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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卿虽然这样说,不过难得忙里偷闲有这大半天时间可以休息,他可不愿意再浪费自己珍贵的脑细胞去费什么心思来管教萧萧,所以他选择简单的而且效果通常不错的方法。
未时四刻(下午二点)。吃得舒服又舒服地睡醒了午觉的小卿,吩咐小莫沏了果茶,在厅内椅子上坐了,吩咐宇文萧萧跪了。
宇文萧萧咬着嘴唇,一肚子不情愿地跪了下去。因为他看见桌上的那根藤棍,心里总是有些哆嗦。
小卿看萧萧跪好了,笑问道:“《颜氏家训》已经吩咐你看了几日,想必也差不多了。今日便来考考你。”
又对燕月道:“背书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讲给他听听。”
燕月应了一声,道:“若是背错一字,便要罚十下板子。超过十处,还要加罚十下。”
小卿回手将藤棍扔给燕月道:“他若错了,你便打。不许容情。”然后对目瞪口呆的宇文萧萧道:“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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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翔走在前面,宛然落后四五步相随。玉翔停下等她,她便也止步不动。
“我去与青翼道别。你若一定要去,便过来一起走吧。”玉翔对宛然毫无办法。
宛然哼道:“道别,难道你不是想接着青翼与你一起回大明湖去吗?”
玉翔道:“我自然是想的,不过只怕青碧宫主不许,说是于理不合。”
宛然气道:“你自然是想的?你就不怕惹得我一剑杀了她。”
玉翔摇头笑道:“你这么任性地乱发脾气,我可不敢带你去了。”
“我不是任性,”宛然叫道:“我知道,你去找青翼,便是想丢下我了。我自然不能如你的愿,我这就去杀了她,看你还如何想着她,如何让她做你的妻子。”
玉翔忙道:“你又说什么混话,谁说要丢下你了。”
宛然看玉翔温柔,心里有些甜蜜,却依旧不依不饶道:“我偏要说,反正被打屁股的人又不会是我。”
玉翔也并不生气,虽然现在膝盖还是紫的,屁股也还痛得慌,他拉起宛然的手道:“我知你是不会去伤害别人的。可是,你这样说话,若是老大听到,必然会不喜,他打我自然是不要紧,可要是老大认定你是个心肠狠毒的女子,那该如何是好呢。”
宛然被玉翔拉着手,听到他说完那句“那该如何是好呢”,轻轻抚摸着他手上还未消肿的三五条青紫的檩子,眼泪已经止不住掉了下来。
玉翔这段时日来,没少因为自己被他师兄责罚,这身上的伤,到多半是拜自己连累所赐。可是他不仅从未怪过自己,还在替自己考虑,怕自己在他师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分明是在心里将自己看得很重。
“玉翔,对不起。”宛然忽然扑到玉翔怀里:“我只是害怕。娘死了,爹也死了,哥本来也是不理我的,连嫣然姐姐如今怪爹爹杀了她娘,也不会理我了。我害怕。”
宛然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几日来的恐惧、委屈和心酸都涌上心头,化作滂沱的泪水,将头埋在玉翔胸前尽情地流淌,心里只念着,玉翔,如今这世上我便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玉翔感觉到宛然在自己怀中的抽噎和颤抖,忍不住展开双臂,将宛然紧紧抱住:“你不用怕,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他自小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依恋,望悠悠白云,青青远山,碧碧青草,玉翔感觉自己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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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婉儿吹箫,青翼抚琴,孙剑兰弹筝,悠扬婉转的乐中,三人都有些怅然。余音袅袅,三人都未说话。
欧阳婉儿看着孙剑兰,乌黑的秀发,泻在洁白的罗裙上,晶莹的玉指依旧停在弦上,身形似乎更加瘦削了,那尖尖的下颌依旧净白如玉,让人心生怜惜。
似乎感受到了欧阳婉儿的目光,孙剑兰抬头看向欧阳婉儿。见她握着玉箫,正呆呆凝望自己,秋水般的双眸似乎含有千言万语,百般愁绪。两人相对一瞬间,心里都涌起同一个名字:小莫。
“剑兰,你和翼儿休息吧。我先告辞了。”欧阳婉儿很快恢复了神色,站了起来,曳地的罗裙衬着她细窄的腰身,步步生姿。
送走欧阳婉儿。
孙剑兰回到屋中,添了香在炉中,顺手拿起一本词选来,翻了一页≮更多好书请访问。 ≯,却又发呆。
青翼过去,看那一首词: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阑袖拂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一点相思几时绝。青翼念了半天,叹了口气,却拿起了桌上果盘里的柿子,咬了一口,手却蘸了杯里的凉茶,在桌上写了玉翔的名字。
孙剑兰收了自己愁思,笑青翼道:“你想玉翔吗?”
