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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没问题。”
约二十分钟之后,阿桐果然只身来到美凤家中,
“阿桐,请坐。阿茂,奉茶。”美凤招呼阿桐,表情毫无笑容。
阿桐看到客厅中有这么多陌生男子,开口说:
“美凤姊,今天有这么多客人啊!”
“我是阿荣,美凤的弟弟。”瑞荣向阿桐介绍自己。
“欢迎来到三重。”阿桐微笑地说。
坐在阿桐对面的美凤仍是一副严厉的表情,正眼直视阿桐,阿桐可以感受到这位大姊似乎不如平时随和,本想开口说话,却因瑞荣比个手势而又停止开口。此时,瑞荣站起来,看着阿桐,以甚为平和的语气说:
“阿桐大仔,我虽然不是你们三重的人,不过,基于对美凤姊的关心,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些问题?”
“可以,你说。”
“正常情况之下,一个帮派的老大被作掉,他的手下应是倾巢而出,大开杀戒,全力缉凶。可是,你们三重帮很奇怪,武胜大仔死得不明不白,他的手下竟然无动于衷,没人出面讨血债。连送他最后一程的人都到不齐。阿桐大仔,你不觉得奇怪?”
阿桐欲从沙发椅上站起,秀吉的手却轻轻按住阿桐的肩头,阿桐开始感受到今天面对的场景似乎不寻常,一群完全不认识的大男人应是有备而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非常客气地说:
“目前还不知道谁是真凶,所以,我们目前没有动作。”
“你们这些武胜大仔的手下都没动作,真凶会自己跳出来自首吗?我请问你,三重帮跟清隆营造合作砂石生意的事,你知道吗?”
阿桐强烈感受到被质疑的味道,心中颇为不悦,深呼吸一口气,表情变得极为严肃,隔了片刻才说:
“我想这是家务事,我不便跟你讨论这些议题。”
“阿桐大仔,我是美凤的弟弟,所以,我在谈的绝对是家务事,你同意吗?”瑞荣眼睛直视阿桐,眼光锐利直像一把利剑,阿桐此时开始心生畏惧。瑞荣不等阿桐开口,又说:
“阿桐大仔,我问你,今天中午的时候,梁特助去找你说些什么?”
“没有啊!他没来找我,我来这里之前都一直在睡觉。”
瑞荣转向看着美凤,隔了片刻,语气严厉地说:
“阿桐,从你的回答可以确定,你认识梁特助。还有,你真会说谎,你跟着梁特助从你家出来穿的衣服就是现在这一套,不是吗?”
阿桐默不作声,但恐惧感却愈来愈深,身体发热。此时,瑞荣又拉高声调,
“梁特助拿着一包东西进去你家,却空手由你陪伴出来,我问你,他拿什么给你?说。”
“梁特助欠我钱,他拿来还我,就这么单纯。”
“喔!阿桐,如果我去跟梁特助求证的结果跟你说的不一样,那你可就麻烦大了。”
此时美凤欲开口说话,瑞荣则比手势暗示美凤不要说。客厅内陷入一片沉寂,阿桐则陷入长考。瑞荣来回走了几步,点根烟,然后又开口:
“阿桐,你自己决定,要老实讲,还是要继续说谎骗大家,两条路你自己选,当然,结局也会不一样。”
阿桐心知肚明,身陷虎口,老实说算了,
“美凤姊、阿荣,梁特助拿四十万过去给我,因为我有帮他忙。”
“喔!有意思。你帮他什么忙?价值四十万。”瑞荣语气已稍缓和。
“所有砂石厂的欠债都是我和手下跟着梁特助出面催讨的,催债所得金额的百分之五归给我。”
“哼!一切愈来愈明朗化了。砂石生意的合作伙伴是清隆营造跟三重帮,既然是三重帮,做主的人应该是武胜大仔。所有利益应该由武胜大仔统筹分配,不是吗?怎么会是你阿桐跟对方直接接洽收钱?这种运作方式不合道理。”
坐在沙发上的美凤看着瑞荣对阿桐的问话,心里想着:
“这个阿荣的确有一套。”
瑞荣把香烟熄掉,找个面对阿桐的空椅子坐下,大声说:
“山本,倒两杯浓烈的酒给我。”
“阿荣大仔,我们没带酒上来。”山本笑笑地说。
此时美凤由沙发站起来,走向酒柜,说:
“酒,我们这里很多,来,要什么酒自己拿。”
山本望着酒柜,
“这一瓶好,我们阿荣大仔喜欢喝这种酒。”
山本依瑞荣吩咐,倒了两杯满酒走向瑞荣,
“阿荣大仔,两杯会不会太多?”
