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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是冲他笑了笑,忽而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长夜,本王的折扇落在行馆了。”
孟长夜也不知他是怎么了,只觉得那手上竟是冰凉的一丝温度都感觉不出,他只应着:“是,属下马上派人去取。”
再往前几步,他忽而站住了脚步,抬手抚上胸口。身侧的侍卫脸色大变,只见他略摇着头:“只是,压着难受。”蓦地,竟又想起什么来,低语着,“方才那宫女,再叫回来吧。”
孟长夜此刻也不问他为何,先都应下了。
“王爷回去歇一歇,属下给您宣太医来瞧瞧。”
他“唔”了声,随即又沉默了下去。
……
嫣儿入内时,见璇玑醒着,两只眼睛却是红红的。
她忙上前:“公主哭了么?”
“没有。”她摇头,“窗户开了,有风进来。”
宫女急忙上前关了,才道:“这天可冷了,公主病着,可别着凉。”她见她满脸的倦意,上前替她拉了被衾,“公主歇着吧,奴婢就在这里。”
她也不说话了,真的就闭上了眼睛。
连着五日,夏玉都待在太医院里,休息了这么多天,他的伤势也明显有了好转。知道璇玑搬去了芜烟居,他也不曾去过,只听闻送药的太监说公主的病情好转了,他听了倒是放心。
这几日,都不曾见到晋玄王,他也知内战刚平定,他会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日,太监去乾承宫送药,夏玉拦下了他,亲自端了药去。
乾承宫门口,有侍卫正与孟长夜说着什么,此刻见他过去,孟长夜才上前道:“夏大人怎的来了?”
他只道:“将王爷的药端来,也顺道有些事要和王爷说。”
迎了他入内,见晋玄王坐在桌边看着手中的信笺,见夏玉进去,他才收了起来。
“夏大人的伤倒是好多了。”他瞧着他,淡淡地说着。
夏玉点着头,将药搁在他面前,才道:“此番出来得久了,我们王上定然很担忧,我想着跟王爷借只信鸽给我们王上传个信,也要让他安心。”
谁知晋玄王却淡笑一声道:“传信倒是不必了,本王亲自派人送夏大人回去,你们王上见了你,自然也就不担忧了。”
夏玉的眉心一拧:“可是公主的病还未好,怕是折腾不起。”
“这个是自然,所以让夏大人先回去,公主的病好后,本王自会派人送她去鄢姜。”
他说得轻巧,却叫夏玉惊道:“这怎么可以?”
他没有看他,低声道:“也是你们公主的意思。长夜,这就吩咐下去,备了马车,再挑选一队精锐侍卫,护送夏大人回鄢姜。”
孟长夜在外头应了声,却听夏玉道:“我先去见公主。”
外头,有侍卫拦住了他,身后,依旧传来晋玄王不甜不淡的声音:“她说不必见你,夏大人若是有空,就收拾下东西,记挂着你们王上担心,明日就起程吧。”
夏玉猛地回眸:“王爷是想强行扣下我们公主么?”
晋玄王略怔了怔,自嘲一笑,如果可以,他倒是还真的想!起了身,开口:“谁也强留不住她,本王以为,你既是她师父,定比本王了解她。”原来,他也不了解她啊。不知怎的,此刻他心里倒是有些得意。
他的话,说得夏玉一愣,了解……
他从未想过这个,此刻想起来,才发现自己对她,似乎从未了解过。他从来不知道她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
有太监自外头进来,恭敬地朝晋玄王禀报:“王爷,丞相大人说,登基大典定在七日后,问您可有意见?”
略转着面前的药碗,他的眸光一台,启唇道:“去回丞相,本王没有意见。”
七日,秦沛他们也该到了,京中一切也都安定了。
至于他的那几个兄长,此番内乱才定下,他也不打算跟他们计较。
将面前的药喝了,再抬眸,门口早已不见了夏玉。
…………
嫣儿捧了暖炉进去,见璇玑半靠着软枕望着被衾上的图案怔怔地发呆。她忙上前,将手中的暖炉塞给她,轻声道:“公主,奴婢刚从宫门口回来,是亲眼瞧着夏大人的马车走的。”
璇玑这才回过神:“真走了么?”
