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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断货的事,差不多就是一个前兆。”刘文正没有再和刘文彩争论,而是提醒了他一句,“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是很可疑的。”
听到刘文正说出提醒自己的话,刘文彩以为他回心转意,还是想要帮自己,不由得很是高兴。
“你说下去,老九。”
“我想,这可能不光是断绝货源的事,那边的人,如果被抓了,很可能会把五哥你招出来。”
“你的意思是……”
“五哥做这个生意,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可以说是不公开的秘密,但明面上,却没有人敢公开说五哥在贩烟。”刘文正说道,“京里有人来调查,收集您贩烟的证据,但当地人慑于五哥的威势,少有敢出面指证的,而且五哥出资为当地办了不少实事,一旦上面追查,还会有人为五哥说好话,但那边儿的人,恐怕未必会肯为五哥担事,为了保自己,很可能会把五哥供出来。”
“你说的有道理啊”刘文彩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不由得用力捶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可怕的是,那边的人,可是人证物证齐全啊”刘文正说道,“五哥在川南,可以做到一手遮天,但在西康,卫藏,云南,缅甸,却是鞭长莫及的。”
刘文彩忽然觉得身上冒出了冷汗,尽管现在天气仍然很热,但他却有一种如堕冰窖的感觉。
“那你觉得现在我该怎么办?”刘文彩喘了口粗气,问道。
“五哥如果现在想退,还来得及。”
“除此之外呢?”
“京里那边,看能否打通关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是啊我现在才觉得,京里那边儿的功夫,下得不够。”刘文彩叹息了起来。
终于结束了这番令刘文正感到闷损的谈话,刘文正离开了刘文彩的客厅,当他穿过一道回廊的时候,突然听到阳台上传来阵阵的女子唱戏声。
刘文正来刘家大院担任“教官”的日子可以说不短了,他当然熟悉这个声音,也知道这个唱戏的女子是谁。
刘文正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在远处二层角楼里翩翩起舞的身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那个小白脸学生,还关着吗?”
凌君如唱够了之后,坐在了仆人搬过来的椅子上,看了看气象森严的刘家大院,问道。
“还关着呢,不过老爷吩咐了,不许打骂,而且要好吃好喝的招待。这两天我看那小子又胖了些。”一位仆人陪着笑说道,“这小子对吃的倒是不挑,但老让我给他拿书看,真受不了。”
“竟然是个爱看书的主儿,有意思。”凌君如笑了起来,“估计是书看多了,才会想着去做对自己根本没有好处的傻事。”
“是啊,这也就是碰到老爷这样的善心人,要是换了我,先把他扔进烟池子里,让他尝尝水牢是什么滋味。”一位仆人说道。
“对,让他在里面泡个七八天,管保不死也要脱层皮。”另一位仆人也附和着说道。
“看那白脸小子,身子骨儿挺壮实的,还勾了个漂亮女娃子和他一起,看样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听了仆人们的话,凌君如想起了心事,脸上不由得微微泛红。
第364章 空降“斩首”
她和刘文彩之间,看似“只羡鸳鸯不羡仙”,但这当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明白。
对她来说,刘家大院,既是天堂,也是地狱。
凌君如回到房间里,换下戏服,坐在那里休息的时候,突然萌生了想要去看看那个爱看书的男学生的冲动。她装作不经意的随口又问了几句关于那两名学生的情况,得知他们都被关在西跨院小洋楼里,而且是分开关押的,便暗暗记在了心里。
过了一会儿,凌君如借口要四处走走,便在丫环的陪伴下,在刘家大院里逛了起来。
刘家大院是川南典型的中西合璧式院落,既有红砖碧瓦的中式传统建筑,也有西洋式的小楼,花园是按照江南水乡园林的样式布置的,其规模可以说堪称川内第一,凡是来过刘家大院的人,都会惊讶于这里的气象万千。
凌君如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便来到了西跨院,她看了看那间按照英国式别墅的样子建造的小楼,信步朝那里走去。
远远的,小楼里面似乎传出了阵阵阴诵之声。
“果然是个书呆子。”一位丫环笑了起来。
“……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和汝。人有病,天知否?”
