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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
“小君姑娘,你可看出来了吗?为什么我家小姐会突然水土不服啊?”叮当见小君脸色发白地只盯着窗外发呆,忍不住出声询问。
这可怎么办呢?小君虽然同情段段,可是更不愿意告发糊糊,就只好假装对段段的病症认不出来。
“我也诊不太清楚。也许是水土不服吧。不过,一定是没有大碍的,段段小姐只要静养几天就一定会痊愈的。”小君说了这几句话,脸都红成西红柿了。从未说过谎话的孩子啊。
可惜段段才不会听小君的劝慰,她立刻认定小君才疏学浅,是个庸医,命叮当赶快去请大表哥来。
“大表哥再不来,段段可就死于非命了。”
傅龙城一来,段段的眼泪立刻成河。傅龙城看段段如此惊惧,也只得好言哄慰,并命人去请龙晴来。
小君可是怕得要命。知道三叔若是来了,这事情必定败露,可是却也无法可想。
龙晴几乎立刻就看出段段的脸是因为中了花毒所致。他不明就里,又不敢欺瞒大哥,只得实话实说。其实龙晴也很奇怪,何人会如此对段段呢?
等段段说出了可疑的人选是糊糊后,傅龙晴也后悔不迭。
如此一来,事情就复杂了。
糊糊的身份,至今还是个迷。(傅龙壁才不相信什么无花果精这种无稽之谈。)
容留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在家中,这本是大忌,何况,目前这个人,还对大理国长公主投毒。这件事情恐怕就不是一个“恶作剧”所能定性的了。
糊糊撅着嘴,看傅龙壁的冷肃,心里还是有几分害怕:“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谁让她那么讨厌。害得小井和龙星受罚。”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傅龙壁几乎难以压下怒气。段段既然是傅家的客人,居然在傅家被人投毒,不用说傅家的颜面有损,从道义上来说,也须给段段一个交代。
“她又不会死,不过是难受几天。”糊糊小声辩解:“我只是想吓吓她,作弄她一下,让她尽早离开傅家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傅龙壁喝问。
“那还能怎样?”糊糊也有些不高兴:“大不了让你大哥打我一顿好了。”
傅龙壁叹了口气,段段的身份特殊,大理与傅家的关系也很微妙。若是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段段在傅家的“遇刺”,大肆传扬,不知会生出多少事端。
“大理国的长公主和我有什么关系?”糊糊冤枉。
傅龙壁叹了口气。说你单纯,你还幼稚。但是他直觉上认为,糊糊说的是真的,她也绝对不是想谋害段段性命。
“还敢说自己心肠不恶毒,容貌对于女人来说,不是和性命一样重要,你居然想要去毁人家的容,真是其心可诛。”傅龙壁冷冷地。
糊糊瞪着傅龙壁,眼泪就开始晃:“我没想毁她的容。我已经问过小君了,小君说,绝对不会留下疤痕的。”
“世上哪有那么多绝对。”傅龙壁故意刺激糊糊:“如果段段体质特殊这种毒对她来说,是无法自愈的呢?或者因为受不了刺激等不到十天就焦虑而死呢?你不就成了杀人犯?”
糊糊的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眼泪已经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傅龙壁心疼。拉起糊糊的手:“好在你还是比较幸运的。既然龙晴都说没事了。也就没事了。下次不要轻易做这种事情。伤害别人,哪怕很轻微的,也是不好的。”
糊糊认真地点了点头:“对不起,龙壁,我错了。你不会认为我是个坏心肠的女人,就不要我了吧。”
傅龙壁更心疼:“怎么会,我知道糊糊是个好姑娘。”
小井在旁边一脸黑线:“二叔,你不是拿侄儿当空气吧。”
傅龙壁这才看了看小井,“你师父他,有多生气?”