“一杯给阿桐。”瑞荣说。
美凤家中偌大的客厅,瑞荣手中端着一杯满酒对阿桐说:
“阿桐,你听说过台中的国荣集团吗?”
“有啊!武胜大哥跟我提过好几次。”
“好,那你了解国荣集团有多少?说说看。”
“武胜大哥说过,当今台湾所有黑帮中,人力、财力最强的就是台中的国荣集团。其中的灵魂人物是台中市议会何议长的军师爷。”
“喔!何议长的军师爷,你知道他是谁吗?”
“说真的,我不知道。”
一群兄弟此时都想偷笑,却又不敢大声笑出来,美凤则按奈不住,笑了好几声,
“哈!哈!哈!”
阿桐此时看得一头雾水,手中端着一杯满酒不知如何是好。
“阿桐,你会不会想和何议长的军师爷认识?”
“如果有机会当然想。”
“哈!哈!哈!”瑞荣大笑。
瑞荣站起来,把酒放在茶几上,走了两步,正面对视着阿桐,又开口说:
“阿桐,何议长的军师爷为什么得到大家认同,你知道吗?道理很简单,一切行事必须先以团队组织为重,对老大哥绝对忠心。你同意吗?”
阿桐不作声,仅是轻轻点个头。瑞荣见阿桐心防已稍有松懈,决定继续对阿桐展开柔情攻势,
“阿桐,你、我各有一杯酒,干杯吧!”
瑞荣一口气把酒喝完,阿桐见状也一饮而尽。烈酒喝下肚之后会让有血性的男人顿时觉得豪气万千。
“阿桐,我为你们武胜大哥抱屈,他主导砂石合作的生意,利益却被自己手下及四面八方的人瓜分掉,最后还不明不白送了命。我跟你说,这件事如果是台中的国荣集团来主导绝对不会发生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依我们的规范,我如果背叛何大哥,不用等别人指点,我早就羞愧得无地自容,切腹自杀了。”
阿桐看着瑞荣说教,酒精已融入血液之内,心脏跳得特别快,此时的感受好像特别深刻,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瑞荣看着阿桐似乎无法启齿,于是以非常温馨的语气接着说:
“阿桐啊!你可能没有想得很周全,只是很单纯地想多赚些钱,这是人的本性,我不会怪你。可是,你有没有觉得似乎仍有一些对不起武胜大仔,他是你的结拜大哥。”
阿桐的心防几乎完全溃堤,眼角泪水轻轻滴下,稍隔片刻才轻声说:
“我没有害到武胜大哥。”
美凤从沙发椅上站起来,走到阿桐的坐处,右手轻拍阿桐的左肩。此时,瑞荣说:
“阿桐,我跟你说,我就是何议长的军师爷,坐不改姓,立不改名,李瑞荣。今天的事如果不是我来主持,你可能早就被一枪毙命。还有,我要提醒你,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条,从总统到乞丐都一样。”
“喔!”阿桐露出惊讶又惶恐的表情,眼睛直视着瑞荣。
“阿桐,我相信你并未直接害到武胜大仔,不过,你没有尽到间接保护你们老大哥的责任。好,话说到这里,我再问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或者猜测也可以,武胜大仔到底是被谁作掉的?”
客厅内的所有人都看着阿桐,想听听阿桐如何回答。阿桐则陷入长考,客厅内一片寂静。隔了约二十秒,阿桐才开口说:
“我不知道谁杀害武胜大哥,我只能就我所听说的和看到的讯息去拼凑去猜测,所以,我事先声明,我说的仅供参考。”
“合理,我同意。”瑞荣点头说。
“我觉得大班跟小班有问题。”
“怎么说?”
“自从砂石生意开始之后,他们两个变得比以前更神秘,常跟清隆营造的人进出水利署河川局跟县政府,而且行事不够低调,出入酒店花大钱、玩女人,我感觉他们两个人对武胜大哥的尊重愈来愈少。”
瑞蓉狐疑问道:
“可是,他们两个为什么跟武胜大仔同车被作掉?”
“我只能说这是黑吃黑。”
“喔!怎么说?”
“武胜大哥出事的那天晚上十点左右,清隆营造的梁特助带着七个人到我家泡茶聊天喝酒,其中有三个像是日本人,讲的话我都听不懂,还要别人翻译。大家闲聊喝酒,到了十点半左右,大班跟小班也到我家。大班把梁特助叫到一旁,说了大概十分钟,他们谈些什么,说实在的,没有人知道。到了将近十一点左右,大班带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