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屏耸酉撸佑锲镆蔡怀鍪裁辞樾鳌�
瞿晟听后也来了兴趣,开口道:“爹,您就说罢。”
瞿夫人靠在榻角,身上还搭着锦被,面色苍白。她的一双泪眼只是瞅着柳倾歌,视线不肯移开半分去。
瞿进光拿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目视柳倾歌和瞿晟道:“雪儿,晟儿,你们也坐。——要说起那段过往,就不得不提起当前的政局形势。你们也都知道,郑王之母是丽妃,那位丽妃,是从宫外来的,据说曾经嫁过人也生过孩子,但陛下却是甚为宠爱她。当今废太子,他则是慧妃之子,而慧妃和你们母亲是亲姐妹,都乃当今卓丞相的孩子。后宫之中并无皇后,陛下子息单薄,所以慧妃和丽妃之争就摆上了明面。她们都相当太后,都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但是最后,却是慧妃之子被立为太子,丽妃之子被立为郑王。不过后来太子被废,当然这也就是后话不提了。你们可知,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当时慧妃之子能当上太子?”
瞿晟插嘴道:“是不是因为慧妃使了什么阴谋诡计?”
瞿进光目光复杂的打量了一眼柳倾歌:“这件事,同雪儿有关。”
柳倾歌听得眉心一蹙,心头隐约有不太好的预感升起:“和我有关?”
瞿进光点了下头,还是娓娓道来。他的声音很平缓,面部表情也不见什么大的变化,但是这一字一句听在柳倾歌心里,却如同是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最柔软的地方,痛得体无完肤。那过去的一幕幕开始在眼前轮番出现,急速倒转,晃得人一阵头昏眼花。心脏处震颤不已,心跳声也越来越紊乱,就像是一阵阵急促的鼓点,乱得毫无节奏。
脑袋几乎要爆炸开来,恍然间,她想起了过往的一切!
她终于知道自己当初为何会忽然变成了哑巴,为何会被爹娘狠心抛弃于繁华的青城街头……她全部都知道了!
怪谁呢?是造化弄人,还是天命注定?
瞿晟也不胜唏嘘,垂下眼道:“这么看来,姐姐还是必须离开瞿府。只有这样,她才能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不!”躺在榻上的瞿夫人忽然激动地叫了起来,目眦欲裂;她的双手狠狠地攥紧身上的锦被,状若疯癫,再也不复以往的高贵典雅,“不可!雪儿不能离开我身边……不能!谁也不能让她走!”她忽然大力掀开锦被,从榻上奔了过来,脚步甚是踉跄不稳。她伸出手一下子把柳倾歌牢牢搂在怀中,一刻也不肯松手,唇角不时地哆嗦着,嘴里一直无意识的重复那几个字:“雪儿是我的,是我的……我是她亲娘!她要留在我身边,她不能走……”
柳倾歌吓了一大跳,忙安抚着她的脊背,柔声劝慰:“娘,雪儿不走,娘放心。”
瞿夫人这才稍稍放下了心,轻轻抚摸着柳倾歌的头发:“乖,让娘好好看看你……一晃都这么多年都没见了,我的雪儿,都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丫头了……”一语未完,已是泪如雨下。
柳倾歌紧紧地搂着她,感受着这迟来的母爱,鼻子一酸,眼前就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个场景,她盼了多少年?又期待了多少年?等到这一幕终于成了现实,她却觉得恍如梦中,一切都是那般难以置信,却又合情合理。
柳倾歌终于恢复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一刻,她是瞿雪。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会来个柳倾歌的番外,解释一下那个真相。
☆、【柳倾歌番外】一
记不得那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我还很小,个头也不高。矮到仅仅够得上正厅的那张檀木大桌的桌面儿,伸出手去拿那牡丹长纹托盘里香甜的蜜饯吃。爹和娘都很疼我,因为我是他们的长女,他们那个时候只生了我一个,自然是宝贝得紧。
然而,最疼我的还要算是丫鬟衡秋了。自从我记事起,她就一直陪在我身边,陪着我放风筝、吃糖葫芦、看戏班,做各种有趣又好玩的事情。印象里,她有一双很大的圆眼睛,水汪汪的,流转着深褐色的漂亮光芒。
爹忙于上朝和纷繁的战事,很久都不曾回一趟家。我每天眼巴巴的趴在窗棱前,看着从檐下滑落而下的晶莹水滴,那“滴答”声夹杂着雪水化开的声音,格外安静而孤寂。我掰着手指头,计算着爹回来的日子,每当这个时候,衡秋就会轻轻揽住我的肩膀,柔声道:“小姐,老爷会回来的,只不过最近比较忙而已。”
我点头,顺遂的离了窗棱那边,准备去看看娘。
令我意外的是,我去正厅的时候,正好看到爹回来了。我欢呼了一声,忙一个箭步奔了过去,扑进爹的怀里。爹爱怜欣喜的一把举起我抱在怀里,用青青的胡茬儿扎我的脸,逗得我咯咯直笑。
然而,我在兴奋之余,终于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是娘,娘她有些不对劲。她并没有像我那般欢喜,而是静静的待在一旁,素来端庄高贵的脸上写满了悲伤。
“爹,娘她怎么了?”我对着爹的耳边问道。
爹望了我一眼,眸光复杂,似乎包含了许多东西在内;可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他沉默了半晌,忽道:“雪儿,再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可爹要去边关率兵打仗,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太后说闻得你聪明伶俐,想让你进宫住段日子,如何,你答应么?”
