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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嚼烂了。
没了疼人的咒语,梅饭终于静了下来。她平躺在地上,看着那高高在上,宛如神仙般存在的人。
真的好想,好想,把他拽下来,摔的灰头土脸,脏污满身。
为什么明明是很邪恶的人,表象却那么圣洁?
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可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就算是仙人也不会有他的绝世风仪。这样的他,很容易让人产生一刹那的恍然:这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
或许是盯一个男人盯的太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假装咳嗽着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很狗腿地问:“不知霄大人大驾光临,有什么要跟小的说?”
霄眼神又闪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前倨后恭,差距如此之大吧。
不过他还是冷声问了句,“霁在哪儿?”
“死了。”
梅饭叹息,为什么所有人都问她霁的下落?
他根本不信,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作势欲再念那头疼的紧箍咒。
“别,别……”
梅饭忙拱手求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保证是真话。”
“霁在哪儿?”他又问。
“真的死……。”梅饭说了几字,一看他的眼神,忙改口道:“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他似乎是死了,是我亲眼看他下的葬,不过却找不到尸体了。”
在他的威压下,想撒谎都是很难的。她只能乖乖的把送容主上攀枝花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而且这件事她也有很多疑问,霁到底在哪儿,反倒最亲近的她也不知道了。
是死了吗?不清楚。
被人移走埋在别处?仅只猜测而已。或者通过和他的对话,能感觉出点什么也未可知。梅饭打定主意,便紧盯着他,绝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霄半仰着头似在沉思,瞬间眼中射出数道寒光。
“你放心,霁不会死的。”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都活着,那个守旧的老家伙又怎么可能死呢?他只能活得更好,等着他亲手结果了他的命。多年的恩怨,又怎么能付之流水呢?老天爷不会这么亏待他。
霁的鼻子还真是灵,知道他在找他,居然借死遁了。可惜啊,他是算错了,算错了他对他的恨,那是即使他死了也会挖出来鞭尸的恨。他去过他的坟,本想瞻仰一下他的遗容,不过却看到了很没趣的事。坟里确实躺着一个人,但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
……
听到霁没死的消息,梅饭大喜过望,极度喜悦之下,也并不觉得霄有多讨厌了。尤其是喜庆的日子,怨气太多可不好。所以,她笑,使劲扯着嘴角,尝试与他沟通。
“既然来了,就一起过年好不好?”
眨眼中……
霁是缥家人,容主是缥家人,他们都是和善的好人。而霄,他应该也是缥家人。那么可以也把他归为和善的好人吗?
就目前的状况来讲肯定是不行的,不过尝试一下又何妨?世人都认为他可怕,恐怕没人敢试着去了解他吧。
很不巧,她的胆子一向很大,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在十几次眨眼、微笑、扮可爱之后,霄果然动容了,不是愠怒,不是不屑,而是浓浓的好奇。或许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有个女孩会这样对待他。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酒醉现原形
“你等我一下。”
梅饭笑着抛下这句话,转身就跑,跑没几步却又转回头,似乎在确认他有没有真的在等。
对于这样的热情,霄竟然犹豫了。
等吗?他确实很好奇她要做什么。不过,他这样的人,又怎为区区人间俗事而动心?