“今朝重隔双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霹雳一声肠已断,从此相隔无许。凭割断愁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
“竟然还是个多情种子。”凌君如听出来了这是一首词,笑了起来,她加快了脚步,向小楼走去。
此时的她,已经分辨出了这两个被抓起来的学生关押的地方,因为在听到这首词之后,有一间屋子里传出了女子的哭泣声。
看到凌君如进来,两名有些无聊的持枪民团团丁立刻站直了身子,脸上不约而同的现出了谄媚的笑容。
此时,远处的一间小屋里,女子的哭泣声变得越来越大了。
“这个女子真是烦人,整天好吃好喝的,还哭个没完。”一个团丁看了看那间房子,说道,“谁也没把她怎么地,真是要命。”
“要不是老爷有令不许打骂,老子早就……”
听到团丁的话,凌君如不由得皱了皱眉。
另一个团丁注意到了凌君如的不悦表情,自知失言,不由得立刻陪笑起来。
“她总是哭,大概是因为怕要永远见不到情郎了。”凌君如的另一位丫环笑着说道。
凌君如听了她的话,禁不住笑了起来,此时屋内的阴诵声已经平息了下来,凌君如透过雕花的窗扇向里面望了一眼,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高大俊秀的青年。
此时屋内的刘德升也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声,他转过头,刚好和凌君如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尽管雕花窗扇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他还是看清了窗扇后面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呼吸禁不住一顿。
而窗扇后的女子看到他的面容,似乎也是吃了一惊。
此时的刘德升,感觉到了那从窗户飘过来的女人香气,已经把刚才献给爱人陶诗咏的那首《贺新郎》抛到了九霄云外。
从未涉足欢场的他,第一次完全被这个美艳妖媚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气息吸引住了。
正当刘德升在那里意乱情迷之际,屋外的院子里突然传来阵阵喧嚣声。
刘德升转头向窗外望去,看到刘家大院的仆人们全都在跑来跑去,很多人都朝着天空指指点点,刘德升抬眼看了看天空,一双眼睛因为吃惊瞪得溜圆。
碧蓝的天空中,赫然是一艘又一艘的巨型飞艇,飞艇的周围,除了在不断的盘旋着的飞机,便是一朵朵盛开的白色伞花。
对于这些伞花,刘德升当然并不陌生。
一种狂喜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起来,刘德升知道,自己和陶诗咏应该是得救了。
此时,站在花园当中的刘文彩,看着一名伞兵落在了一座角楼之上,将屋瓦踢得纷纷掉落,心中满是惊骇之意。
他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自己的家里看到这样的景象。
当然,他心里清楚,这些伞兵是来干什么的。
那名伞兵飞快的卸掉了身上的降落伞,拎着一支“花机关”快步的在屋顶上奔跑着,刘文彩猛地掏出了手枪,瞄准了这名伞兵打算开火,但是他犹豫在三,始终没有扣下扳机。
“六哥别做傻事”刘文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刘文彩的身边,他一只手一把抓住刘文彩的手腕,另一支手则按住了刘文彩手中的手枪。
“你要是开枪的话,一切就全完了。”刘文正看着刘文彩的眼睛,恳切的说道,“现在抵抗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刘文彩听了刘文正的话,手臂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到了这一步,好好配合政府的话,保命还是不成问题的。”刘文正接着说道,“要是抵抗,这院子里死的人,怕是不光是六哥一个了。”
刘文彩长叹了一声,执枪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不错,就是抵抗的话,也根本坚持不到老七和袍哥会的人来。”刘文彩的手一松,手枪便落到了刘文正的手里。
“七哥也许会来,但袍哥会的人,现在只怕早已经逃得不见影子了。”刘文正说道,“那些人,是根本靠不住的。”
“早听你的话就好了,否则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刘文彩叹息着说道,“你传我的命令,叫大家不要抵抗,放下武器,听候政府的发落。”
此时,在飞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