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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记们继续刨根问底:“倪氏什么时候分拆业务?有没有具体的日程表?”
“暂时未决定,尚需董事会通过决议。”倪世海的回答言简意赅。
……
坐在电视机前的Alice轻拭濡湿的眼角,转头对易泽感叹,“你爸爸……他终于承认你了,”她的声音哽咽,“小雅是位好儿媳,她真心爱你。”
易泽全然不如母亲乐观,深邃的眉宇沉淀阴郁,他的口吻凝重,“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他极快地站起身,“我得去找小雅。”
作者有话要说:能送的积分已送出~
☆、孕事——山雨欲来
记者会圆满落幕,欧阳凡亲自驱车送乔雅前往片场。
午后的艳阳穿透连绵的绿荫,在片场外的空地上洒满斑驳的光影。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下静静地停泊着一辆黑色轿车,身穿浅粉色衬衫的易泽斜靠车门,俊逸的面庞笼罩淡淡的忧虑,丝毫不见欣喜。
欧阳凡踩下刹车,深瞥他一眼,转头对乔雅说:“下车吧,你老公在等你。”
乔雅解开安全带,淡然一笑,“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安排记者会,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的。”
欧阳凡没吭声,如炬的目光再次飘向车窗外,落在易泽身上。迟疑须臾,他若有所思道:“倪家一半的家产绝非小数目,但够不够弥补倪世海欠下的情债,还得易泽说了算。你问问他,是否准备放弃整垮倪氏……”
乔雅点点头,口吻异常轻松,“我不想他再惹事端,希望一切恩怨就此化解,”迈出车门时,她笃定地补充一句,“他在乎的不是身家。”
“我知道,”欧阳凡淡声应道,“我还有事,先回公司了。”
**
和煦的阳光为娉婷走来的女孩儿蒙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乔雅的姿态怡然,微扬的唇角带着久违的惬意。易泽眯了眯眼睛,清冽的眸光不由泛起一抹柔和,心头的凝重减退些许。
他上前一步,轻揽她入怀,“小雅……”他动了动薄唇,突然语塞,话到嘴边只化作三个字:“我爱你。”
她一次又一次为他犯险,不惜与虎谋皮,唯因她懂他,她爱他。对于倪世海一改初衷,在媒体面前承认他们的父子关系,易泽有太多疑问与顾虑,但这一刻,他只想抱着她,永远不放手。
乔雅仰起美颜,轻声呢喃:“我也爱你。”
清爽、干净的古龙水气息突然压下来,易泽含住她稚嫩的唇瓣,温柔吮吸……他的呼吸渐重,滑腻的舌灵巧地叩开她的贝齿,细细撩拨她舌尖萦绕的甘甜……酥。痒的触感仿佛电流瞬间涌向乔雅的四肢百骸,她全身软绵绵的,搂在他窄腰上的双手越收越紧……
易泽平整的衬衫泛起褶皱,西裤裤头很快耸起小帐。篷,他的嗓音喑哑:“去车里。”
乔雅红着脸蛋揶揄,“大白天的,你不怕给人看到?”
“不怕。”他用高直的鼻梁蹭了蹭她的鼻尖,炙热的大手贴实她的翘臀,狠捏一下。
“你别闹了,讨厌!我有正经事和你说呢。”她拂开易泽的手臂,语气却透着几分娇嗲,“你接下来想怎么对付倪世海?”
他意犹未尽地轻啄她的下唇,随即收起浅笑,“倪氏有十几位董事,分拆股权的事儿不是倪世海一人能做主的……”
乔雅透亮的眸色一黯,燥热的身体倏地冷却下来,她急赤白脸追问:“你的意思是倪世海骗了我?”
“他重利薄情,怎会舍得瓜分倪氏的产业?”易泽反问。他的面色恢复惯常的沉稳,墨色的瞳仁一派清幽,“就算老狐狸提出分家,他的老婆和儿子也不会袖手旁观的,矛盾恐怕越来越激烈了,我和倪家必有一争。”
她自嘲地笑了笑,有些泄气的说:“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易泽松开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轻蹙剑眉,“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记者面前说出那番话?”
