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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课堂上她是最认真最专心的好学生,现在,她人坐在位子上,心思却不知飘到哪个地方,老师在讲什么,她浑然不知,高三了,还有两三个月就高考,以往每次考试,她都名列前茅,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可这次,她一下子掉到了十三名。
十三名,这本也不是一个差的名次,但对她诗若雨来说,这样的成绩让人大跌眼镜,特别是素来为她感到骄傲的班主任,震惊不已。
不过,老师并没特别找她,只当她是发挥有误,到了接下来的另一次模拟考,她的成绩排名持续下降,降到了25名,老师不得不着急起来,联想她平时上课的失常,无法再淡定,把她叫到办公室。
面对老师的困惑、关切和焦急,诗若雨毫无知觉,面对老师的询问和劝道,她不做任何解释,只低声回了一句她会努力。
可惜,第三次模拟考,她的名次依然在直线下降,降到了43名!
这次,老师直接约见家长。
诗建东,她的父亲,是个大学老师,职业所致,当老师的本就比平常人对孩子成绩多一份要求和期待,诗建东疼爱她,她学习好让他感到骄傲就是一个重要原因,如今成绩一落千丈,他感到面子全无。
一回到家,他把诗若雨叫到客厅来,怒声斥责,气得不轻。周倩蓉母女仨趁势作乱,特别是周丽嫣,原本与诗若雨同龄,学习一直落后诗若雨,如今反败为胜,自是趁机奚落,示威,嘲笑!
这煽风的,点火的,一句接着一句,一句比一句尖锐,刺激得诗建东更加恼怒,打自周倩蓉嫁进门后,他虽对诗若雨的态度变了很多,变得冷漠,不负责任,可尚且没对诗若雨发过火,这次,算是头一遭。
周倩容一边看着,不怀好意的眼睛眨呀眨,歹毒的因子跃上心头来,她假惺惺地安抚诗建东别气坏身子,提议让她替他分担。
结果,诗若雨被禁食一天,周倩容打着教训的旗号,用带着小刺的藤条直抽她娇小的身躯,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辱骂,周梓嫣姐妹在旁边落井下石,冷嘲热讽,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
诗若雨毫无反抗,任由她们作威作福,当晚,寂静冰冷的深夜,她上到天台,再一次伫立母亲曾经跳楼自杀的地方,出神地往下看着,就这样站了整整一夜,然后,发烧感冒,病情极度严重。
数日后的高考,她强撑着进考场,抓着试卷却脑子一片空白,手脚无力连提笔都变得艰难。
结果,她的总分数只有308分,别说考进理想学府,就连普通的正规大学也达不到。
同学们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她,难以相信她的名字链接的是这样的分数,曾经的诗若雨,是尖子的象征,是全校学生的榜样,是北大清华的钦定学子,高考成绩竟连最差生都不如?
众人的目光中,除却震惊困惑,渐渐还升起同情,怜悯,甚至,幸灾乐祸。
诗若雨不予理会,弱不禁风的身影从分数公告栏走开,一直一直走,最后,停在图书馆后面的湖边。
平静的湖面映出她憔悴的容颜,苍白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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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请别教训我!
忽然,另有两个人影自远处飞奔而来,直冲她的身边,急声大叫,“若雨,为什么你的分数那么低,是不是改卷过程出现了问题?我们陪你去找老师,务必查清楚,还你公道!”
跑来的两人分别叫张天瑜和唐慧妍,是诗若雨从初二开始结识的同学,其实,两人早在初一就留意诗若雨,想和诗若雨结交,可因为那时诗若雨被周倩容欺凌虐待得对什么都看不见,像只刺猬一样,每天锁在自己孤独的世界里,后来认识了舜少昂,得舜少昂陪伴开解,才变得开朗起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接受了张天瑜和唐慧妍的示好,慢慢演变成好朋友,好知己,一起度过美好的校园时光。
“若雨,你说过你要考进北大的,为什么分数出来这么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与舜少昂有关?你们,分手了?”唐慧妍算是心思比较细腻的女孩,虽然诗若雨没特别告知,可她隐约看得出来,这段时间诗若雨表现得很不寻常,而高考成绩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张天瑜听唐慧妍这么一说,也渐渐意识过来,拉住诗若雨的手,着急继续,“妍妍说对了是吗?舜少昂结识了别的女人?可他不是去读军校吗,那里制度严格,连电话都不能打呢,再说,他那么喜欢你,不像是轻易见异思迁之人。”
“若雨,告诉我们吧,别自己憋着了,这些日子你虽刻意隐瞒,但我们肯定你一定遇上了什么事,要么就是那几个巫婆,要么就是舜少昂,来,告诉我们,我们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你永远的朋友!”
