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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宓就看着他,深深地看着他,他明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却在刹那间永也无法靠近。
太傻了,她是多么傻啊,居然相信上天会眷顾她,给她温暖和爱,她真是傻得可笑!
再也忍不住,田宓捂住自己刺痛不已的胸口,猛地转过身往回跑,结果刚转过一个弯,却在下一个台阶的时候崴住了脚,一个不留神就载下去。
将近一人高的高台,就这样腾空而落,下场就是一个“惨”!
天旋地转的时候,田宓惊慌地闭上眼,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过去”了,谁知上天就是不给她了此残生的权力,偏要她苟延残喘。
只是她全身酸疼,软软的站不起来,腹部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开了一般,痛得冷汗跌出。真不知道会不会摔成残废,她懊恼地丢出自己摔掉跟的鞋子,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我是消魂的分隔线^…^*********************
“追她吧。”顺着萧珏的目光望过去,一个失魂落魄的小小身影映入甄淑妮的眼眶,她的眸子黯了黯,理智却瞬间回来了。
“妮妮……”萧珏略有歉疚地扶住甄淑妮的肩。
“我不要紧的,对不起,我只是一时之间……情难自控,并不是有意要破坏你们的,”甄淑妮低着头侧了侧肩膀,从他的掌间逃脱,然后低低说了声,“你快去吧,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那妮妮,我先去看看她。”萧珏松开她,眼神已焦急地望穿了夜空。
“嗯。”甄淑妮刚点点头,萧珏便急不可耐地去追田宓,顿时,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刺上一刀。
“你难道忘了,我也是个女孩子,我也会不安全的啊。”
可惜萧珏没有听到她失落的低喃,他一路追过来都没有看到田宓的影子,却在一个露天的台阶上看到跌坐低泣的她。
田宓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却有人拉住她的手臂,声音熟悉气息也熟悉:“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萧珏!竟然是萧珏!
没想到他居然会抛下挚爱来追她,田宓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下子把他推开,大声嘶喊着:“你别碰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这么伤心,如果换做几天前的她绝对不会这样子,可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有了希望,所以才会失望;因为有了奢望,所以才会更绝望。
萧珏踉跄一下倒在地上,却又坐起来迅速地拉住她:“田宓,你听我说……”
“说什么?”田宓甩开他的手,忍住扑入他怀中的*,静静地看像他,“你告诉我,刚才你抱着的女人就是甄淑妮,对吗?”
萧珏愣住,他的面部皮肤弓弦一般紧紧的绷着,明媚的眼眸则渐渐黯下去:“是。”
田宓深深吸气,努力控制住眼泪,缓和了神情:“那好,我也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还喜欢着她?”
沉默,可怕的沉默,像虫蚁一般侵蚀彼此心中的痒,连过往的夜风都变得分外焦灼。
许久过后,等得田宓都几乎失去耐性时,她才听到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是。”
那一刹那,浑身血液仿佛都被瞬间抽干,田宓的唇角勾起一抹痛苦的轻笑:“那我呢?你昨天都是在骗我是不是?”
“我没有骗你,我虽然和妮妮有很深的感情,但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而你……”萧珏紧紧抿着薄唇,几近严肃的神情里藏匿着难以言喻的无奈,“我现在的确也喜欢你。”
多么可笑的回答啊!一个人,居然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吗?
田宓微微闭了下眼睛,胸膛里突然肆意地荡漾起痉挛一般的痛楚:“离婚吧。”
“离婚?”萧珏的脸立即沉了下来,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仿佛要确认那不是玩笑,那漆黑的瞳孔也突然收缩。
田宓偏过头忍住不去看他,反复深深呼吸之后,语气变得出奇平静:“你父亲立下遗嘱要你和我结婚,那始终是你的事,如果你觉得离婚愧对你的父亲,那么这个坏人就由我当。现在是我向你提出,离婚吧萧珏。”
萧珏将她的手腕攥得更紧,生猛的疼便沿着腕骨渗入四肢百骸:“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他的表情变得特别可怕,仿佛杀了她的心都有了。田宓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这里四下无人的,他要真做出什么*不如的事情来,她可拦不住他。
但她必须得说,她不能再软弱下去了:“我说,我们离婚吧。”
“我还是没听清楚,”萧珏突然笑了,他松开她被捏疼的腕,表情变得特平静,指头却扼住了她的喉咙,但只是卡住,并不像是真的要她死,“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跟你离婚!你现在听清楚了没!”