“我……”
话未出口,清脆的短信提示音打断两人的对话。乔雅从手袋里掏出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跃然眼帘:
今晚七点,帝国迷城夜总会,不见不散。——倪瑞。
一股寒意袭上乔雅的背脊,该来的躲不掉,倪瑞果然坐不住了。她指了指片场,故作镇定地对易泽说:“我们晚点再聊吧。邝导催我的戏了,我得进去了。”
他未加阻拦,眉宇间弥漫的疑惑却加重几分。直到乔雅纤瘦的背影淡出视线,他才返身上车。
**
《陌上繁花》是小制作的文艺片,加上剧组进度快,拍摄已经接近尾声,女二号的戏份所剩不多。乔雅被倪瑞的短信搅得心神恍惚,她匆匆拍完几幕镜头,一头扎进洗手间。
她用沾了卸妆水的化妆棉擦拭面颊,浓重的烟熏妆很快晕开,盯着镜面里的花猫脸,乔雅不禁心乱如麻……
老狐狸既然肯公开表态,说明他多少顾及她肚子里的倪家骨肉。只是时至今日,靠老婆发家的倪世海已无力掌控大局,他顶多能补偿易泽母子一个名份,而当年欠欧阳家的商债,他怕是还不清了。想必倪世海早料到即使他慷慨答应乔雅的要求,也不过是在镁光灯前做场戏罢了,因为只要有倪瑞母子在,易泽根本不可能得到倪氏一分一毫的股份。
倪世海这招一石二鸟,既保住孙子(女),又不失半点利益,“真是混账!”乔雅愤恨咒骂,“我倒要会会倪瑞,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
“小雅姐,”悦耳的女声惊扰她的思绪,钟韵灵不知何时推门而入,“你今天脸色不太好。”
“你多心了,”乔雅打开程亮的水龙头,双手捧起一掌清水拍在脸蛋上,佯装若无其事,“是妆化得太浓了。”
“我和辰坤上床了。”韵灵不介意她的爱搭不理,低声说道。
乔雅的指尖微颤,沁凉的清水顺着她的指缝滴落,她淡淡的问:“他不愿负责?”
“不是,”韵灵摇摇头,“是我不需要他负责,我们昨晚喝高了……”
白瓷洗手池渐渐蓄起清澈的积水,不断流出的自来水绽开圈圈涟漪。韵灵甜美的嗓音一起一落,夹杂“哗哗”的水流声,乔雅有些听不真切……辰坤是不可多得的交往对象,但凭女人的直觉,她隐约察觉到韵灵并无喜悦,反而尽显惆怅。
乔雅抽出一张纸巾,擦净脸上的水珠,“你后悔了?”
另一张男人的俊颜浮现,她稍作犹豫,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也许,每个女人的内心深处都住着那样一个男人,——他可能不属于你,甚至不曾爱过你,可短暂的交集镌刻下爱情的幻想,令你莫名动了情,动了心。哪怕日后你经历无数段感情与激情,他依然静静留在你的心底,或深或浅,都无法抹去。
对韵灵而言,那个男人是易泽。
爱过,痛过。这一刻的她已不再妄想跨越雷池,不再试图靠近他的生活。就让爱保持本真的单纯,停驻于心,足矣。
一阵干呕的声音打破尴尬的沉默。韵灵面露关切,忙不迭拍打乔雅的后背,“你不舒服?”
乔雅撑着大理石台面,双颊瞥憋得通红,张圆的嘴巴恨不得将胆汁都吐出来。她断断续续的说:“我……最近胃不太好。”
“泽哥有没有陪你去看医生?要不我现在陪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她直起腰板,抹了抹嘴唇,“我得去见倪瑞。”
韵灵立刻了然,铁定是易泽遇到麻烦了。她不放心的说:“我和你一起去吧。倪瑞不是善茬,多个人好照应,”她怕乔雅拒绝,认真保证,“如果你不想让泽哥知道,我不会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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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迷城夜总会,VIP包房。
一身浅色休闲西装的倪瑞斜靠在沙发里,看到乔雅和韵灵进来,他并未起身,随意指了指身侧的空位,“坐吧。”
乔雅不愿落座,言简意赅,“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倪瑞微微欠身,吊儿郎当地拿起桌上的酒樽,在加了冰块的玻璃杯中斟满威士忌,推到乔雅面前,“请你喝。”
房内的光线幽暗,澄黄的酒液在宽口杯中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