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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的陛下需要什么。刘弗陵轻轻吻着他的额头和嘴唇。
这时,门外,郭云生的声音响起。
“长公主请陛下和大司马明日到公主府吃酒。”
刘弗陵缓缓抬起头。
“公主府?”
“公主府。”
黄少原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为何不是长乐宫?”
刘弗陵淡淡的叹了口气。
“朕最不希望的事,到底还是要发生了。”
浓密的乌云,在天际翻滚着。
天才刚刚晴了几日,便又开始阴沉,看来,这场雨注定是躲不过去了。
晙带着病已急匆匆的进殿。霍光亦面带焦虑的踏进了宣室殿寝宫。邴吉也接到陛下的密旨,暗自集合了所有能调动的军队。
却在这时,一个猥琐的身影连滚带爬的来到未央宫。那男子身材魁梧,脸面生的极好。然而,眼神却似受惊的动物一般,惊恐的游移着。刘弗陵一眼便认出了他。此人正是鄂邑府的丁外人。见到陛下,他似乎松了口气,一下子扑到在地,不断的喘息着。刘弗陵也不问话,只远远的盯住此人。
“陛下,千万……千万不能去。”他上气不接下气。
刘弗陵与霍光皆是一愣。刘晙亦一惊。刘病已则默默的观察着此人的一举一动。
“陛下,长公主已经和上官桀勾结,欲在明晚的筵席上行刺陛下!”
霍光闻言,厉色道:“你是长公主的人,怎忽然来告密,此事蹊跷。”
刘病已却淡淡的笑了。
那丁外人见众人不信,脸色一黑,将双臂一举。众人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只见他手腕上光秃秃的,两只手竟消失无踪了。
霍光微觑着眼睛。
“这是新伤。”
丁外人冷哼着,发出一丝丝奇怪的笑。英俊的脸顿时变得一团狰狞。
“我本是燕王的人。”他冷笑着。
刘弗陵缓缓点了点头,俯身坐下。
丁外人见霍光和陛下都表示信任,忙凑上去说道:“当年,我被派往长安,安插在长公主身旁,便是为了接应燕王,可谁知,长公主得知我的身份,竟命我自断双手。”他露出彻骨的愤恨。
霍光冷冷的盯住他。
“于是,你为了保命,切断了自己的手,但怀恨在心。”
谁知,丁外人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
“是,我要他们死,都死!”说着,他祈求的看着刘弗陵。
“好。朕答应你。”刘弗陵淡淡的看着他。
“不过,朕明日会去。”说着,他缓缓从腰间摘下那枚龙形的玉佩,将它放在掌心里掂了掂。
“你且回去,不然,长公主定然会疑心。”
“明日,臣与陛下同去。”晙垂首道。
“不必,她只请了朕和大司马,若是带你们去,必然会打草惊蛇。”
刘弗陵明媚的眸子里,流出一丝决然的快意。
让众人心里一沉。
“陛下,臣已经部署好了。请尽管放心,到时候,老臣定然会誓死保卫陛下!”霍光凛然的说道。
晙已感到一股莫名的杀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久经沙场的他也不免战栗。他抬起头,对上了刘弗陵微笑的双眸。
却在这时,刘弗陵忽然站起身来,朝刘病已走去。刘病已有些迷惘,他缓缓起身,却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晙也是一愣。
“长烟做的如何了?”他竟突然间问了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病已一愣,良久,才支吾着。
“她到是很拼,不吃不睡,直织了两天,估计,明日便可完工了。”他被刘弗陵看得有些惊慌。
众人见陛下不过是问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便都转过头去。
却在这时,刘弗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替他整了整衣服,转身离去了。大家虽然没有在意,刘病已却觉得十分惊诧。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有敛声屏气,不再说话了。
离开皇宫,病已和晙朝家里去了。一路上晙都垂首不语。病已却想起陛下的奇怪举动来。忙伸手在身上摩挲着。果然,一个硬物,触动了他的手背。
“这是什么?”他嘟囔着,伸手朝怀里掏去。
晙转过头来,却登时愣住。
只见病已从怀里抽出一枚白玉龙佩。
“这……”刘病已大惊失色。
“此物,是先皇赐给陛下的。”晙倒吸了口凉气。
刘病已大骇。
“这是什么意思?”