青翼脸有些红,却点头道:“自然是想的。”
“那你为何还要与我一起走,当日留下不是更好。”
青翼抬了头,又低下:“我知道姐姐,你会待我好的。娘也待我好,容家三个姐姐也待我好。可是宛然她,她娘没了,她只想玉翔待她好。”
孙剑兰不由有些呆,半天才叹道:“翼儿,你这心地太善良了。”孙剑兰不过大青翼一岁多些,在青翼面前,却很有一些姐姐的样子了。
她拿了手帕替青翼擦了手:“你就不怕玉翔被宛然给带跑了。”
“玉翔不会。”青翼重新绽开了笑容:“玉翔已经答应娶我。我又不反对他娶宛然,他为什么要跑。”
孙剑兰想了想道:“翼儿,你真的不介意玉翔也娶了宛然吗?”
青翼想了一下,道:“如果玉翔只娶我一个,我自然是高兴。可是他若是因为娶了宛然会更高兴,我自然也替他高兴。多一个人对玉翔好,不好吗。”
“你真是傻瓜。”孙剑兰宠溺地摸摸青翼的头。
“不过我很心疼玉翔。”青翼笑眯眯的:“宛然比我会闯祸,玉翔照顾我们两个会很累。”
“你真是傻死了。”孙剑兰忍不住用力敲了敲青翼的头。可是看着青翼笑眯眯的脸,心里也叹道:你还真是甘之如饴地傻。
☆、甘之如饴(中)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终于都搬完了,这文以后会在晋江这里第一时间更新。
因为选了一般发表,所以只有0。8的系数,希望喜欢的朋友能多多打分宣传。
宇文萧萧挨第一下的时候;真是楞了几秒,然后火辣辣地疼痛告诉他;他的确是被打了;燕大哥果真没有手下留情。
第二下打下来时,他忍不住尖叫了一声,随后差点没羞死;坚决地闭上了嘴。心里无论如何想要坚强;不要屈服;可是那种疼痛他实在忍受不住。
燕月的手心里全是汗;满头大汗;全身都是汗。萧萧颤抖的身体;忍忍的呻/吟声;让燕月大汗淋漓。
十下打过;萧萧仍沉浸在疼痛中。苍白的脸,嘴唇被咬得通红。背部痛得火烧火燎。
小卿略蹙了眉。这么不禁打。难怪上次自己不过打了他屁股十七八下;他就屈服了。看来杖背的疼痛他更不能忍受了。
萧萧哆嗦着再往下背时;不到三句;就又错了一字,他听小卿说出那个“打”字时,几乎想夺路而逃。
燕月已经及时按住了他,手里的棍子落到了他的臀部,“啪”地一声,虽然仍是很痛,但还算能够忍受。虽然被打屁股很丢脸,但是萧萧不得不承认,那里的肉厚些确实要比背部抗痛。
即便如此,小卿第六个“打”字出口后,萧萧已经昏迷倒地。燕月求情……
萧萧被燕月抱回房间上药时,燕月已经忙着输送内力,萧萧自然是醒了,一醒更痛,痛得连眼睛都不愿意睁了。任由燕月抱着他将他放到床上。
可是燕月的手碰到萧萧的衣服时,他仍是用力握住了燕月的手,挣扎着不肯让燕月帮他褪衣。
燕月笑:“都这时候了,你还怕什么羞,待会衣服被血粘住了,褪下来疼死你。”
萧萧讷讷地,依旧不依。他自小到大,他娘慕容芸几乎很少责他,也很少给他定什么规矩,但是只有这一条:绝对不许他在人前宽衣。
他记得自己六岁时,有次顽皮掉进荷花池中,浑身的臭泥,侍奉他的两个老妈子和一个小丫鬟将他抱回房中,替他烧了水,又帮他脱衣服时,他娘正好进来。
当下,二话不说,一剑一个,将那三人血淋淋地杀死在他面前。“记着我的话,”慕容芸冷冷地用滴血地剑指着他:“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你的身体。否则,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宇文萧萧一直记着。除了那次,在客栈劈柴时,被傅小卿冷不防地褪了裤子。虽然只褪了外裤,但是那是他自六岁后,第一次,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别人的视线里,虽然傅小卿可能根本没有去欣赏他半长的内裤下□的双腿。
但是,萧萧依旧惊惧,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