“对,就在这里,我们说好的,这辈子当永远的好朋友。好朋友应该相互帮助,你这样,我们都很难过!你忍心让我们难过吗?”
是啊,大家说好,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大家说好,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前些日子陷在少昂哥离世的悲痛中,她下意识地躲藏起来,且考虑到她们面临高考,不想她们分心,于是一直没说那件事。
“若雨啊……”
“少昂哥他,死了。”她终于说出了这个噩耗,话音落下之时,整个人跌在了脚下的草地上,隐忍多时的泪水仿佛暴雨般滚落。
张天瑜和唐慧妍则如遭雷劈,被震得无法动弹
死了?舜少昂——那个高大英俊,温文尔雅,睿智机警,如阳光般耀眼的男人,那个将诗若雨宠上天的男人,竟然死了?
“若雨,你说真的?舜少昂真的死了?为什么?他是怎样死的?”恢复过来,张天瑜迫不及待地问,整个心房仍被深深地冲击着,动荡不止。
诗若雨来回望着她们,简单扼要将整件事娓娓道来,说完后,哭成了泪人,哭倒在她们的身上。
张天瑜和唐慧妍紧紧抱住她,与她哭成一团。
“对不起若雨,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们竟然都没发觉,我们要是早知道,就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你也不会考出这么差的成绩。”
善良热诚的她们,悲伤,难过,自责,后悔。诗若雨成绩好,进入高中后被分到尖子班,她俩成绩一般,进了普通班,但这丝毫没影响到她们的友情,几人课间常在一起,放学也一块走,周末还会约出去逛街,看电影,彼此间有什么事,都分享、分担,最近,因为忙于高考,大家见面少了,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诗若雨摇头,并不责怪她们,她们的成绩比她差,想考上大学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少昂哥的死,已成定局,谁也改变不了,告诉她们,只会让多两个人跟着伤心,影响她们考试。
姐妹三人,就此抱头大哭,好长时间才平复下来。
彼此脸上皆泪痕未干,被泪水冲洗得闪亮的眼眸,悲痛难消。
“若雨,接下来你怎么办?不如复读吧,凭你的能力,明年一定能考上北大的。”唐慧妍来回摩挲着诗若雨细白的手,给出一个提议。
诗若雨望着她,而后,摇了摇头。要是以前,自己的能力确实毋庸置疑,可现在,她再也找不到以往的自信,她不确定明年的考场上是否也会像这次一样,脑子一片空白,提笔无力。
“要不,你跟我们去读艺校。”张天瑜也开始做声,说着,还当真起来,“你长得这么漂亮,就该读艺校,将来,当大明星,到时我给你当经纪人!”
呃——
唐慧妍不由给张天瑜一记白眼,但也满眼期待地看着诗若雨,一会,见诗若雨还是不做任何回应,于是又若无其事地道,“距离报考志愿还有好些天,你先回去想想,不过,你要答应我们,以后不能再有事瞒着我们,心里有什么想法,记得说出来,我们和你一起分析,研究,定夺!”
“好,我知道。”终于,诗若雨回了一句,美丽的水眸来回瞅着两人,然后,万般感激地将两人搂住。
校园内,有着纯真烂漫、真实珍贵的友情相助,可回到家中,迎接诗若雨的是另一番景象。
与她同校的周丽嫣,早就回来把诗若雨的高考成绩告诉诗建东,还加油添醋,无中生有趁机对诗若雨诬蔑,说什么同学们都嘲笑讥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