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我无意于那些如过眼云烟般的浮华富贵,也不贪恋百年之后的名于青史。至于玉蝶,他自有自己的选择,他并不是我的附属,我尊重他心中的意愿。”我站起身来,神情淡然的看着傅有雅说道:“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这么执着的想要实现你的目的,但炎国是我的故土,若生变故,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公主真的要拒绝臣的提议吗?难道公主不在意炎国太子的安危吗?”傅有雅再一次向我问道。
“太子哥哥自有上天庇佑,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回到炎国的。”说道这里我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他道:“哦,对了,顺便说一声,太子哥哥的两日后起程回炎国。”
出了念园就见抱琴站在车驾旁边正等候着,我回身对着送出来的傅有雅一笑,“本宫的侍女已经到了,就不劳烦傅卿家了,留步吧。”
傅有雅看着走上前来的抱琴眼光微微一闪,随即道:“娘娘身边的人真是聪敏伶俐,既如此,臣就在此恭送娘娘凤驾。”
我上了马车,等离开了念园所在的那条小巷后,我对抱琴吩咐道:“多派些人手,我要知道最近两天内从傅有雅那里发出的所有消息,一一有异动,随时回报。”
“是,奴婢回宫后立刻就去安排。”抱琴领命,然后又道:“淑妃那边已经有了回话,魏家答应会全力支持主子。”
“是吗?那就好。”我会心一笑,斜斜的靠在软软的棉垫上,抱琴拿过披风替我盖上。马车一路顺畅,伴着蒙蒙的暮色我回到了宸泱宫。
☆、桃花饮
我从抱琴捧着的托盘上取过汤药递给正在批阅奏折的庆幕桦,“皇上最近觉得身体如何?”
庆幕桦头也未抬的接过了翡翠绿的药碗一饮而尽,然后一边继续批阅奏一边说道:“近一月来夜里睡得很安稳,那些心痛晕眩的症状也只是偶尔才会发作。”
我将药碗交给抱琴送下去,靠在书案边上随手拿起一本庆幕桦批过了的折子。翻开大略看了一遍,是工部呈上来的,上面说因为近来西南连降暴雨,以致宁州运河河水大涨,许多堤坝都被冲毁,运河两岸数万百姓流离失所,特请旨白银一千万两修缮运河堤坝,赈济灾民。但是庆幕桦在这份奏折后面的御批却是先转刑部严查严办负责修建堤坝的相关大臣,然后才是责令户部察看灾情,拨款赈灾。
水患当前,百姓受难,他没有马上下旨修缮堤坝安抚灾民,反而是先去追究责任,这个看似不合常理的朱批引起了我的兴趣。这时庆幕桦放下了笔,把批好的奏折推到一边。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奏折,对我说道:“朕做法的宁妃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我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治国安邦,历来以百姓为先,皇上应该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
庆幕桦笑了,他起身走到我身旁“知朕心意者宁妃也。”
“皇上过奖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我从不怀疑庆幕桦作为一国之君主的才能,所以这个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工部为何会送上来这样的折子,想想之前负责修建宁州运河的是何人就会明白了。”庆幕桦话中带着一丝玄机的意味,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朕详细的说来给你听。”庆幕桦让我在书案后面坐下,他俯身用手指着折子上几个联名上书的工部大臣的名字说道:“王良、陆醇、康惠在工部都身居要职,这几个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陆家良郡王的门生,一直同陆家往来十分密切。”
我偏着头看向庆幕桦,随即了然一笑:“这么说来皇上已经准备好了,只是陆家根深势大,为了以防万一,我给皇上找了一个帮手。”
“魏家吗?”庆幕桦深邃的眼睛里闪了闪,他扶在我的肩头上的手沉了一下,“魏源太过贪心了。”
我转过身子看着他,轻声道:“淑妃不过想要一个皇后的封号,这样就可以换来魏源的全力支持,何乐而不为呢?”
“没有魏家的支持朕也可以把陆家抹除,朕不会再立皇后了。”庆幕桦的态度明确,语气坚定的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我有些诧异,不明白他为何在这件事情上这么近乎执拗的坚持,也许我还不是很了解这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所遵循的原则,虽然有时候在其他人看起来不是那么重要。
“我只是提议,既然皇上不愿意,那就算了。”我见抱琴已经回来了,便准备起身回宸泱宫。
庆幕桦站在我的面前没有让开,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问道:“和宁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那个封号吗?”
