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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坐在下首的几位大人却是心思各异,虽是享受着美酒佳肴和美人的伺候,可没一个不胆颤心惊,神思不属。
宁相举办这类的酒宴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一次宁相发帖子办宴席,不是人人争抢着要来。要知道这可是接近朝廷权利核心中的大人物的最好机会啊,只要是稍微有点野心的人,便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可今天这帖子却送来的这么晚,现在都大半夜了,咱们这位丞相大人突然想喝酒,要找人作陪,下了帖子请他们赴宴,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不来呢?
美酒佳人虽好,可这个时候,纵使铁打的身子也是没精力消受这美人恩啊。白天处理了一日的正事,才回家沐浴更衣准备歇息,这晚上又是一夜的宴会,而后五更不到就要准备上早朝,又得回家换朝服,这一来二去的,就连一点瞌眼的时间都没了啊。
等明儿要是在上朝的时候打瞌睡,可是御前失仪的大不敬之罪啊!想到这,一个个心中叫苦不迭,可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敢表露。
有人假作搂了身边的美人调笑,可却忍不住抬高宽大的袖子哈气连天;有人衣衫不整,旁人还以为刚才发生了什么艳事,可实际上是人家把身边的美人当作抱枕靠在身上睡着了,看来是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妥当了;有人已经喝的满身酒气,满嘴胡话,嘴里还念念不忘对坐在上位的某人奉上献媚之词。
坐在上位的宁谌,见此情形,真个快意无比,唇边的笑意逐渐加深,勾走了无数芳魂。其实他今日见风姿和那穷书生在一起的时候,心情不爽得很,所以看见底下那群被他折腾的人的脸,他恶劣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墨黑的瞳仁笼着一层醉意扫视了一圈之后,向下边的一干大人们抬手道:“列位大人不必客气,可要尽情享用啊!”
边上美艳的胡姬凑近他,纤手送上美酒,娇滴滴地喊了声:“大人,别冷落人家嘛。” 一口汉话说的虽不甚娴熟,却别有一股特别的异域风情。
宁谌揽着她的细腰,在她耳边轻轻地吐息:“本官怎么舍得冷落美人呢。”薄唇凑近,就着她的手把那杯酒饮尽,“经了美人的手,这酒别有一番滋味。”
“大人,你好坏啊。”美人撒娇的声音真是动听,那柔媚的身子却更偎近了几分,宁谌也不客气地搂得更紧,饮了一大口酒,凑着美人的樱桃小口把酒哺了过去,胡姬本就肤色白皙,再加上酒气,娇靥上的红晕更加显得艳丽夺目。
“大人,可别有人新人就忘了旧人啊。”旁边的红衣美人不甘示弱,宁谌哈哈大笑,笑声张狂至极,忽地凑近那位红衣美人的粉脸,偷得颊畔香吻一个,啵的一声,声音甚响:“本官怎么会忘了我的心肝儿呢。”
红衣美人笑靥如花地假作推拒一番,后又轻轻拈起托盘里的一颗水晶葡萄,动作极为优雅轻柔地去皮,含进嘴里,艳唇凑近男子唇瓣,两唇相依,葡萄从她的口里哺进了另一个人的口里,这又是怎生一番销魂蚀骨的滋味!
这本是闺房之乐,可那人在众目之下做来却毫无扭捏之态,似醉非醉,行为乖张得真个是一点避忌都无。而下首的人醉的醉,睡的睡,惶恐的惶恐,无论哪个人的眼睛都是不敢往上首的位置瞧上一眼。
“大人……”
红衣美人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已被推倒在软塌之上。
朱红色的轻纱罗裙被甩向半空,落在了不远处的绘着富贵牡丹的屏风边上。
不一时,红衣美人已经衣不蔽体,楚楚可怜地环抱着藕臂,在双臂的缝隙中隐约可见那绣着鸳鸯戏水的赤红色肚兜系在身上。
宁谌盯着软塌之上美人眸色加深,脸上也因酒意而散发出慵懒之色,身子一低,便覆了上去,边上的胡姬也宽了衣带,顺势扑了过去,三人顿时滚成一团。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美人们,好好招呼各位大人啊。”我们的丞相大人在自己纵情声色之时,竟还不忘了招呼列位大人们,飘出了这么一句。
软塌之上真个儿是春光无限,淫靡之声不绝于耳,旖旎之色不绝于目啊!