“师父命准备了条凳、藤棍……”
傅龙壁腿一软,差点倒到糊糊怀里。
“龙壁。”糊糊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被你害死了。”傅龙壁埋怨。
不知该如何收场,又必须去面对,还没有充裕的时间思考对策,傅龙壁带着糊糊,匆匆赶到采薇堂时,颇有慷慨就义的气势。
傅龙城在坐,傅龙晴一旁侍立。福伯和喜伯也在座。
傅龙壁带着糊糊跪倒在地。
傅龙城没看弟弟,只是看了看糊糊。
糊糊跪在傅龙壁旁边,也看着傅龙城。
傅龙壁心怦怦跳地厉害。大哥身侧的石案上横放着一根一米多长,三指粗的藤棍,身前的空地上,放着一个红漆的条凳。目光扫过那根藤棍,傅龙壁就开始觉得屁股隐隐作痛。
“不用问了。我交待。”糊糊昂首挺胸,抢在龙壁前面道:“是我在段段用的净面水中放了荨麻汁。我就是想要作弄她。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别人无关,你们若是想要替她出气,尽管打我好了。”
傅龙城略皱眉,这个糊糊的性情,怎么那么像明凰。不知龙壁是如何招惹上这样一个不知规矩的女子,还隐瞒自己这么长时间。
“糊糊。大老爷未问你话时,你不要多嘴。”福伯沉着脸,对糊糊使眼色。
“大哥。糊糊是龙壁房里的人。糊糊犯错,小弟难辞其咎。请大哥重责。”
傅龙城这才看傅龙壁,没说话。
“是龙壁教导不力,糊糊没有规矩,小弟甘领管教不严之罪。”
傅龙城还看着他。
“龙壁未曾禀明大哥,擅自留人入府,小弟不该自作主张,对大哥有所隐瞒。”
等了一会,傅龙城看傅龙壁没有说话的意思,也不问,对着条凳略抬了下头:“趴那去。”
傅龙壁脸色一红,当着糊糊的面挨打,可真是有损自己的光辉形象。想归想,脚下可不敢迟疑,站起来,走过去,乖乖地趴到条凳上。
“先打一百。”
傅龙壁心里一哆嗦,既然是“先打一百”,那“后来多少”?
福伯应了一声,将龙壁的长袍下摆撩上去。抡起藤棍,就是一下。
“啪”地一声,藤棍结结实实地打在龙壁臀上。龙壁张了张嘴,将那一声痛硬咽了回去。福伯,您就不能放点水,轻些吗。
“啊”地一声惊叫,叫的是糊糊:“为什么打他,说了不关他事啊。”
龙壁瞪了糊糊一眼:“记着我和你说的规矩吗?”
“你是我的女人,傅家的规矩,女人犯错,便罚她的男人。若是你想要我少受些罚,就听我的话。”龙壁带糊糊来时,就只郑重其事地嘱咐了这一句话。
糊糊点了点头,眼泪汪汪,然后噼里啪啦地掉,又心疼又委屈。
福伯的棍子接二连三打下来的时候,傅龙壁已经没心情去看糊糊的眼泪,而是动用全部的意志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别掉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龙壁对疼痛最直接的反映便是要掉眼泪。这让他极为恼火,也极为郁闷。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流血不流泪啊。可是,每次没等血流下来,眼泪就会掉下来,为此,不知多挨了多少下鞭子。
这一百下来,傅龙壁浑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缓了半天气,才跪直身子:“谢大哥教训。”
傅龙城只是淡淡地道:“说吧。傅二老爷,怎么回事?从头说!”
傅龙壁被大哥的语气吓了一跳,大哥若是喊自己傅二老爷,从前是喊傅二少爷,那就说明大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看来今天从这里直着出去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了。
“她叫糊糊。”傅龙壁狠了狠心,豁出去了:“十日前,来府里,找到小弟。”把当年自己剑劈蟒腹,救出小女孩,小女孩长大后,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的俗套故事又说了一遍。
“以身相许?”
“是。”
竟然敢如此轻易地就与一个女子私定终身,如此草率,胆子肥了你。傅龙城冷冷道:“趴那去。”
傅龙城命:“福伯,再打一百。”
糊糊哆嗦着,不敢去看,只盯着地面,耳中听棍子落下的声音,每落一棍,都仿佛打在她的心头。
傅龙壁却能感觉到,那棍子每一下都打进自己的皮肉,火烧火燎地,没完没了的痛。
“熬刑。”不知哪个前辈想出的如此精妙的词,龙壁觉得真是“于我心有戚戚焉”啊。
不知熬了多久,福伯终于停了手。
傅龙壁从条凳下跌落,痛得满脸汗水,却勉强跪好道:“谢大哥教训。”
“接着说。”傅龙城轻蹙眉。
糊糊已经哭累了,而且也跪累了。跪坐在地上抽噎着。
“还说什么?”傅龙壁知道大哥是问糊糊身世,可是怎么说?说什么?忍不住就重复了一句。
“掌嘴!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才许停。”
傅龙壁就知道和大哥抗没有半分好处。打了四五下,就停了手:“小弟失言。小弟说了。”
不敢抬头看大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