我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娘和我一道去么?”
爹垂了眼,片刻之后重新抬起:“不,就雪儿一个人去。”
我还没开口,旁边的娘已经忍不住抢先说道:“进光,不可,雪儿还这么小,我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去宫里?!即使宫里的慧妃是我的亲姐姐,但是毕竟她已入宫多年,谁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是不是还顾念着我和她的姐妹亲情。而且,这次你去边关打仗,太后此举摆明了就是陛下默许,想将雪儿扣为人质留在宫中,防止你在外发动兵变。”
“是,你说得对,说得都对,”爹抱着我看向娘,黑漆漆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阴郁的光芒,“可是皇命难违,除非我们自寻死路。”
娘身子一软,幸好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一旁的椅子扶手,要不然只怕就摊在地上了。她眼中绝望之意更甚,哆嗦着唇半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毕竟年幼,对爹娘所说之言似懂非懂。但是一想到要许多日子见不到娘,心头便觉得空落落的,恍如置身于半空中,既够不着天也触不到地,茫然一片。想了想,我还是对爹道:“那爹要多打胜仗,早些回来。”——我只知道,如果爹能早些平安凯旋,我就能早一日见到爹和娘了。
爹静静的看着我,渐渐地眼含热泪,坚定地答应:“好。”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动作很轻,叮嘱道:“雪儿要在宫里乖乖的,别让你娘担心。”
我大力的点头。
爹派人喊来衡秋,口中道:“小姐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在宫里能好好保护小姐。”
衡秋忙跪下磕头,声音隐约带了些许颤意:“老爷放心,小婢定会好好保护小姐的。”
于是在一个明媚的早上,我进宫了,衡秋作为贴身丫鬟陪我一道。除此之外,这一天也是爹出征的日子。
在冬季,能够选得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真心不容易。我坐在马车里,伸手挑起车帘,衡秋顺着我的视线一道往外看。旌旗飞扬,战马嘶嘶,数以万计的军队严阵待发,即将奏响出征的号角。在队伍的最前方,我看到了爹。随即目光就像定在那里一般,再也挪移不了半分去。
一套铠甲披身,一柄长剑在手。
不愧是大将,脊背笔直地挺立于马上,另一只手扯着马缰绳。他的眸光开始灼灼燃烧,里面焕发着对胜利的渴望一览无余。他持剑高举击空,声音似平地而起的一声惊雷,蕴含了无穷的斗志昂扬:“出发!”
将士们一同开始怒吼起来,声音震彻云霄。站在最前方的将领,一饮而尽海碗里的酒水,随即往地上用力一摔,豪情万丈。
旌旗猎猎作响,随着冬日的烈风而展动不休。战马嘶鸣,恍若激人奋进的战鼓一般,听到耳里,格外令人热血沸腾。人人整装待发,准备妥当。待得一声绵长的号角吹响之后,大军井然有序的开动。
我放下车帘,内心激荡,半晌都没说话。手掌心紧紧攥着一物,渗出了隐约的汗意,几乎快把那东西浸湿。此物是娘给我的,是一支小巧的梅花簪子,她千叮万嘱要我把这个带上,不可丢失。若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事情之后,千万要拿着这支梅花簪子去寻慧妃。
衡秋见我不吭声,以为我是担心爹的安全,于是便在一旁柔声劝道:“小姐无须担心,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打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