我转了转手腕上血玉镯子,低眉婉然笑道:“该怎么说呢,没兴趣吧。”
“可若是四皇兄做了皇帝呢?”庆幕桦复又问道。
玉蝶吗?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不会的,荣华权势他从不贪恋。”
“是吗?”庆幕桦似有若无的一笑,“若是情势所趋呢?你当真不知道傅有雅一心在筹谋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傅有雅的筹谋什么,他甚至提出了极有分量交换筹码。我不清楚对于傅有雅庆幕桦知道多少,但对于自己的皇位动荡他似乎并没有多少担心。想起前一阵子陆太后因为在陆家族里挑选皇后的事最后不了了之大发雷霆,但之后却是令人难以琢磨的平静,我不禁提醒了一句:“皇上要对付陆家却又不肯倚仗魏源,你别忘了,陆太后手里还有一枚可以调动京城禁卫军的令牌。”
庆幕桦听了眉头一皱,显然这个不容易解决的棘手问题让他有所顾虑。
“我替你去拿回调动禁军的令牌,作为交换,陆家治罪后陆太后要交给我处置。”我不等他回答直接提出了条件,“而且这样一来,皇上也避免担负不仁不孝的名声。”
“陆盈语虽然出身陆家,但她现在贵为太后,就算陆家获罪,按律法也是与她无关的。不是我不答应,而是不能问责。”庆幕桦说这话时神情隐忍中带着些许不甘。
我眨了眨眼睛,好笑的看着他,“陆家获罪她不会被牵连在内,这点我自然明白。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坏了规矩的,就算身份再尊贵,也不能例外。”
“你……打算做什么?”庆幕桦倍感犹疑的问道。
我略带神秘的一笑,绕过庆幕桦朝门口走去,边走边道:“我怎么做并不重要,不过我相信最终的结果会是皇上所乐见的。”
“和宁。”庆幕桦在身后叫住了我,我没有回头,静静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大概会发生很多事,你自己要小心些。”片刻的沉默过后庆幕桦轻声说道。
他这是在担心我吗?但是比起我的安危他自己身上随时都有可能发作的毒才更危险吧。想到此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会小心的,也请皇上保重龙体。”
皓月当空,我和玉蝶坐在后园的长廊上品着从傅有雅那里带回来的桃花茶。
玉蝶拿起细青花白瓷的茶壶慢慢的倒了两杯茶,空气中隐约弥漫着桃花的清甜香气。
“娘亲当年特别喜爱这种桃花茶,每年都要亲手摘来,然后在亲自挑选晾晒。”玉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感叹道:“看着品相还不错,可惜这味道差了些。”
当年的宸妃很喜爱桃花茶,不知为什么听了这句话后我忽然想到了傅有雅,我记得这茶也是他亲手焙制的。
“……事情还顺利吗?”玉蝶的手覆在我的手上时我才一惊,意识到自己刚刚走神了。
“怎么了?是在担心太子吗?”玉蝶关切的问道。
我摇摇头,“我相信太子哥哥,他一定会平安回到炎国的。”遥望夜空,我无奈的说道:“庆幕桦不打算找魏家帮忙,他好像有自己的一番计划。”
“哦?很有魄力的人哪。”玉蝶没有觉得意外,反而显得很有兴趣。
可问题不在于庆幕桦是不是个有魄力的人,关键是他将要采取怎样的行动我一无所知,这种脱离了掌控的感觉让我心里十分不安,对于不可预知的未来我满是担忧。
“我不会冒险,有了魏家的帮忙事情才会稳妥,我会按照原本预定的计划进行。”我看着玉蝶认真的说道。
“我倒是相信庆幕桦有能力扳倒陆家这棵根深蒂固的朽木,为什么不拭目以待事情的发展呢?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玉蝶不以为意的笑笑,挑了一块不甜的云片糕递给我。
我推开他的手,“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说‘也许’这样不确定的话?没有意外,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