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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不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祁墨生神情有些落寞,他下意识与俞长歌拉开了一些距离,心里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酸楚愤怒以及——心疼!
他怎么会不知道俞长歌的心,何况她的样子,那破损唇,每一样都在向他诉说她的不情愿。
祁墨生很想将她拥在怀中紧紧抱紧,给她温暖,为她遮风挡雨,可惜还不是时候。
完事都讲究一个机缘。
“我不会走的。”祁墨生忽然开口,语气肯定,不容置啄。
这句话并没有给俞长歌带来过多的惊讶,她早就明白他的决定,若要走,也不会等到现在。她点了点头,“好。”说罢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祁墨生紧张的拉过她,阻止她的举动。
“我去向皇上禀明真相,那药瓶原本就是我的。从遇刺到被救,这些事情发生的合情合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我不信明惠帝会不辨是非。”
“荒唐!”祁墨生低声斥责,对她莽撞担心不已,手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臂,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握不住她,“你刚刚也说过皇上在遇到这种事情绝不姑息,即使是莫须有的罪名,何况我早有打算。”
见俞长歌仍旧不相信,他忍不住放轻口气,尽量不泄露心底的紧张,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稳重有说服力,“你放心,我早有打算。”
“你有打算?真的吗?”俞长歌蓦然抬头,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祁墨生紧张的心情随着她烨烨生辉的目光慢慢放松,抓着她的手臂也松开了,毕竟这是皇宫之内,四处可能都有眼线。
“恩,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回去的。”顿了顿,他直视俞长歌的眸子,浅褐色的双瞳里溢满了温柔,“何况,我还要等一个人,为了那个人我也不会让自己有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祁墨生的身份很快就要公布于众了,大家是不是早就猜出来了,嘿嘿…_(:з」∠)_
第五十六章
一级级的青石阶梯直通宸德殿,复道回廊,三檐四簇,持刀仗剑的侍卫立在路旁,脸上是肃穆的神情。
这是大楚上朝的宫殿,没有人敢在这喧哗,周围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甚至连人拾阶而上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徐公公难得掩去了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的在前面引路。也难怪他笑不出来,他跟随明惠帝这么久还没见过明惠帝因为什么事取消了早朝,可见事情对他而言多重要,让他这个侍候在身边的人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徐公公的背有些弯曲,那是他伺候主子养成的习惯,也是因为年纪大而变得更加佝偻。
祁墨生默默地跟在他身后,颀长的身子高出徐公公一截,他沉静淡然,没有即将面对风雨的紧张与不安,一派从容优雅的气度更像是在这闲庭散步。
徐公公走到一半忽然转了弯,顺着回廊向东走了。
祁墨生疑惑,这才有了反应,“徐公公,不是去宸德殿吗?”
他与俞长歌谈完话,好不容易安抚她的情绪又派人送她回去,徐公公就出现了。向大臣们传达了明惠帝取消早朝的消息之后就急匆匆的传他过去,竟然没有说过去哪?祁墨生一直以为是要去宸德殿,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有罪,现在忽然偏离了预想才想起要问一问。
“哦哦,您瞧老奴这糊涂的脑子,一忙就忘了,还请祁大人赎罪。皇上派我来请大人去淳思阁。”
淳思阁相当于明惠帝的书房,原本取名翊思阁,字淳妃死后明惠帝力排众议将名字改为淳思阁,每日在那呆的时间比在自己寝宫还长。
徐公公依旧恭敬的态度让祁墨生有些怀疑,难不成是他刻意压下了那件事?
很快他的想法就被证实了。
不同于宸德殿让人一进去就心生压力的巍峨严肃,气势宏大,淳思阁舒适雅致,轩窗掩映,阳光穿过窗棂投射进来少了几分凌烈刺目,多了一丝温暖缠绵,让人不自觉的放松起来。
难道他就要在这种环境下受审?
祁墨生低头跪下叩首请安,一气呵成,自始至终都没看过明惠帝一眼,自然也看不见他眼波底下被强压下的激流翻涌。
“起来吧。”
“谢皇上。”祁墨生在一旁站立,神色如常,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明惠帝忍不住打量他,越看心情越是激动,他以前就觉得像,现在有蛛丝马迹的迹象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与他可能有莫大的关系,明惠帝就更加觉得像。
“你们先下去吧。”他摆摆手吩咐,徐公公立马会意,将一旁立着的宫女太监一并带走。
门开开又关上,淳思阁一派寂静。
明惠帝将攥的出汗的手摊开,拿出一个白底青花的小药瓶,“你可认得这个?这是你的?”
