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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老远就听到她们隐约的说笑声,走近便见他娘和郡主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看来甚是投机,以后倒是不用他操心婆媳关系了(想的真远)。
于是便上前凑趣,又要故意表现出他和郡主的亲近,与他娘玩笑也不冷落风姿,听他娘掩饰地说不过和郡主说了几句家长里短,便露出怀疑的表情。
“,娘肯定在郡主面前说我什么了,是不是郡主?”
“啊,没有,”风姿一直含笑看他们母子俩说笑,没想到宁谌又扯到她身上,“夫人说了些宁大人小时候的事,很有趣儿。”她本来还很难想像宁大人小时候调皮的样子,现在看来,宁夫人所言非虚啊。
宁谌便忙拉了他娘到一边悄悄地耳语道:“娘,孩儿好歹也是个丞相,给孩儿留点面子,小时候那些糗事就别提了。”音量却控制得恰好叫风姿能听到。
“那你先告诉娘,这个郡主你喜不喜欢?”谌秋若见宁谌如此注意在风姿心目中的形象,不由大乐,心道臭小子你也有今天,却故意板着脸问,音量也恰好叫郡主能听见。
宁谌便露出一脸沮丧,无奈的样子装可怜:“孩儿自然是喜欢的,可是,唉,详细的事,孩儿慢慢跟你说。”
“那好,待会你可要细细地说。”谌秋若见好就收,好容易儿子服会儿软呢,她自然要善解人意点儿,好好为他们两个人创造独处的机会的,于是乎,没聊几句,谌秋若就借口有事要忙,便离开了。
风姿被谌秋若那别有意味的眼光瞧得很不自在,便有些埋怨宁谌,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说喜欢她啊,叫他娘误会了多不好啊!可是人家两母子刚刚明明是在说悄悄话的,她如果问宁大人这个问题,岂不是说明她偷听了,那也太失礼了一点。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等风姿意识到的时候便发现,原本在门口干活的一干人等全部都不见了。只剩下大厅内的两人,宁谌坐的位置正好是他娘刚才坐的,所以两人是并排挨近着坐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宁谌今日穿了一身飘逸的白衣,更衬得他如芝兰玉树一般,气色看起来也格外地好,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风姿便觉着这不定是去了一趟宫里,皇叔给滋润的。想到那些墨香斋内男男恋的书册上暧昧的画面,风姿不自觉地便将那画面替换成了皇叔和宁大人的脸,然后理所当然的,宁大人这么漂亮的脸,这么柔软的身段,当然是被压在身下的那一个。
风姿心内浮想联翩,表情就变得有些愣愣的,宁谌还以为她是看自己看呆了去,不由得好笑起来,心内也有些自得,忍不住出声调侃起风姿:“郡主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看上言真了么?”
风姿被他这么一说,连连摆手,开什么玩笑啊,她怎么敢跟皇叔抢人啊!
“不不不,宁大人,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我刚才只是在想事情……”至于想什么事情,她可再不敢当着这人的面说了。想到自己来这儿大半天,还没说正事,风姿微一扭捏了一下,才开口道:“其实,我刚才想的是我王兄为我安排的一桩亲事。”
“是你与那新科状元傅昕翰的婚事么?”
风姿惊讶地望着他,吓得都要跳将起来,“宁大人,你如何得知这件事的?是不是我王兄已经将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了?”这可如何是好?
“郡主不必担心,我也只是猜测而已,简亲王并未将婚事公布出来。”他想来想去,只有新科状元傅昕翰才符合皇帝说的“家世不好,才华不错”的条件。
风姿还是很惊讶:“那你如何猜到的?”
“新科状元年纪与郡主相当,才貌俱全,且郡主对他还有过救命之恩,简亲王将之看作郡马人选也就不足为奇了。”宁谌语调轻松地道,心中却很不爽,没想到没怎么叫他放在心上的一个落魄秀才反而成了他最大的对手。“郡主好像为此有些烦恼?”
“宁大人真厉害。”风姿一脸佩服,不仅猜到了她的未婚夫婿人选,也看出她的烦恼,果然是她的“好姐妹”啊。这样想着,便对他倾吐自己的心思:“皇兄叫我嫁给傅公子,我心里乱乱的。我不想现在考虑这些事,可是皇兄说,如果错过了傅公子,我恐怕就要嫁给博日格王子了。”风姿叹气,眼中尽是忧郁之色。
宁谌忍不住出声试探:“郡主可是还在想着章大人,所以不愿嫁?”
