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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依然淅淅沥沥,一丝一缕,流进她心里。
她没有哭,只是捧起装了纸鹤的瓶子开门走进雨里,飘飞的雨丝,纷纷扬扬,洒在她发梢、脸颊、鼻尖,凉凉的,一直凉透了心……
那叶笛声声,也在那一瞬停止。
她不知自己该去哪里,顺着地上的浅浅积水,圈圈涟漪,不知不觉走到学校后面的小河边。
这条河的尽头会是太平洋吗?太平洋的另一端就是他所在的地方了……
她微微一笑,从瓶子里取出一只纸鹤,置于掌心,轻吹一口气,纸鹤飘飘悠悠,飞落水中……
该走的终究会走……
一只,两只,三只……当最后一只纸鹤顺水而逝时,她轻道一声“再见”,始发现,不知何时,她的头顶已多了一把雨伞。
“你还有我!”身后有人的声音比雨丝更缠绵。
回眸,撑伞人两汪清潭,一脸微笑,一如晴空下的暖阳。
“你来干什么?”她僵硬的声音有意在拉长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笑容里的温暖并没有因此而减退,告诉她短短的三个字,“来陪你。”
她将目光移开,落在远处轮廓模糊的山峦上,眸子里刻着决绝,“我不需要!”
他不再说话,只是固执地举着伞,那一把浅蓝色的伞,正是晴空的颜色……
“你走开啊!”她因他的固执而生气。
他仍然不说话,只是微笑,微笑着为她举伞。
她无语,冲出他为她撑起的那方晴空,而他,则紧跟而上,那把伞依然在她头顶。她再跑,他再追,来来回回,他的伞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天空,而他的衣服,则早已湿透。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走投无路,无处发泄,冲着他大喊。
他便笑,只是笑。
“我失恋了你知道吗?”她觉得自己快被他的笑容逼疯了,他是不是有病?
“我知道!”他终于说话了,说话的时候笑容犹如花开。
“那你还笑?你不觉得我很痛苦吗?”她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的笑容。
“我当然要笑,因为我就有机会了!”
a啊啊啊,有几个人在看呢?5555555555555貌似很冷啊~!
8。木兰,犹自开
“你……”一时,气、怒、伤、闷,百感交集。她的眼泪突如其来往下淌,一脚踢在他套着破洞牛仔裤的大腿,“你卑鄙无耻啊!”
“我从来没说我不是!”
她瞪着他,真的快疯了,捂住耳朵尖声大喊,“展木蓝!你是疯子!”
展木蓝——你是疯子——你是疯子
回音,在荡漾。展木蓝,是疯子……
他蔚然而笑,展开手心,一片树叶碧绿通透,“你可听懂树叶唱的歌?”
他修长的指轻卷叶片,置于唇边,顿时,乐声如笛,冉冉而起,如他的眸光,绵长清远。
他缓缓地吹,她在心里慢慢地和,她知道,他吹的是那句:想要问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笛声渐歇渐止,余音隐遁的瞬间,雨,亦不再飘飞。
她走出他的伞,头也不回,“我听不懂,雨停了,谢谢。”
“何剪烛,我喜欢你!”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急切而莽撞,唯恐她的背影远走,就再也没有机会。
她回身,反手一个耳光,清脆响亮,“没有教养!谁允许你叫老师的名字?”
那一瞬,呼吸,都停止……
他捂住火辣辣的脸,有片刻呆滞,直到她终于远走,仍举了伞,低喃,“你不能阻止木兰开放!”
木兰,犹自开
何剪烛的打扮更老气了。终日黑灰的颜色,鼻梁上甚至架了一副黑框眼镜。傍晚一同回宿舍时,好友施羽说,她现在的样子足足有三十五岁。
她笑得有些心虚,“没办法,谁让我班孩子太调皮!不打扮成熟点,他们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的学生都精着呢!尽挑脾气好的,年轻的老师欺负!”
“也是!”施羽表示赞同,“你明天的新教师比武课准备得怎么样了?都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她点点头,却因突然响起的熟悉叶笛而僵住脚步。
施羽也听见了,诧异地问,“你们班展木蓝怎么了?这段时间每天在这吹那破玩意!”
