扭曲原意,硬说他之所以动手,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爱……
宁觉叹一口气:毕方的话,绝对做得出那样的事情。
还是算了吧……
为了解一时的心头不满,将自己推入更痛苦的深渊……
实在不值得。
宁觉手中法术闪了闪,准备撤回。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么电闪雷鸣的一瞬间,陆行衣冲破结界飞身而出,带着两份惊慌三分诧异五分焦急嘶声力竭地吼了一嗓子:
“住——手——”
在冲出去前,陆行衣一度认为这个举动将成为他这辈子最值得纪念的历史壮举。
但随后发生的事情令他悲催地发现,他一生中从来没有做过那么深刻的蠢事。
事实上,当他飞扑出来将住手的“手”字脱口而出之际,他就惊恐地发现:宁觉手上法术的光芒比起法术即发、更像是准备收回来的光芒。
但人已经冲出来了,口号已经喊出去了,覆水难收。更重要的是他冲得太用力,已经刹不住车了……
其实所有事情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的。就在陆行衣震惊的同时,宁觉感觉到杀气,手中法术条件反射地“嘭”一声光华四射——瞬间没入前方刚来得及回头的毕方身上!
白光迅速笼罩视线,毕方睁大眼睛,只看见宁觉略带吃惊的面孔。恍惚间感觉有另一人飞冲了过来,语调忿恨地大叫:“宁——觉!”
“咕咚。”
水珠溅起两三滴,圆台水池恢复了平静。宁觉还呆呆地看着毕方消失的地方,耳边风声忽起。宁觉手一挥,头也不回地将飞掌袭来的陆行衣轰了开去。
陆行衣身子往后踉跄几步,咬牙切齿瞪向宁觉,突然脸色一变,“噗”地喷出半口鲜血。
宁觉一挑眉:“气到吐血?”
陆行衣破口大骂:“要是知道你会用法术打中毕儿,鬼才忍住内伤活生生把攻势收回八成!”
宁觉眼睛也不眨一下:“若不是你突然出现,我也不至于一时措手。”
陆行衣恨得咬牙切齿:“伪君子!你敢说若我来迟半步,你不会照样将毕儿推下莲池!?”
宁觉眉头一皱。
他不敢说。鸣蛇心思向来多变,若刚才毕方又说些惹他生气的话,而陆行衣没有及时出现的话,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将毕方推下去。
毕竟那么顺手……
“但那只是个意外。”宁觉沉声说道,掀眉看向陆行衣,挑衅道,“那么担心毕方,你大可以跳下去找她。”
“不用你说我也会!”陆行衣被抢白,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宁觉无所谓地摊摊手,转身离开。
迈出脚走了不到两步,身后传来“噗通”一声。
意识到陆行衣真的跳下去了的宁觉很无语。看着天边连成一线的远景,宁觉淡薄地吐出了一声:“呆子。”
顿了顿,似乎还觉得不解气:“两个呆子!”
踹你是个意外(下)
第一天,毕方脸朝下,趴在地上数蚂蚁。
第二天,毕方还是脸朝下,趴在地上数蚂蚁。
第三天,毕方勉强地翻一个身,数天上飘来飘去的云。
天空是蔚蓝的,阳光与其说灿烂,不如说毒辣。偶尔会有几朵白云颤巍巍地出现在视线中,但很快就会被风吹散。然后阳光继续直射着大地,将深深陷入地面的毕方弱小的身影映照得格外凄凉。
被推下人间,毕方情绪变化不大。
好歹在天庭混吃混喝几千年,一天到晚大哭小闹中恶作剧,相信背后被折腾得恨不得一脚踹死她的人,不计其数。
可偏偏出手的是宁觉,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毕方认真地思考着,她到底是应该为自己被喜 欢'炫。书。网'的人推下人间难过好,还是应该为自己又找到借口让宁觉负责任开心好呢……
毕方是躺在地上思考的,为了挡太阳,她还特地闭上了眼睛,顺带把前额的头发盖到眼帘上。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当陆行衣找到她时,她正身子呈大字型口水直流仪态尽失睡得天昏地暗。
陆行衣从空中降下,化回人形,看着毕方的睡态,抽了抽嘴角。
还没等他想出什么词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地面突然摇晃起来!一阵烟尘滚滚带着奔腾的蹄子声从山坡这一头出现,轰然冲向毕方!
陆行衣的心都快从嗓门跳出来了!
毕方被震醒,朦朦胧胧睁开眼睛,转头就看见远处一只肥大凶悍的肉感动物以惊涛拍岸之势向自己俯冲过来!睡意当下被吓跑七成,“嗖”地从坑里跳起来,一声大叫:“哇!猪啊!”
就是这么一跳一叫的空当,那只类猪动物已经疏忽窜到了距离毕方不到十米的位置。浑身黑色,皮肉紧致,长满看似坚硬的短毛,浅浅的在腿上和鬓间盖了一层。一双栗子大小的眼睛折射出精光,突然往空中一跃——毕方清晰地看见那只动物全身的肉都抖了一下——连带着它身子后方那应该是尾巴,却长了颗头的地方。
“两颗头的猪啊——”毕方叫得更大声了,一个“啊”字愣是被她拖出了三个音调才结尾。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青衣人的身影疏忽出现在眼前,英姿飒爽地一脚踹飞那只类猪。然后在空中翻了一个圈,衣袂飘飘地准备降落。
毕方看得一愣一愣,待得看清来人是陆行衣后,才面无表情地冒出一句:“啊,是你啊,情敌”
陆行衣差点没直接从空中栽下来!
情敌!?你的还是宁觉的!?
“得了行衣,别装了。你我好友多年,你想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吗?”毕方一脸沉痛地拍拍他的肩膀,“虽然你伪装得很好,但就在我坠下莲池的时候,我听到了你喊宁觉的那一嗓子——隐忍、痛楚,却又带着爱意绵绵。”
陆行衣表情僵硬。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当时除了“宁觉”两个字以外,没有发出甚至是多一个语气词。
她到底是从哪里听出我的声音“隐忍、痛楚,却又爱意绵绵”的!?
陆行衣百思不得其解。
毕方继续沉痛,咬着嘴唇抒情:“我听得出来的!你喊他的时候,情深、意切、竭斯底里、怒火中烧,然而又带着一抹不得不强行抑制自身的痛楚!行衣,没想到你竟是爱他至深。虽然比不上我,但也差不多了。”
……
得,升级了。
现在是“情深、意切、竭斯底里、怒火中烧,然而又带着一抹不得不强行抑制自身的痛楚”……
陆行衣不知道他是该努力解释当时他正强忍内伤以至于发音有点变调好,还是直接一掌拍死自己一了百了好……
毕方见陆行衣一脸纠结,心里不忍,凑过去安慰道:“行衣,我不会因为发现了你的隐情就歧视你的。虽然我也没有伟大到准备把宁觉让给你,不过咱们可以一起努力!是吧?”
……
陆行衣冷静地抹了把脸:还是一掌拍死自己吧……
被陆行衣一脚踢飞的类猪正七荤八素地倒在地上昏睡。毕方好奇地凑过去戳了几下,转头问:“行衣,这玩意儿能带回天庭当特产不?”
陆行衣还沉浸在“情敌”二字带给他的沉重打击中,闻言特幽怨地瞟了她一眼,视线停在那类猪动物身上,不觉皱了皱眉:“这是……并封?”
毕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