什么博日格王子,傅昕翰公子,既然风姿不喜欢,那就好办,总有办法解决掉。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章怀远,毕竟风姿是喜欢过他的,而他们之间不过是因一场误会才分开。
“宁大人你说的哪里话,那个负心汉王八蛋,我才不会为了他不嫁人呢!我只是不想嫁给不喜欢的人罢了。”风姿面上说的不在乎,心里却在问着自己,真的不是为了他,才不愿嫁的么?
“既然章大人不是原因,”如果不是因为章怀远就好办,他假意劝道,“那郡主就好好考虑一下其他人。其实王爷说得也很有道理,那傅昕翰说不定是个不错的人选。”
“我对傅公子只有朋友之谊。”
风姿有些烦,虽然她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向宁谌讨个对策,先在却不想提这婚事了,便转移话题:“宁大人今日府上这般忙碌,是不是在为亲事做准备呢?”
“什么亲事?”宁谌一脸的茫然。
“当然是你与乌云娜的亲事啊。”风姿理所当然地道。
“我何时与乌云娜之间有亲事了?”宁谌反问,一脸的好笑。
风姿张口结舌:“你们之间没亲事,那你怎么会被皇叔放出来了?那天在天牢,我明明……明天听见她说过,只有她能救你出来的,如果不是你答应了她,那你怎么会被放出来……”
“其实我犯得罪并不是那么严重,而且与谋逆一点关系也没有,皇上查清了事实,当然就放我出来了,乌云娜只是一个异族的公主,如果真的犯了大罪,她可没那么大的权利救我出来。”宁谌忙解释,他可不想在风姿心中留下无能的印象,更不想叫她和乌云娜公主配成一对。
“那就好啊。”风姿心中烦乱,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啊,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酒
车子在有些寂静的大街上辘辘而行,两侧高高的围墙逼仄而来,令人有些喘不过气。刚才在宁府的一点欢乐被这压抑消得点滴不存。
其实她也不是对傅昕翰有什么不满,说起来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丈夫人选,她也很欣赏他,觉得和他相处很愉快,如果给她点时间,也许她的确会慢慢喜欢上他,可是现在却好像逼婚一样,好像非要她一定嫁给他不可,这就让她不太舒服了。虽然明知道不应该怪罪傅状元,可她还是下意识的不想见到他,虽然明知道王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考虑,她还是有些难受,明知道时间不早,王兄该找她了,她还是在路口叫车夫调转方向,向外城驶去。
在长乐坊,风姿下了车,独自一人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只是此时的她完全融入不了哪个热闹里,听着人声鼎沸,只觉得心情烦闷,头痛欲裂。
“咦,郡主!这么巧?”
最不愿见到谁却偏偏见到谁。风姿看到一脸欣喜地朝她走来的博日格实在很难有什么好脸色。若不是因为博日格,她也不必如此着急这下决定。只是此人待她也算不错,而且上次也帮了她忙,叫她对他冷言冷语冷面孔也实在不好意思。便勉强地露出个笑容:
“是啊,好巧。”
博日格今日只只是无聊闲逛,看看能不能寻几件可以送人的礼品。前几日他已经跟皇帝委婉地提到了和亲之事,皇帝虽然没有正面答复他,但是口气却是松动了不少。因此他更想设法博取曼郡主和简亲王的欢心。
他这几日心情一直不错,没想到今日又这么巧遇上了正在街上乱逛的风姿,且她也和他一样没有坐马车,只是在街上闲逛,这难道不是自己与曼郡主命中注定的缘分吗?他只顾着高兴,也没注意到风姿不大好的脸色,开心地邀请:
“相请不如偶遇,时间不算太早,不知郡主赏不赏脸一起去吃顿饭?”
风姿本想拒绝,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如果说自己赶着回府吧,人家明明看到自己正从那个方向过来,这不是摆明了推脱吗?毕竟上次还是靠他才能探望软禁中的王兄和天牢里的宁大人,现在如果不搭理人家,不免有点过河拆桥的意味。便应了:“也好!”
两人相伴着走向附近一家有名的酒楼,一路上博日格自然是滔滔不绝地找话题与风姿谈天说地,风姿只能出于礼节应对几句,心中越发郁闷。
更郁闷的是,快到酒楼时又不巧撞见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