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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翎轻轻一笑,可惜了,这个人注定无名。
第三十招,玉翎的断水剑斩在白衣人的剑上。一声龙吟,白衣人剑断。断水剑下压之势不减,嗤地一声,洞穿白衣人胸膛。
剑上传来的感觉有些奇怪。玉翎一念未转,白衣人左手忽然攥住断水剑,右手腕一动,一柄袖箭嗖地打向玉翎前胸。
白衣人的双手原本拢在袖中。握剑的右手并不出奇,左手上,却在每个指头上都带有一个宽宽的板指,握剑时,那些板指正好壳住剑锋。
玉翎松手,人疏忽不见,白衣人心里不由赞了一句:“好快的身法。”
袖箭射空,玉翎右脚踢碎白衣人左手,左手接剑,长剑斜滑,后退三丈。白衣人半边身子滑到了地上。鲜血喷涌。
玉翎略皱眉,他其实真的不想杀人,只是想伤他而已,但是白衣人的剑势,他不能完全控制。
院子中弥漫的杀气都是来自那个一直对着燕月的紫衣人。
紫衣人肥头大耳,手中算盘足金打造,手一动,算珠叮当作响。他浑身功力聚集右手,仿佛要爆炸一般,身上衣服猎猎作响,似乎就要发出雷霆一击。
但是,燕月只是淡淡地负手而立,翩翩公子,全身上下,却无懈可击。紫衣人竟找不出一丝破绽,能发出致命一击。
他等。
他可以等。
因为他不想死。
玉翎松剑之时,燕月微笑了一下。他以为玉翎永远不会松开手中之剑。他右手的铜钱已经准备发出。
想不到玉翎终于做出明智选择,松剑,转身,再夺剑。
有了玉云和玉麒的两次教训,玉翎终于明白有时候,松开武器,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燕月微笑。
紫衣人终于找到机会,当地一声,左手算盘忽然炸裂,百十枚算珠和炸裂的算骨全打向燕月。而致命一击,则来自他的右手,十成功力的一掌。
漫天金珠中,血红如炭的胖掌挥出,腥风扑面。血毒掌。
燕月轻挥了一下左手,漫天金光一收,右手一伸,彭地与紫衣人右掌相撞。
燕月后退一步。
紫衣人没动。他看燕月后退时,心里涌起狂喜:我将他迫退一步。但是这个念头很快被右掌的剧痛惊醒。一个拳头大的金荆棘球扎进了自己的右手。
怎么会有金荆棘球?荆棘刺竟是自己算盘上的算骨,那么这个大金球。
燕月一招手间,将炸裂的全部算珠算骨用内力糅合成一个金荆棘球,然后扔到了右手前方,然后运掌将球打入紫衣人的右手。
紫衣人的十成功力,如泥沉大海。
“筋骨俱断,居然不哼一声,倒是条汉子。”燕月赞道。
紫衣人这才如泥般,倒了下去。全身经脉骨骼在一击之间尽碎。
瞬间巨大的疼痛与恐惧让他窒息。他死了。
燕月话音落了,紫衣人已经倒了。
燕月有些讪讪然。
两具尸体,不过盏茶功夫。
“这两人死了。”燕月看了看玉翎:“他们功夫不错。”
玉翎苦笑:“师兄一定要杀了他吗?”
燕月瞪了他一眼:“你也一定要杀了他吗?”
“逃脱一人,五十鞭;死一人,十鞭。”老大既然吩咐了,责罚绝对不会打折扣。
一人杀死一个,就是说两人已经在老大那里攒下了二十鞭。
“看来我的武功的确还差得很远。”玉翎和燕月对望一眼,心中同时叹气。
对手武功太高,生死都已不能控制。若想不为对方所伤,只能下重手伤敌。
所以,这两人来时,已经下了决心:不是对手死,就是自己死。
非死不可。
“这两人不知是什么人?”燕月看着两具尸体:“该不会正好姓冷那么巧吧。”
人死不能复生,人死当然不能再报姓名。
燕月重又坐回椅子里。玉翎侍立在侧。
天上繁星闪烁,三更将至。这两个不过是敲门的,武功已经不弱了,正主的功夫,就更值一看了。
燕月和玉翎都很期待,还有什么人会来呢。
☆、慕名而来(上)
灵犀骤见金环;无奈之下,只得收手后退;玉翔被推倒在地;灵犀去抓玉翔,燕杰已经含笑站在面前:“灵犀。”
灵犀心中恼怒,心里却骂傅小卿你这个王八蛋;燕杰贪图女色害你另一个师弟中毒;你居然没抽他一顿;只打了一巴掌了事吗。
手里已经撤出腰间金月劈向燕杰。
