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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雨说下就下,走出飘香阁,他忍不住注目望着东边的天空。依旧是黑沉沉的天气,山雨欲来的气势。
若不是亲眼在这飘香阁见到她,他怎么都不能相信俞长歌会真的在这生活下去。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能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呆在这种地方。
他忽然眯了眯狭长凤眸,顿时寒气大作,简单的动作让身边的人不寒而栗,一身黑色锦缎长袍更是像冰一般散发寒气。不过片刻他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四弟。”
清朗温柔的嗓音响起,楚忻对上一双浅褐色的眸子。
“三哥好兴致,这种天气也来飘香阁。”
祁墨生一身月白长衫,虽然已经贵为皇子,但仍旧如往常一般的打扮。他抬头看了看楚忻上方的烫金匾牌,微笑摇摇头,“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楚忻探究的目光巡视,一黑一白相得益彰,站在空旷的长街上,四处是奔走的行人,乌云黑沉沉的压在天空中,空气压抑又沉闷。
祁墨生俊美无俦的脸上有些憔悴,眼底有些乌青,即便如此依然难掩他本身的优雅,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楚忻忽然笑了起来,冷峻的面容勾起冰雪般的微笑,“皇兄得以认祖归宗,真是老天厚爱。也难怪父皇对三皇兄另眼想看,听说连威武大将军都对三皇兄青睐有加,想要撮合你与温栩?”
京都现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明惠帝最疼爱的就是这个最后才相认的楚琰,即便是初相认,地位仍然高过楚煜,更何况是本就不受宠的他。
娶了温栩,就等于掌握了朝中的一小半兵权,若是连太尉之职都被楚琰夺走,那么他拿什么与他争。
子凭母贵。
因为他娘是淳妃,所以他从出生就注定要高人一等,即使同样是明惠帝的子嗣,即便是他从小在皇宫中长大。他永远都要低楚琰一等。
祁墨生像是没有听懂他话中的讽刺,依旧笑如春风,浅褐色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既然身为皇子,自己的婚事早就不再自己掌控之中。”
他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认同楚忻的话。
楚忻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那臣弟就不叨扰三皇兄了,希望三皇兄早日抱得美人归。”
周围人来人往,大雨将至,街上的行人纷纷疾走归家,很快整条长街就变得空空荡荡。
见楚忻他们走远,祁墨生转头对青冥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青冥嘴唇微抿,“属下无能……”
祁墨生抬手止住他的话,若有所思的望着飘香阁的牌匾,即使是雷雨降至大家纷纷避雨的时候,飘香阁依旧客似云来,越发热闹起来。
“云见那也没消息?”
“没有。”
“罢了,她有意避开我,又怎么会轻易被我找到。”
祁墨生刚打算离开却被身后的吵闹声止住了脚步,他皱眉回头,飘香阁门口乱糟糟的,倏地,一团物体被几个壮丁扔了出来,噗通一声落在祁墨生身边。
青冥闪身挡在祁墨生身前,冷眉冷面不悦的盯着地上的男子。
那是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脸涨的通红,被人大力扔在地上摔的一时半会爬不起来,就那么闭着眼睛爬在飘香阁的门口,若不是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嘟囔着,让人还以为他是睡着了。
“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敢在飘香阁撒野,活的不耐烦了。”老鸨秀帕掩住口鼻,一脸的嫌恶。
“老子就……就要找凤娆,他他妈的,凭……凭什么那小子可以老子就不可以……”
老鸨斜瞪他一眼,周围的护院会意一脚踢在他的腰上,痛的那醉汉蜷缩着不住哼声。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宰猪的暴发户也想跟楚公子争,我呸!”
不一会从飘香阁里面匆匆跑来一个小丫头,面色焦急的在老鸨耳边说了什么。
“哎呦,这个小姑奶奶还真能给我添乱。”
老鸨一甩帕子,精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被祁墨生尽收眼底。
祁墨生意味深长的望着热闹的飘香阁,目光顺着牌匾望向二楼雅阁的窗户若有所思。
“飘香阁新来了姑娘?”