轻哼一声,袖子一扬,人已消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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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梅饭远远跑了过来。她左手抱着一个小桌几,右手拎着一个很大的食盒,腋下还夹着一个酒坛子。虽跑的很急,却不见气喘,拿着这么多东西,也丝毫没觉吃力。不是她功夫太好,只是耐力和劲力胜人一筹而已。
“真的走了。”
梅饭望望空无一人的小道,不由有些失望。
厨房离这儿很近,今天厨房关的晚,酒菜也剩许多,她便通通抱了过来。原想和他喝几杯酒,联络一下感情,顺便也套点关于霁的话。不过,她也猜到他未必会等。以他的个性,又怎会听凭一个小姑娘的摆布。
既然东西都拿来了,他不吃是没口福,浪费了却是不好的。
梅饭给自己找了一个独享美食的理由,干脆放下桌子,摆了酒菜,一个人坐在地上。
她倒了杯酒,小风吹过,真是酒香四溢。上好的梅花酒,酒香夹着梅香,还有一股淡淡的奇特香气,直冲鼻端,混合成一股难以想象的气味儿。
好香呢。深吸一口,让那香气直达肺腑。
蔷薇花香?梅饭忽然一呆,却又霎时了然。
即已心知肚明,也不说破,顺手把带着的两副碗筷都摆好,又倒了一杯梅花酒放在对面。
“霄大人,虽然你不在了,我还是得敬你一杯,先干为敬。”她笑意吟吟地说着,当真一饮而尽,然后宛如祭祀般,拿另一杯酒对着一棵树洒了过去。
不远处的树叶忽然闪了一下,却又瞬间平静。大约连树木也不平她的惊人之语吧。又不是做了个鬼,何来“不在”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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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过后的夜晚少了鞭炮轰鸣,多了几分安逸宁静。风吹着干黄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四周很静,只在一棵松树之下,一个娇小的身影坐在那儿一边饮酒,一边自言自语。
或者是自言自语,可每句话又像是对人而说。
“来,霄大人,吃块肉,这是东坡肘子,我教给厨子做的。”
“这鸡腿也不错,是放养的柴鸡,绿色无污染,以前想吃还吃不到呢。”
“青菜好吃,没农药,多吃身体健康。”
……
转瞬间,对面的盘子里已堆了满满的食物。
梅饭每吃一口菜,都会往对面的盘子里夹一筷子,看着再也装不下去了,才停罢手。
空气中的花香似越来越淡,最后竟几不可闻了。
真走了吗?明知道他不可能出来,却还是忍不住小小遗憾了一下。
感觉人走了,她胆子立时大了许多,夹了口菜边嚼着,边叹息。
“霄啊,其实你并不可怕的……。”
仿佛为了回应她的话,不远的树叶又颤了几下。
真的喝多了,也吃太多。梅饭打了个酒嗝,又打了几个饱嗝。食物夹着酒水都堵到嗓子眼了。
有点想吐呢。她嘿嘿傻笑几声,踉跄了几步,抱着一棵大树大吐了起来。
她真的不能喝酒的,喝多了容易发酒疯,也容易满嘴胡说八道。
就像现在,她指着面前的大树,仿佛那是霄的脑袋,絮絮叨叨地念了起来。
“霄啊,你不就是个人嘛,难道真的是妖怪吗?”
“如果不是妖怪,就别装妖怪啦。”
“其实不一定要别人怕你就很厉害啦,我就很厉害啦,可没人怕我呢。”
“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不过,我最厉害的是我很能吃啦。”说着又狂吐不止。一股酸臭味儿顺着风儿直钻鼻端,熏的人很想揍她。
“小霄霄啊。”
……
不远处树上的某人忍不住蹙了蹙眉,他们何时这么亲近了?
“你以后要多笑笑,人也会漂亮许多。当然,你肯定已经很漂亮了,我还从没见过比你更美的,桃颜也比不上你啦……。”
“就是那张冷脸的臭样太难看了。”末了她又加了一句。
某人摸了把脸,确实是冷了点,无论是体面温度还是体内都冰凉一片。他练的是寒雪功,从来体温都比别人低,再加上天生的威压,所有人都怕他,恐惧他的存在。这么多年早已习以为常看,从没觉得冷脸会难看,更没在乎过自己的美丑,不过这种话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出奇的讽刺啊。
很奇怪这丫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顶着大家闺秀的头衔,却做着肆无忌惮的随心事,看着柔弱无骨,却长了个胆大包天的老虎胆,还有她说的那些话,还真是难以想象的怪异啊。
如果他是人们口中的妖怪的话,那她算什么,一个与众不同,另类无比的怪人吗?
若真这样,他倒要见识一下这个怪人究竟怪到什么程度?
霄冷哼,冷眼盯着树下那人。
虽吐了出来,也只是胃里感觉舒服了一些,酒意却丝毫未减,梅饭蹒跚着走了几步,却觉脚步越来越沉。真是喝多了,原以为梅花酒只是甜甜的,宛如饮料一样的东西,没想到后劲儿却这么大。
一真凉风吹过,空气中忽然飘来一股淡淡的蔷薇香气。似有似无,仔细嗅时,却又好像根本不存在。
是错觉吧,那个叫霄的已经走了。
真是的,喝多了连鼻子也不灵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