晙抬眼望向他。
他才不到二十岁,微黑的脸庞,一脸的顽劣和桀骜。
“收起来,此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晙剑眉轻扬,一挥手,绝尘而去。
第六卷 狼烟四起,背水一战。
定风波 十年生死(一)
傍晚,乌云滚滚,城外的客栈里。一个白衣男子推开窗子。微薄的星子,挣扎在狰狞的黑云里,不多时,便隐没进去,连月亮都失去光泽,变得忽明忽暗。他眉头紧锁,皎洁的脸上流过一丝不祥的阴郁。
“我们要尽快离开。”说着,他转过头去。
身后的女子,淡定的看着他。
“你应该累了。”说着,他俯身过去。将女子抱在怀里。
女子缓缓仰起头。
面纱下,露出了极安详的笑容。
尚冠里,刘病已坐在黑暗里。旁边的木案上,躺着一枚莹润的龙佩。他黑亮的眸子,闪现出一道逼人的精光,却又瞬间黯淡下去。转过身去卧在飘摇的树影里。
他做了个梦,梦见天崩地裂,一条巨大的金龙腾空而起。
椒房殿。
上官燕忽然从梦中惊醒。
下人忙挑开帐子。却见她满头大汗,不时的颤抖着。
“陛下,快去看看陛下。陛下受伤了!”
空旷的夜空中,回旋着她声嘶力竭的叫喊。
宫人吓的坐倒在地上。
刘弗陵摩挲着从黄少原的身边站起来。却被一把拖住。
“陛下,要去哪里?”他的声音,软的好似水里的鱼。
刘弗陵轻声笑着。
“朕要去看看皇后,她是朕的妻子。”
黄少原裹着被子站了起来。
外面的树影摇落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可怖。
“陛下别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她是上官桀的孙女。”
刘弗陵显得有些茫然,立在夜色里,有些无助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黄少原轻盈的走上去。
“陛下,您有的是时间对她忏悔,而少原……”
“好了,不要再说了。朕,今晚留在这里。”刘弗陵仿佛被什么击中。
一把将他抱起。
双脚一离地,他便像孩子一样,发出低低的嬉笑声。
没错,他的陛下是宠爱他的。
他不屑于谈爱情,爱情是女人自己跟自己的游戏,他是男人,因此,他更加了解他的陛下,他不会奢望从他那里获得爱情,子嗣,或是权力和地位。他只是个男伶,一个用身体来陪伴并同时获得慰藉的男伶。无欲无求,但却因着这决然的游戏般的态度,而受到帝王最真实的迷恋和守护。
刘弗陵更加清楚,他宠爱的是个男人,不会因此而产下继承者,且没有给他权力和爵位,他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男宠,因而无人来与他争执。他们只是享乐罢了,享受身体带来的快慰,以此来填补彼此荒凉空洞的内心。
次日,清晨。乌云更加浓密,仿佛泼了漫天的墨汁,黑压压的无边无际。狂风肆虐,植物挺拔的身体被吹的斜倒在风中,花瓣,飘落一地。刘弗陵穿上玄色的龙袍,冠冕垂动,一张绝美的容颜上毫无表情。郭云生和顺垂着手,却心情复杂。
“当真不用带上鲁世子?”郭云生无可奈何的看着刘弗陵。
刘弗陵也不答话,只立在铜镜前面色凝重。
鄂邑本是住在长乐宫的,但在宫外也有自己的粮田宅院,称为公主府。她的父王本来并不宠爱她,因此,她最初的封地在云梦的鄂邑,然而,刘彻晚年几乎将自己的孩子赶尽杀绝。女儿,也只有她一人。于是,命运的车轮,将她从偏远贫瘠的云梦带回了长安。
长安,她出生的地方。回到长安,她并没有如刘彻所愿,尽心照顾刘弗陵。而是利用手里的特权,与上官桀勾结,到处强占土地。她要在有生之年,获得更多的荣耀和物资,她要将刘彻欠她的,全部讨回。
刘弗陵来到公主府,鄂邑早已备好酒菜。上官桀也已坐在一旁,低垂着脸。霍光不露声色,只暗自把手按在剑柄之上。鄂邑见弗陵不苟言笑,忙笑道:“陛下可还在生气?”说着,朝上官桀使了个眼色。
“陛下,老臣知错了。”
他竟一俯身,将额头抵住地面。
“哦!何错之有?”刘弗陵斜眼看去。
上官桀一咬牙。
“臣不该与燕王旦勾结,意图陷害大司马。”
鄂邑满意的点点头。
“陛下,本宫也有错,不该因柳美人的事与陛下争执。”说着,她举起酒杯。
霍光皱眉,转脸看向刘弗陵。
刘弗陵索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