青冥怔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段时间他跟着主上一直在找俞长歌,根本没有闲暇去管其他事情。更何况飘香阁的事情一直是云见管理,根本容不得他插手。
祁墨生深知云见的性格,也没在追问,抬头看了看天色,乌云蔽日,雷雨将至。他整理了一下袖子,忽然说道,“进去看看吧。”
青冥有些莫名其妙,这几日为了寻找俞长歌,他和祁墨生几乎都没有休息过,此时祁墨生忽然说要去飘香阁,显然不会是单单想要看楼里的姑娘。
飘香阁一楼莺莺燕燕好不热闹,青冥低头跟在祁墨生身后上了二楼,满室的欢声浪语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脚步也忍不住加快起来。
二楼的雅阁不复往日的幽静,一群人围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吵吵闹闹,老鸨在一旁谄媚赔笑的打着呵呵,一个紫衣男人的高昂声调让祁墨生皱起了眉。
竟然是他。
“这京都还没有本少爷见不得的女人,一个烟花女子摆什么架子。”
老鸨呵呵的笑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殷公子莫怪,实在是凤娆姑娘已经佳人有约了,楚公子离开之前特意嘱咐了我,让我好好照顾姑娘,想必他一会就会回来。”
紫衣男人一把甩开手中的折扇,怒气冲冲,“混账,楚公子看得,本公子就看不得?你可知道我爹是谁?殷延鹏!连当今圣上都要敬他几分。”
他怒不可遏的推开老鸨,周围的随从侍卫强硬的将飘香阁的下人赶到一边,硬生生给他在人群中开了一条路。周围的人都不敢得罪国舅之子纷纷避让,老鸨见形势不妙偷偷踱步到一个粉衣丫头身边,低声吩咐,“快去后院请公子过来。”
粉衣少女偷偷离开的空档那殷公子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俞长歌面纱遮面坐在桌前冷眼旁观这一切。
殷公子面露得色,一脸淫邪的回身将门关上,侍从立马上前围在房门前,为自己少爷保驾护航。
开门时随意的一瞥让祁墨生徒然心惊,虽然只是一眼,但他仍旧认得出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带着绝强与不屈。他闪身掠到雕花门前,出手如电的拂开想要阻挡他的侍从,一掌排开了紧闭的房门。吓的房里的两人皆是一惊,顿住了动作。
他面色如常,锐利的目光射在殷照川想要掀开俞长歌面纱的手上,目光如炬,浅褐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掩盖着波涛汹涌的怒气。
被打断好事的殷照川刚想发火,在看清来人是他之后讪讪的收回手,在那如眼刀般刺目的注视下更是坐立不安。“三皇子怎么来了?”
“出去。”祁墨生忍住想杀人的冲动,淡漠的吐出冰冷的两个字。
殷照川被他的样子震住,老鸨说凤娆的入幕之宾是楚公子,他以为不过是个小小的皇亲,因此没放在眼里,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楚琰——明惠帝刚刚认回的皇子。
外面围了侍从老鸨以及飘香阁的下人,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里面的人,生怕一眨眼就错过好戏。殷照川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这京都之中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像是受到了羞辱,殷照川恼羞成怒,一掌拍在桌子上,“不过是个妓、女,谁先来是谁的!”
俞长歌的脸像被抽空血色,刹那间惨白一片。
“嗖”
利刃破空的声音在殷照川耳边划过,他下意识的捂住耳朵,摸到一缕断发。
“再让我听到你对她不敬,别怪刀剑无眼,伤了你的脖子。”祁墨生一字一顿的说道,脸上褪去了微笑,竟是少有的严肃认真。
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殷照川吓得腿软,仍旧强硬的开口,“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滚……”
俞长歌刻意避开祁墨生的视线,望着殷照川落荒而逃的背影苦笑,好像每次狼狈至极的时候都会遇到他,每次以为再无瓜葛的时候就会生出新的羁绊,这让她怎么能忘掉他。
老鸨笑意盈盈的走进来,“公子——”
“出去。”
想说的话被人堵在口中,老鸨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提醒他凤娆是楚公子的事情。
良久,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再去请云见公子过来的时候,俞长歌淡淡的声音响起。
“你先出去吧。”
老鸨疑惑不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俞长歌一眼,谄媚的对祁墨生道着歉退了出去。
祁墨生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是云见将你留下的?”他忽然开口。
俞长歌豁然抬眸,正好对上一双冰冷的褐色眸子,像是那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