宴会厅内的舞妓得了丞相的旨意,便都舞向就近的大人,柔弱无骨地偎了过去,又是劝酒,又是献吻,又是猜拳,又是行酒令……
在美人们的娇声软语中里,这些刚才还忧心忡忡的大人们,渐渐忘记了所有的顾忌,抱着美人,喝着玉液琼浆,一起沉浸在温柔乡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宴会的酒桌之上已是杯盘狼藉,桌旁更是春光无限,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之乎者也的官老爷们得一塌糊涂,不知何时星辰已没,东方渐白。
已经快到上朝的时候了。
各位尚困在美梦中差点涎口水的大人们被宁府的家奴叫起,睡意朦胧地拥美而卧,还挺不情愿的,然后听到“早朝”,各个惊起,匆匆告辞,上位的那位早已不在那儿了。
大人们神思昏沉地回了家,却已连沐浴的时间也没有,在丫鬟仆役的伺候下,匆匆抹了把脸,漱了口,就换上朝服,坐上门外早已侯着的软轿,向那皇城行去。
曲终人散,宁谌也整肃衣冠,神清气爽地早他们一步,施施然地准时出现在百官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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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皇帝重病之后的第一个早朝。
半个多月过去,皇帝总算在春节来临前病愈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一如平常的精神抖……抖擞,恩,那几位大臣,是……是在打瞌睡?应该,不可能吧,这是什么地儿啊。
“众卿平身!”
皇帝只要坐上龙椅,再怎么不舒服也会装出一副精神很好的样子。虽然是久病初愈,但是在此时看来,却是再精神没有了。目光炯炯,扫视群臣,无论清醒的还是已经有些糊涂的,这会儿都恭恭敬敬,行礼如仪。
“谢万岁!”
朝会开始,皇帝中正平和地声音响在殿内。
“朕前些日子感染风寒,大病一场,几乎不治,赖天之幸,祖宗庇佑,总算痊愈。”
“皇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都跪了下去。很多人都不知道皇帝的病原来曾如此凶险,不少人大吃一惊,很多人暗自庆幸。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如果驾崩,自己可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啊。
“众卿平身。这段日子全靠列位卿家齐心协力,共理国事。”
“臣等惶恐!”
皇帝对这一套很有些厌烦:“朕这几日精神仍是不济,诸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平川王第一个启奏,却是奏请大赦。——皇帝龙体康复,正应大赦减些戾气。
皇帝自然允了。
第二个是韩缜,奏请开恩科。三年一次的科举算来在永泰七年,可现如今却感觉人手有些不够用了,所以特请明年开恩科,多取一届。
皇帝也允了。
再有人启奏:最近各地已有大雪成灾,冻死人了。连京城城郊都有。
这却是底下基层官员办事不利。
皇帝便要派几个人到几处严重的地方去巡视救援。
“皇上圣明,臣等深以为然。”对此无一有异议,只是……
“那么卿等以为派谁前去较妥?”
这才是关键啊。
一时沉默,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还是缩缩头,让那些充满了报国热忱的年轻人去做吧。
一片肃静,皇帝微微挑了挑眉,居高临下打量各人的表情,只是大伙儿都低着头,只能看到个后脑勺,只有几个丞相微微抬头,似乎准备开口,大约是有了人选或是自己要上阵;还有虞部郎中,不住的点头,不知何意。
“李爱卿,朕瞧你不住点头,可是有什么合适人选么?还是你愿意去看看?嗯?李爱卿?”
“啊,臣在。”工部侍郎李大人慌忙出班跪倒,心中忐忑,甚为惶恐。百官汇聚到他身上的目光,更让他如芒刺在背。
皇帝脸色不变:“李爱卿在想些什么呢,这般入神,朕问你话呢。”
虽然语气中没有半点不悦,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压隐隐传来。李大人也知道自己遭了秧,从上朝开始,自己一直昏昏沉沉的,皇上刚才和其他大人在议论什么,完全没听到。
“回皇上,微臣没想什么,微臣……”宁相救我啊,他的眼光偷偷地瞟向宁谌,心里在大声的呼喊,可是宁谌的眼光根本就没往他那边瞟,倒是感到皇上一直在盯着他,不由得冷汗直流:宁相,真是害死下官了。
“皇上,李大人大概是连日劳心公务,有点精神恍惚吧。”站在百官最前面的宁谌开口为他说项,语气,很是诚恳,让李大人悄悄地松了口气。
“哦,工部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