田宓也疯了,她一边大声地喊着,一边费劲地想要剥开他手上的禁锢,却终是徒劳而返:“既然你最喜欢的是她,我愿意退出,我愿意离开,趁我跟你之间还怨大于爱,这个时候放手,对你我都好!”
“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萧珏的眸子里弥漫起秋水般深刻的忧郁,他冷笑着,掌心却慢慢地松开了她。
田宓用力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直到有浓烈的血腥味漾在齿间,她才抬起一瞬不瞬地盯视着萧珏:“没错!我再也不想呆在萧家,呆在你的身边!这样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跟你在一起的滋味我也早就受够了!”
“好!很好!”萧珏的心随着她的一字一句而抽/搐着,一种凛冽的痛如同涟漪般一圈圈地荡漾开来,“我告诉你,你要跟我离婚,想都别想!”
以为他还在挽留自己,心终是几不可知的颤了颤,田宓背过身,迅速用手背抹掉快要盈眶的泪珠儿:“你凭什么这么蛮横!”
没想到,她居然铁了心地要和自己离婚!
萧珏的心却微微酸痛起来,他漆黑的瞳孔斜斜地睥睨着眼前这个柔弱却倔强的女人,他的指尖已伸出紧紧按捏着她瘦小的下巴:“我凭什么!我这几天是不是惯得你太狠了?田宓我告诉你,当初结婚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振东集团要出资扶我坐上议员的位置,现在大选马上就要*最后的冲刺阶段了,你居然要跟我离婚!你想过河拆桥,门都没有!”
虽然这也的确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事实上,这根本就不是他心底想说的。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变得这般刻薄尖锐,竟然连珠炮般地说了这么一大串伤人的话。
可自负如他,这话既然说出来了,也就绝不会再收回!
刹那间,极致的冰冷渗透在血液之中,一点一点的在身体里扩散,田宓一瞬不瞬地盯视着他:“原来你是为了我们田家的钱,才故意说喜欢我,欺骗我的对不对?”
“你!”幽暗的路灯在萧珏的脸上打落下重重阴霾,他那森冷的声音也处处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没错!我就是为了你们田家的钱,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一早就在忍耐我了吗?怎么现在就忍不下去了?离大选也没剩几天了,你却忍不住了?想离婚你现在就给我滚,你他/妈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滚吧!别再让看到你!”
绝望像海潮般,一浪一浪,源源不断地推进田宓的心底,带着冰冷的温度,那一瞬间田宓寒彻心扉,她突然扬起手掌,重重地掴在他的脸上。
再开口,她的语气已带了些报复的快意:“萧珏,我终于看透你了。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跟你们萧家的人一样,统统都是混蛋!”
刹那间,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连月光都轻浮到近乎嘲讽。
这句辱没他家族的话,还有这一巴掌,显然触到萧珏的底线,极端的愤怒令他的额头青筋暴起,他忽然扬起了手腕,同时,冷峻的黑眸也狠狠地眯起。
田宓冷笑一声,不屈不饶地扬起了的下巴:“要打你就打吧!总之,今晚过后,离婚协议书上,你签字也好不签也罢,我都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
“我萧珏,从来不打女人。”萧珏站起来,猛地伸手扯下颈上的领带,“啪”地甩到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田宓呆呆地坐在原地,心痛之余身体上的疼痛却愈加深重,她咬紧牙关想要扶着自己站起来,却发现根本不行。
尤其是腹部,仿佛是谁尖锐的指甲在脏器间划拨着,血液都似要因着这份尖锐的痛而凝固。
夜很静,远近都没有人声,只有聒噪的蝉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响声,田宓忽然觉得很害怕,她颤抖着掏出手机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萧家肯定是不能回了,萧珏都让她滚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厚着脸皮回去?
自己娘家呢?也不行,她这个样子回去,一定会让爸妈,还有哥哥担心的,最重要的是,让邻里看到,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