“走了,王爷派了好多侍卫护送呢,您不必担心。”嫣儿说着,又皱眉,“倒是公主该担心自己的身子。”那么多天了,天天在吃药,可是她的身子却一直虚弱得很。
嫣儿很担心,偏她自己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她忽而,又喃喃地道:“新皇登基还有六日……”
“嗯,公主记得真好,您快些好,到时候还能赶上大典!”嫣儿捧了玉盏过来递给她,却见她缓缓摇了摇头。
“晋国的人来了么?”她抬眸问着。
宫女却摇头:“还没,不过,就这几日了。”她似是想起什么,忙道,“公主是不是念着烁祯郡主?您放心,这一趟,郡主一定会来的!”
璇玑略笑了笑,却道:“一会儿,你去乾承宫,帮我叫了孟侍卫来。记得,不要让人看到,尤其是王爷。”
“孟侍卫?”宫女有些不解。
她点头:“对,孟长夜。”
每次有事,她都找孟长夜,不觉想笑,原来,有个讨厌她的人,也挺好的……
【宫闱血】21
璇玑才服了药,便听得外头有太监的声音传来。嫣儿忙迎了出去,进来时,面色有些难看,小声道:“公主,说是……先帝的嫔妃们要出宫,华妃娘娘要见见您。”
霄和殿里的那些先帝的嫔妃在新皇登基之前都是要被驱逐出宫的,她们的去处,便是皇城最南面的皇家寺院。却也不同于一般在寺院里参禅的人,她们,依旧是有一处单独的院落隔开。虽是出了皇宫,却仍然像是一只笼中鸟。可谓悲哉。
璇玑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华妃却还要见见她,这一场宫斗,她输得也很惨,什么都没有得到,却失去了这辈子女子最珍贵的东西。
不免,她又是嗤笑一声,就算不失去,如今她不过一个先帝的妃子,又还能如何?
嫣儿见她不说话,便打算出去回了那太监。
太监却是没有走,求着说华妃娘娘求过他,一定要将话带到,说公主知道是华妃娘娘,一定会见的。
外头的声音很大,璇玑在内室听得真真切切,她到底轻唤了声“嫣儿”,宫女会了意,才示意太监去请人。这宫里,却都知道兴平公主曾经做过这华妃娘娘的宫女呢,这个时候她来,莫不是要求情么?
入内,半扶了璇玑起来,让她轻靠在背后的软枕上,嫣儿才又道:“可要奴婢给公主上些妆?”她现在的脸色很苍白,看着一点都不精神。
璇玑却是摇头,女为悦己者容,如今的她,还在乎那些作何?
宫女见她拒绝,也便没有多说。
命人将窗户打开了,房间里摆着暖炉,让她觉得闷闷的。
华妃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最尊贵的华服,嫣儿引她进来,两人相视一眼,如今身份的巨大转换,一样的,竟是同样憔悴的脸色。
嫣儿进来倒了茶,又立于璇玑身侧伺候着。
华妃没有端起身侧的茶杯,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良久,才低声道:“本宫与公主有几句私话……”
璇玑抬眸瞧了嫣儿一眼,便开口道:“先下去吧,本宫还交代了你一件事的。”去找孟长夜的事。
嫣儿马上记起来了,朝华妃看了看,才告退下去。
门被轻轻地带上,内室一下子安静了下去,只余下一侧还在轻俏碰撞的珠帘。
华妃的眼底是恹恹的悲哀,她忽而竟是笑了笑,开口道:“如今这宫里本宫不过是徒有了华妃的空名了,王爷也是不会见我们的,所有的人都对先帝的嫔妃避之不及。也只本宫,还能来芜烟居见见公主。”说到此,她顿了下,回眸瞧了一眼,“外头跟着本宫来的侍卫,倒像是本宫会逃了一般。你说,本宫还能逃去哪里呢?”
璇玑怔怔地听着,也不知她话里什么意思。
她又继续道:“本宫来见公主,后宫的人都羡慕着呢。如今谁不知道,这芜烟居倒是成了后宫的奇葩了,芜烟居里的公主,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王爷也从来不会拦着。她们说,只要公主愿意说句话,本宫也就不必去什么劳什子寺院了。”
璇玑听得有些吃惊,见她看着自己,她才低声道:“我是鄢姜公主,西凉内事,哪里轮得上我来管的?”
华妃却是笑起来:“公主真的以为本宫是来求你去给王爷递话的?”璇玑怔了下,她又道,“不过公主的话倒是可笑了,王爷登基后,他日中宫一位舍你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