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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承念无辜地看着他:“我就知道他们一个叫亦怜,一个叫甄薇。”
“亦怜?甄薇?”林逸岳又坐下了。
他的神情百转千回一样,一会儿一变样。
不久前,他的眼线传回消息,任自在跟林惜月回到酆都时,就有两女缠着任自在一起回来,宛若妾室般。可林逸岳悄悄向林惜月打听时,林惜月却又说任自在没有纳妾,他便以为只是误会。可如今,这事情居然又翻出来了?那两女,似乎就是叫亦怜与甄薇吧?
唐承念不管林逸岳的表情,接着说道:“不过,您妹夫可真是柳下惠一般的人物。”
“啊?”林逸岳不知道唐承念这是真夸还是揶揄,就接着听。
唐承念继续说道:“他把这两人都训斥了一顿呢。”
林逸岳这才露出了少少的满意之色:“这还差不多!”
“不过,林姑娘早就被气跑了。”这是亦怜和甄薇来了不久后发生的事,被唐承念提到了此时才说。
把林惜月单提出来讲,林逸岳果然又怒了:“不知所谓!”
也不知道是骂谁。
“任自在把亦怜和甄薇关押起来,又奔出门去追林姑娘了。”唐承念说话也真不怕大喘气,一个简单的事情被她说得百转千回。
唯一的受害人林逸岳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迎接唐承念的话了。
这整个故事怎么会起起伏伏的?
唐承念无辜地回望着林逸岳:“我看到的就是这样。”
见林逸岳正在压抑怒气,唐承念索性把亦怜对林惜月的诋毁一次性讲完。
林逸岳都开始捏桌子了,桌子边缘已经开始掉木屑。
唐承念挑眉,呀,要热闹了?
她当即起身,朝林逸岳告辞:“林家主,我还要见别的人,便先向您告辞了,等来日有空,我再来拜访。”(未完待续)
ps:第三更。
☆、第六百九十一章 白马非马
她当即起身,朝林逸岳告辞:“林家主,我还要见别的人,便先向您告辞了,等来日有空,我再来拜访。”
“哦!”林逸岳一时没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不过他到底还是演技优良,很快就低下头来掩饰,口中说了些敷衍的话:“可惜可惜……”
其实,林逸岳现在正急着去找某人的麻烦,唐承念走了,再好不过,因此,他并没有半点要挽留的意思。
“可惜?是哦,那要不然我再坐坐?”唐承念笑道。
林逸岳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勉强地抬起头来,语气虚浮:“那就太好了……”
这语气可听不出半点真心实意的快乐。
唐承念笑了起来,道:“我倒是想坐,不过我还急着有别的事。”
“真是可惜!”林逸岳松了口气。
他立刻起身,朝唐承念虚伪地笑了笑,道:“那我送你们出去吧。”
唐承念伸手将林逸岳按了回去,她说道:“送什么?不必送了,我们就此别过吧,我带着翡翡直接飞走岂不是更快?”
送来送去的,林逸岳脚步慢,还耽搁唐承念的时间。
况且,唐承念也怕林逸岳送完了她以后,头脑忽然冷静下来,怒火也熄灭了呢?
那就没热闹了。
林逸岳点点头:“也对。”
他果然没有坚持要相送,便只起身拱了拱手:“真是不好意思,我待客不周,连茶水都是你准备的,来日你若再来酆都。我一定重新好好款待你。……那我就不送了。”
没看出什么不好意思啊?唐承念瞧了他一眼,倒也没继续追着他不放,只在自己的心里面悄悄吐槽了一句后,她便朝林逸岳点点头,算是道别,接着,就领着也起身的盛翡一起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林逸岳居然还挺冷静。她出了院子。感应了一下后面的动静,他居然又安然地坐了回去。
倒也能沉得下心。
不过,沉心也只能沉到这样的地步了。林逸岳毕竟还有他的脾气,怒火上头,非得报了不可。等唐承念与盛翡飞出林府之后,她果然听见了从背后传来的混|乱声。看样子,林逸岳非要将自己的林府掀得鸡飞狗跳啊?闹腾得很。真有意思。
出了林府,唐承念便带着盛翡落下,无声无息地混入了人群中。
两人又悠然地漫步了,只是盛翡一直低着头。面露沉思之色。
等到走了良久后,盛翡才无可奈何地抬起头,她已经将自己的心里话憋了好久。要是再不说,她会炸的。于是。盛翡非常诚恳地评价了唐承念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同时提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师父,您将那些事情透露给林家主,对您没有半点好处,您这样做到底图什么啊?”