燕杰躲过金月;对灵犀劈出一掌;顺便给了地上的玉翔一脚;玉翔哎呀一声痛呼;要穴已解。
心里已经默念“第二招”。
玉翔起了;伸手解开自己另几处穴道,已经喝道:“燕杰;你找打;敢踢小师兄。”
这边灵犀似拼了命;已经一连气攻出十招,燕杰连忙化解,偷空笑道:“权宜之计,小师兄莫怪。”
小莫手中青钢剑耀目翻飞,在休夫人双掌攻击下,无懈可击。
“十招了。”小莫叹气。似乎觉得休夫人的功夫不是很够看。
休夫人冷哼一声,余光看到灵犀全力对抗燕杰,而玉翔已经站在一侧拍打身上灰尘,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看来傅小卿似乎又有准备。只是可惜,羊落虎口。”
手一翻,一柄金钗迎手挥出,迫得小莫中途变招,变“刺”为“撩”。
“天下第一剑,果真名不虚传。”小莫由衷叹道。虽然金钗短小,但是剑势惊人,这一钗如换长剑,小莫必定要后退才可化解。
休夫人脸现怒容,目露凶光:“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你们活口了。”紧逼一步,金钗直插小莫胸口。
荆轲杀慕容英,想不到慕容嫣然竟然会扑过去,挡了一剑,鲜血染透半边身体,慕容英一咬牙,推开慕容嫣然,荆轲第二剑穿胸而过。
“娘。”慕容嫣然忍不住惊叫一声,手中长剑也刺向荆轲,荆轲未躲,那一剑亦穿胸而过。
“嫣然。”宛然大惊,荆轲毕竟是自己的爹,可是……
荆轲只是一笑:“你只可以刺我这一剑。”他伸手一掌,将嫣然打得踉跄而退,宛然忙扶住她。
“不必替我报仇,我早说过,当初埋了你,母女情分已尽。”慕容英死前,对女儿,仍是没有眼泪。
慕容嫣然看着慕容英,再看荆轲怀中慕容芸,终于昏倒在宇文宛然怀中。
逐星犹豫再三,依旧下令发动攻击。这二十名女剑手,年纪虽轻,练剑却都在十年以上,连击之技犹为默契。
陈玄衣与荆轲、宛然三人持剑相迎,荆轲内伤陈重,嘴边鲜血不断,却舍不得放下怀中早已芳魂断绝的慕容芸。
盏茶功夫,三人都已鲜血淋漓,只有陈玄衣伤得最轻,却因为要分神照顾昏迷在旁的慕容嫣然,护卫起荆轲和宛然来,心有余而力不足。
逐星叹息:“尊使大人,定要与夫人为敌吗?”
荆轲冷应:“必杀上官无敌。”
“陈姐姐心智武功,小妹一向钦佩,难道也要糊涂吗?”逐星看陈玄衣,她总觉陈玄衣姿色似乎与自己难分兰菊,不过,在身份上却超然很多,早想有朝一日,能将她杀死,如今有了机会,却有几分犹豫。
“今晚鹿死谁手,犹未可知。”陈玄衣笑道:“小宫主只知道夫人布置安排人手意图今夜围杀傅家弟子,傅小卿何尝不是运筹帷幄,只待今日全歼休夫人这一宫人马呢。”
逐星沉吟。
“灵犀和夫人为何这么久了,还未回来?”陈玄衣一面与围攻而来的剑手周旋,一面对逐星说话,分神之际,腿部又中一剑,鲜血淋漓。
“宛然,当心!”一个俊逸少年,穿过重重剑阵,一掌抓住一个女子右肘部,向后一切,将刺向宛然的长剑夺到手中,一扬手,撩开另一柄长剑,站到宛然身侧。
宛然身上血迹斑斑,头发散乱,脸上也污浊不堪。
“玉翔,我娘死了。”宛然恨不能扑入玉翔怀中痛哭,玉翔轻轻抚一下宛然头发,将她带到身后,持剑而立。
“灵犀那丫头死了吗?”陈玄衣冲玉翔使个眼色,玉翔摇头道:“没有,燕杰正与他交手。一时还无法分出胜负。”
陈玄衣气苦。
逐星一笑:“既然姐姐一意追随尊使大人叛宫,小妹只好成全姐姐。”剑一挥:“格杀勿论!”剑阵再起,步步紧逼。
三更。
有人敲门。
兰若客栈大门四开。他依旧拿着拳头,站在门前,举手做敲门状:“啪啪。”口中模拟着敲门的声音。
燕月笑。
“玉翎,去看看,夜半三更,何人来访。”
玉翎应了是,跃过院子,来到门前。
一个英挺的男人站在门前。高束华冠,头发一丝不乱,冠上玉扣金绦,名贵精致。
纯金镶玉的腰带,紧系在一件滚着金边,做工极其精致的浴袍上。
玉翎不由脸上浮了笑意。居然穿着浴袍,露着毛腿,高底的靴子依旧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