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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饭吓得跳了几步。她一抬脸,突然发现这位嬷嬷长了一双好像老鼠般的眼睛,而且尖嘴猴腮,若贴上几根胡子,整个一个老鼠精。这样想着,不禁“扑哧”乐了出来。
“小姐笑什么?”王嬷嬷的脸更冷了几分。
梅饭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嬷嬷说的都好对。”
她冷哼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也没听太清,大约是“真不懂事”之类的话吧。
看梅饭一副不怎么上心的样子,她又道:“大夫人吩咐的,一定要背过,到时会有人过来检查你。”
“我看不懂。”梅饭老实招了。暗地里大吐舌头,这就是梅家规矩吗?我的妈呀,大清律也不过如此吧。
“谅你也看不懂,这是南夷文。”王嬷嬷一撇嘴。
其实梅家祖先并不是真正的彩国人,他们是南夷后代,几百年前才迁到彩国,并与彩国人通婚,不过一些旧式风俗,却还是保留着。
对于这本南夷文,王嬷嬷也没指望她会看懂,只是叫她知道些梅家的历史而已。而真正的被译本的梅家规矩,还在后面。此时,她轻轻拍了几下手,紧接着几个丫鬟抬进一个很大的箱子。
看着一本本从箱子里拿出的书,梅饭开始头痛了。那书多得都可以给她当枕头了。
曾几何时,她还被逼着读书?快四十的人了还要看这些东西,这跟用钝刀子杀人有什么区别?
“限你三月之内全都背过。”王嬷嬷毫不留情地下令。
听完这句话,梅饭当场晕倒了。
可晕倒并不代表不用学,这个王嬷嬷每天都会前来监督,想跑都跑不了。如此过了两三天,她已近崩溃的边缘。
或者梅饭的郁闷还不算什么,梅府里有个比她更郁闷的,那就是梅二。这位二小姐一到府里,不招人待见的程度,几乎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她虽然是梅家二小姐,又被大夫人亲手养大,算起来却不是大夫人亲生的。当年大夫人的陪嫁丫鬟百灵心幕梅御,曾设计与他一夜风流。后来百灵怀有身孕,却离奇的在生产时死掉了,只留下梅二,一个没有亲娘的女婴。
大夫人怜惜孩子,便把她带在身边教养。并对她百般疼爱,千般呵护,虽说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只是后来因为她宁死也要嫁入荷家,既违背了父亲的意思,也和大夫人有了分歧,还因此大吵了一架。
梅二的性子倔强,只要自己决定的事,无论别人怎么阻拦也不会改变。大夫人大为恼怒,曾发誓今后再不见她,也说过从此不让她再入梅家门的话。
其实对于这种事,外人看的只是热闹,对于其中的沟沟坎坎,恩恩怨怨,恐怕只有身临其中的人才清楚。现在时过境迁,这件事已过了快十年了,对于事情的经过如何,很多人都淡忘了,可造成的怨气,却没那么容易消除。
这次梅二厚着脸皮回来,明显是过得不济。大夫人虽没大张旗鼓的赶她出门,却连看也不愿看她一眼。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攀高踩低的多如牛毛,更何况荷沐现在只不过是个身无分文的白丁,底下人又怎么会拿一个白丁的媳妇当回事?
更何况梅家的当家表面是大夫人,但实权却被梅五把持着。梅五那是什么人?用梅六的话来说,她眼睫毛都是空的,心有七窍,八面玲珑,标准的妖精一只。她最会揣测别人心思的,大夫人怎么想的又岂会不知?