她的脸开始发热,“我也不知道!我找他谈谈去!”借此侧过脸,不让施羽看见她的窘迫。
“去吧去吧!这展木蓝可难招架!听说在校几年跟外面的人打架都无数次了,有一回还因为被打伤而休学,不然怎么会十九岁还在读高三!你遇上他可算倒霉,悠着点吧!”施羽在她身后唠叨。
“知道!”她心里因这叶笛声波澜不断。
对于展木蓝执着而**的表白,她不知该怎么办。
置之不理,他得寸进尺;面对面地谈,更加荒谬,老师能和学生谈这种事吗?又不能告诉第三个人,只怕伤了展木蓝。情窦初开在孩子的成长阶段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引导不好,则会毁了他!
在她看来,任何一个学生都是一块璞玉,未经雕琢,决不能因他年少时的顽劣而否定他的一生,更何况,没人比她更清楚,展木蓝其实是何等聪明的一个孩子……
木兰,犹自开
“停!别吹了!”她绕至他身后,他在木兰树的荫影里,而她,在他的荫影里。
他回眸,清眸隐匿了惊慌,许是因为她昨日那一巴掌。
她不忍与那眸光点点处的慌乱相对,毕竟,如他所说,他没有错,何况,还有数月,他即将高考。
她目光平视,落在他胸前那朵手绘木兰上,初开的蕊,娇嫩柔软,心,亦随之柔软,“展木蓝,我们谈谈?”她觉得必须正视这个问题了。
于是,学校后的小河边,斜阳剪影里,有了他,和她。
“展木蓝,老师真诚地希望,你不要这样!”她希望自己的苦口婆心能阻止他疯狂痴傻的行为。
“为什么?喜欢你是我的自由,你可以不理我!”他一脸的死不悔改。
“好好好!”她知道这样说下去,谈话必定无法达到预期目的,只能换招,“展木蓝,你如果真的喜欢老师,你就该为老师着想。你这种行为,别人迟早会看出端倪,那样必定会产生对老师不利的流言,你知道吗?我和施老师一起进这所学校试聘一年,但学校只需一个语文老师,明年必须有一个人得走人,你希望走的是我吗?”
他眸子里便浮起少年的莽撞和不解,“非得留在这学校吗?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她无力地笑了,“展木蓝,这就是老师和你的距离,我在用成人的方式思考问题,而你呢,还是孩子的思维。所以,别傻了!你的心,我懂了,可是,别再来吹叶子了,好吗?”
他垂下头,斜阳镀在青春的面容,多了忧伤和彷徨……
“展木蓝?”她试着唤他,唯恐他受伤,毕竟他不是寻常男人,是孩子,是她的学生,重不得,轻不得。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可是,我还是喜欢你!而且会永远喜欢你!一辈子也不会变!”他抬起眸,眸子里水润水润的,清澈得一眼望到了底。
她忽然觉得很沉重,一辈子,永远,她轻笑,依稀记得有人也曾这样说过,只是,从一个孩子口里说出来,令人觉得讽刺而可笑!
“老师,你不相信吗?”他似乎急了,这样的神态愈加突显他的稚嫩。
她无言以对,张了张口,却没发出音节来。
“我会证明给你看!”他转身,消失在斜阳残余的辉煌里。
而她,仿佛站了一个世纪,忽然想起,自己适才应该回答他:展木蓝,你还小,不懂爱,等你长大,一定会遇上真正属于你的女孩,那时,就会把老师忘了!
木兰,犹自开3
第二天,何剪烛暂时把展木蓝的事抛在脑后,专心于她的新教师比武课。
如她所说,她和大学同学兼好友施羽同时来这所学校试聘一年,一年期满,只能留下一个,所以她的每一次表现都很重要。
她再三考虑以后,最终脱下了身上深灰色土气到极点的套装,换上浅粉色套裙,平时常常束起的黑发也放落下来,只戴了一个粉色头箍。
许久没穿这么鲜亮的颜色了,镜前的她竟有些羞涩,不过,这次比武课的评委全是学校领导,为了给评委一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