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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知道他们怎么逃了出来,我只知道当我和爸妈赶到医院的时候,姐姐已经在急救室里抢救了……”
“等到姐姐推出急救室的时候,医生说子弹虽然已经取出,但姐姐还在昏迷状态,能不能活下去,就看第二天早上能不能醒过来……”
“我还记得一向强势的爸爸那天晚上在病床前一夜未合眼,他祈求着姐姐,他说他错了,只要姐姐能醒过来,他们就不反对她和韩哲岩在一起了,他还口口声声的念叨他们错了……”
“我从来没有看到爸爸那个样子,他从小对我们很严,在我的记忆中,他紧绷着的一张脸十年来甚至没有发生过太大的改变,但那天,他却哭了……”
“我们大家都在祈祷,希望奇迹会发生。但是,姐姐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中弹的位置离心脏很近,姐姐终究是没有创造奇迹。在第二天清晨,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爸妈受不了姐姐的死讯。妈妈晕倒了,爸爸跑到韩哲岩的面前,给了他好几拳,哭喊着:‘还我女儿,还我女儿,为什么死的不是你……’,韩哲岩什么也没说,他全身都是血迹,一动不动地任由爸爸打骂。而我,在角落的一旁,早已经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了,我就像被潮水淹没一般,心里灌满了悲伤。”
“如果不是我偷偷放走姐姐,如果我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姐姐就不会死,就不会躺在这座冰冷的医院里,就不会……”
泪水肆意地流淌在林粒岑的脸颊,两只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大,她这些年就是这么活在自责中……
安鏐生看着眼前的女孩,突然有种心痛感,他好想上前抱抱她,安慰安慰她,帮她分担一些痛苦,但理智,克制住了他,使他没有付诸行动。
他微微皱眉,似乎正为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而发愁。
林粒岑哭了很久,大概很久都没有尽情地哭过了,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似乎一下子爆发出来,所有的悲伤、自责都化作了泪水流出……
……
许久,林粒岑停止了哭泣。
“对不起。”这是她哭完后说的第一句话。
安鏐生诧异,这句话应该由他来说才是,他都没有好好安慰她。
“不该在你面前这么放肆地哭泣。”
林粒岑整了整头发,擦干了眼泪。努力笑着面对安鏐生。
“你一定会觉得很奇 怪{炫;书;网},我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你。”
安鏐生静静地等待她给她答案。
“我是为了佑晶。”
过了一会儿,她幽幽地说: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 欢'炫。书。网'佑晶,所以,请拜托你在她身边,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安鏐生喝着咖啡呛了一大口,呛得他脸都有些红了。
他很不好意思。
“知道我和佑晶为什么这么要好吗?”林粒岑对安鏐生说:“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很像我的姐姐,无论是灿烂的笑容,还是那种乐观的性格,和我姐姐如出一辙。所以在姐姐离家的那几年,因为身边有这么个朋友,身上处处透着姐姐的气息,留着姐姐的影子,我才不至于那么孤独……而姐姐死后,我更发现自己离不开她,总是想去关心她,保护她,害怕她受到伤害。我不想再重复六年前的错误了。”
“但是,韩哲岩又出现了,这个魔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进佑晶的心里……可恶……她一定是把佑晶当成姐姐了……”
安鏐生看到这个瘦瘦的女孩身上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她的眼里充满愤怒,嘴唇抿得很紧。
“而佑晶……”林粒岑一下子又柔软了下来,“而佑晶,也一定是把她当成李老师了……”
李老师?怎么又有个李老师……安鏐生惊讶。
“李老师是我们初中时的语文老师,名叫李仲霖,因为曾经帮过佑晶,所以佑晶对他十分仰慕,甚至有一度曾到迷恋的状态。而听佑晶说,韩哲岩,偏偏又有几分神似。所以……”林粒岑说得有些无奈,命运冥冥中似乎在安排着些什么。
“所以,你是想让我……”安鏐生问道。
所有的真相似乎都已经浮出水面了。
“对。”林粒岑回答得很干脆。
“难道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她追问。
安鏐生迟疑了一会儿,说:“可是……”
言语中透着一丝为难。
“我会帮你的。”
林粒岑叹了口气。
“可是,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像一场交易……”
安鏐生有点不喜 欢'炫。书。网'这种感觉,他终于说出口。
“不是的!!!”林粒岑叫了起来,“这怎么会是交易呢?你喜 欢'炫。书。网'她,这不是事实么,我只是想让你们在一起,这难道错了么?!”
她的脸因为愤怒涨的通红,好像在据理力争着什么。
安鏐生被吓到:“我只是说说罢了。”
“请不要用这个词语。”
“……”
……
“谢谢。对了,我想告诉你。”林粒岑笑了一下:“佑晶这丫头最爱吃的是西瓜加火腿肠,而且,火腿肠一定要是玉米口味的。听起来有点奇 怪{炫;书;网},但这家伙特别喜 欢'炫。书。网'。
“是吗?真的蛮奇 怪{炫;书;网}的。”安鏐生也笑了。
“还有,她很喜 欢'炫。书。网'甜食,你随时准备一些糖果给她,她一定会乐翻天的。对了对了,千万别给她喝酒或咖啡,她说那是断肠人喝的,只有折磨自己的人才给自己这两样东西。她讨厌吸烟的人,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吸烟;她喜 欢'炫。书。网'白色,说那是纯洁的的颜色;她讨厌……”
林粒岑乐此不疲地说着成佑晶的嗜好,仿佛要将她所有都告诉他。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她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像是说得有些多了……
但面前的安鏐生却听得津津有味。
只是,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么多呢,这些以后在告诉他也不迟。
她显得那么急,恨不得把成佑晶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林粒岑看出了安鏐生眼里的端倪。
过了一会儿,她郑重地说道:
“因为我要离开了。”
十点半的咖啡厅,人渐渐退去,而林粒岑的这句话,余音轻轻地萦绕在咖啡厅中,与咖啡的醇香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
安鏐生吃惊。
“爸爸妈妈为姐姐的已经伤心了三年,其实我们本来早该离开的,但因为一直没有找到房子而迟迟搁置。前些阵子在英国的舅舅说他可以在那边帮我们安排住所,而且他在那边的公司也一直希望爸爸过去帮忙。在这里,爸爸妈妈经常会为姐姐的事吵个没完,我想到了那边,我们应该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我已经对不起姐姐了,我不想再对不起我的爸妈了。他们现在老了,我想好好照顾他们。”
“临走前,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佑晶,从小到大,她都是需要被人保护的,我希望以后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你可以帮我好好照顾她,拜托了……”
好像这些话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说完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
林粒岑起身,正欲离去,却似乎忘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调皮地补充了一句:“今天的事情……能不能就当做我们之间的秘密?”她双手合十,看着安鏐生。
安鏐生点了点头,随即一抹让人慰藉清爽的微笑在嘴角勾起。
“那,今天的咖啡,就你请吧……”
说完,她拿起包,到了声“谢啦”就飞快地冲出了咖啡厅。
咖啡厅外,林粒岑双眼紧闭,最后一滴泪流下,她轻吻手中的格子手帕。
再见了,我爱的男孩。
再见了,我爱的女孩。
话语如同宣誓般坚定。
两行清泪缓缓而下。
咖啡厅内。
安鏐生品尝着早已冷掉的咖啡,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第9章 第九章
*
“你在想什么呀?!”
成佑晶很好奇。
刚刚正当她享受美味大餐的时候,安鏐生居然在发呆,她可是很少看到安鏐生出神的样子,她将叉子在安鏐生的面前晃了晃,问了刚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