到底不是亲生的女儿,一旦撕破脸,比个外人都不如。不过以梅五的为人处事,自然不会处处与梅二为难的,为难的自有其他人。有时她不需说话,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自然有的是人跑断腿。所以,梅二的处境可想而知。
对于梅二的事,梅饭也从年岁大点的嬷嬷那里打听了一点。昨日路过庭院时,还听到梅二躲在凉亭里低低啜泣,而荷沐在旁边轻轻劝着,他劝一阵,叹一阵,叹一阵又劝一阵,温柔姿态尽现脸上。
饭饭看得心中难过,可惜同样寄人篱下,她根本帮不上忙。难过之余,却也有些羡慕,因为看得出来他们是真心相爱。梅二的不遵父命在外人看来或许是离经叛道,可她以现代人的眼光却觉得这是一个浪漫的故事。
一对相爱的人,经历了各种风风雨雨最终走到一起,这已是一段爱情传奇。虽然最后的结果有些小障碍,但这又怎样呢?和相爱之人在一起,就是过苦日子心也是甜的。
如果她是梅二,她就不会回来,宁可和夫婿沿街乞讨也不会受这种闲气。
可这夫妻俩似乎铁了心一般,任凭旁人说什么,都不改变留在此地的决心。这点倒让饭饭佩服之极。
因为脸皮够厚。
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 缥家的赏识
几天之后,梅六便赈灾回来了。她看起来好像很疲惫,眼窝深陷,衣衫也很多褶皱,像是几天几夜都没合眼。
女眷们关心,问起赈灾的情况,她只微笑着点头,说,“一切都好。”
梅七又问她桃颜去哪儿了,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
梅六便推说不知道。他也许回京去了,也许去了别的什么地方,总之不跟她在一起就是了。
梅七表情很失望,可能她还惦记着,他的许诺吧。
听到这个消息,饭饭心里忽然有几分别扭。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或者觉得他走的太突然,也或者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那只簪子,不管他送她的企图是什么,都不该随意给别人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不敢看到他,不敢接触他,甚至看到他就想逃避。
其实仔细想来,他也没对自己怎么样吧?
在贵阳时,他误入澡堂,虽然是他不对,但毕竟不是故意的。而在百花楼,那只是例行公事,于她没任何关系,反倒是她恶意败坏人家的名声。至于被关进牢里的恩怨,也是因她当街打人引起的。在宫里那次就更别说了,人家连招都没招自己,是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的以为天塌下来了。这种种事情想来,怎么倒成了她的不对的时候多了?而他除了瞪自己几眼,看了自己几眼……,还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
梅饭叹息,或许对他的成见只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怕他报复,所以就拼命逃避,越逃越害怕,逃到现在就更不敢面对他了。
现在他走了。这一走,恐怕今生都很难遇到他了吧。是惋惜,还是庆幸,各种心思夹杂在一起,复杂的连自己也分不清了。
不见他,就真的解脱了吧。可是,心却忽然觉得空空的……。
※
梅六这一次确实累得不轻,本以为她会好好歇几天的。可她就睡了两个来时辰,然后跳下床,随便扒了几口饭,又指挥着子弟兵去抗洪抢险去了。
对于她这股冲劲儿和干劲儿,饭饭佩服不已。身为女子能做到这般程度,确实非一般所能相比。怨不得梅家的三万子弟兵,都是由她一手操练的,若没点本事还真不行。
不过这次她去的时间不长,当天晚上就回来了,并与全家人一起吃了顿庆功饭。
这回的赈灾,本来最辛苦的就是她了,可在饭桌上,两位夫人却频频给梅五夹菜,直道:“你辛苦了。”
至于梅五做过什么重要之势,饭饭无从得知,可却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同样是女儿,对梅二是百般刁难,对梅六是放任自由,对梅七是视若未见,对她是百般逼迫,却独宠这梅五,这不是有点太奇怪了吗?
就这个话题曾想过几遍,也问梅七,当时她一撇嘴,冷笑道:“那个妖怪,理她作甚。”
说梅五有些笼络人的手段,她相信,但若说她是妖怪,未免让人心有疑惑。再想问,梅七干脆不理她了。
本来她就跟自己看不对眼,若指望她能推心置腹的交谈,和盘托出实情的话,那除非天上下红雨。
一顿饭吃得心中发堵,梅六可能也觉得没意思,吃没两口,就扔下筷子走了。
饭饭强硬着头皮吃了半碗饭,也推说不舒服,跟着跑了。她不是多讨厌梅五,梅家宠谁她也不想关心,只是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怪异,不溜之大吉太对不起自己了。
从前厅跑出来,便一路去了后花园。
沿着鹅卵石的小道随意走着,既为放松心情,也为活动下身体。这几日王嬷嬷一直逼着她背家规,弄得自己比坐牢还痛苦。今晚上正巧那个牢头没在,她连丫鬟也没带,乐得一个人疏散一下筋骨。
梅府的花园真的是美不胜收,每一个细节之处都独具匠心。虽也是种着成片的梅树,但这里实在太大了,梅林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其余的地方还是很值得一逛的。
尤其是在梅府的东墙下,有一片的很大草地,就像铺着的巨大的绿毯。走在上面,时间以另一种方式流淌,处处洋溢着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