唐承念居然朝她露出了讶然之色,仿佛有问题的人不是唐承念,而是她。
“什么?林家后院翻了天,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她诧异地问道。
盛翡这回可没有被唐承念糊弄过去,她亦讶然,问道:“林家后院翻|天,那对您又有什么好处呢?”
经过她的观察,唐承念与林逸岳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那么坚不可摧啊。
这是林家的事,又不是她的事,与她何干呢?
这时候,唐承念居然用理所应当的语气回答了盛翡的问题。她说道:“可我刚才不是已经回答了你吗?你怎么又问一遍?算了算了,我就再说一次吧……因为这很有意思啊!”
“……有意思?”就为了个这?盛翡真无言以对了。
可唐承念居然依旧用应当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仿佛这是很郑重的事。
接着,她又反过来说起盛翡。
唐承念叹息一声,道:“翡翡,你的人生……似乎也太无趣了吧?”
“难道要像您一样?”没热闹,制造热闹也要看?盛翡诧异地问道。
唐承念继续郑重地点头。
盛翡彻底无言了,看来,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自家师父的……本事。
翻覆逻辑的本事。
唐承念教训起盛翡:“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道理,所以,不想和我说话?”
盛翡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以沉默应对。
唐承念道:“不回答,就是默认。”
盛翡依旧没有反驳,显然又默认了。
唐承念点点头,道:“翡翡,我是你师父,有时候,我会因为觉得有趣,才强词夺理与你辩论,将黑的说成白的,将白的说成黑的,但我其实不是这样想的。”
盛翡意识到唐承念似乎要说正事。
她注意到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了人群,身旁只剩下小猫两三只。
于是,盛翡立刻认真地洗耳恭听。
唐承念接着说道:“但是,这世上有些人会黑白颠倒。若是你辩论不过,就沉默,人们就会认为,黑的果然是白的,白的果然是黑的。就比如在耒原时,你辩论不过,还有我,但如果没有我,你沉默,岂不就只能忍受被人污蔑?你可以忍,但你爹娘的声名不也被玷污了?”
“是,我错了。”盛翡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如今我不是要教你认错,是希望你能够想明白。世间的道理,摆在那儿不变,但人可以挑着选着用。你可听说过‘白马非马’?”
盛翡不解:“白马非马?怎么可能呢?白马不过就是白色的马匹,怎么会不是马?”
“但若是有人偷换概念,这道理就变了个意思。你听听,白是不是马?”
盛翡摇摇头:“不是。”
“马自然也不是白。”唐承念接着说道。
盛翡点点头。
“白马是不是白?”唐承念又问道。
盛翡想了想,白马是马,白是颜色,自然不能等同,于是回答道:“不是。”
“所以白马非马。”唐承念说道。
盛翡呆了,这是什么道理?白马怎么会不是马呢?“您是不是说错了?”
唐承念道:“我连起来说一回。白非马,马非白,白马非白,白马非马。”
“对,对,对……咦?”盛翡目瞪口呆。
“其实白马非白与白马非马是两码事,但有人将他们说到一起,就仿佛成了一码事。有些人擅长利用道理,而你要做的,是不被他们混进去。我知道你是一个不爱争的人,但有时候,不争,就意味着失去,尤其是,有些人还会利用这样的道理来侵|犯属于你的东西……你还不争吗?”唐承念指指自己,“假如有人论证你不是我徒弟,你难道要抛弃我这个师父吗?”
盛翡连忙说道:“我不会的!”
难为她,上一刻还在想白马非马的事,现在就不得不回答唐承念的问题,她的眼睛里还带着一丝小鹿般的惶恐,看起来可怜得紧。
唐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