祁墨生面不改色,拱手作揖,“正是微臣所有。”
“为何会在朕的手中?”明惠帝拔开塞子,漫不经心般的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还是那样的味道,混合这药草与花香的气味。
“臣不知。”
“哦?不知?是要朕来解释吗?”明惠帝话尾忽然挑高,音调也明显高了几分,透着几分压迫与威胁,“这是苏绯歆交给煜儿的,至于这药瓶是怎么到苏绯歆手中的,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
明惠帝威严的声音飘散在淳思阁,普通人早就吓的腿软了,还不跪地求饶,可是祁墨生依旧从容自若,像没事发生一般。
“这件事恐怕大皇子才是最有资格解释的那个人。”
他神情话语没有惹明惠帝震怒,反而让他放心,甚至有些喜悦,毕竟不管是以前的祁墨生还是现在或许会改变身份的祁墨生,他都喜爱有加,直觉不信他会做出有违常理、败坏门风的事情。
可是他忽然开口的话仍旧让明惠帝有些诧异,“你说煜儿?”
不是没想过是他陷害,可是以一个皇子的名誉来陷害一个小小的朝中大臣,这代价是不是太大,毕竟这种事在大楚是非同小可的一种耻辱。所以明惠帝自动为楚煜洗清了嫌疑。
可如今祁墨生的态度与出口的话却让他不得不再次怀疑,煜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如此针对祁墨生。
“你可知道在大楚触犯这种事情的后果?”
“臣知道。”祁墨生的微笑终于龟裂,出现了一丝可疑的冰冷,“当年淳妃与宋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放肆!”明惠帝鲜少的震怒,他一掌拍在桌子上,羊脂玉杯颤了颤,随即溢出了少许的热茶。
祁墨生撩袍跪下,却对上他震怒的双眸,不卑不亢,毫无惧意,“微臣知错,请皇上饶命。”
他说着求饶的话,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惧意,那极少流露出的倔强却震撼了明惠帝。以前只是觉得他与那人长的像,现在才发现竟然连这种骨子里不服输的倔强都像了个十成十。
他收敛了怒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各种情绪,喜悦、悲伤、内疚、狂喜……终于决定进入正题。
他举高了手中的药瓶,目光如炬的盯着祁墨生,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与凤苑庄有何渊源?”顿了顿,他补充说道,“记住,朕要听实话!”
“臣自小在那长大,师出凤苑庄。”
明惠帝霍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他一直都在怀疑,眼下有机会证实他的猜测他却忽然有了些胆怯,害怕那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明惠帝握着药瓶的手在微微颤抖,连出口的话都带着颤音。“你与庄主是什么关系?”
“微臣就是庄主。”
““不可能!”明惠帝先是否认,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是说老庄主——”
“早已去世多年。”
祁墨生冷眼望着明惠帝颓然坐倒在龙椅上,外公死去多年,他早已经接受这件事了,可是这个消息对于眼前的人来说还是个沉重的打击。
“是朕对不起他们父女……”明惠帝喃喃自语,“他葬在何处?有机会朕想去拜祭他。”
““臣遵旨。””
“你到底是谁?”
祁墨生望着他的眉他的眼,那双眉眼与自己有着惊人的相似,以明惠帝的精明强干恐怕早已猜出自己的身份。他要的不过是自己的亲口承认而已,可是他就是不想说,即使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在听到老庄主过世后显现出的疲累与颓靡让他忍不住想心软,他仍旧不想说。
“微臣自幼失怙失恃,只不过是个被凤苑庄养大的孤儿,承蒙老庄主不弃才坐上庄主之位。”
“罢了,罢了,你回去吧。朕累了。”
明惠帝从没觉得如此身心疲惫,他年轻的时候征战沙场不分昼夜的厮杀,也曾仗剑江湖与人意气比武耗尽体力,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不堪负重。
祁墨生的话勾起了太多的回忆,当年那个明媚如花,娇艳如阳的女子早已经化为一培黄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