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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祁泽今日难得的安静下来,在视线对上柳倾歌的时候,也只是眯了眯,便又迈步而入了。
柳倾歌便也进去,她掀起眼睑,正仔仔细细的打量这个客栈之时,却听得二楼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小二,给我家小姐上一碗清粥,来两碟小菜,也就罢了。”
——这人是小环?!照这么说,那她口中的小姐就是……
云千碧走出房间的时候,秀美的面容上明显还带了淡淡的倦意。她这次来连云山还愿,不料天公不作美,竟是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在客栈里歇息了半日,她正觉浑身乏力,口中无味,于是便想着吃点儿晚饭,免得夜里忽然饿了。她的眼睛往下一扫,顿时和柳倾歌来了个大眼瞪小眼,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轻声笑起,抬脚便走下楼:“原来是倾歌妹妹。”
柳倾歌淡淡点头,她对云千碧一直印象不佳,不愿同她过多交流。
云千碧倒也不甚介意,她此时的心思已经全部都系在了另一个男子身上:“祁潇哥哥,好久不见。”那双眸子里盛满了难以忽视的浓情炙意。
柳祁潇此时已经坐下,面色无波的看了一眼云千碧:“云小姐。”
柳祁瀚和柳祁泽同云千碧互相打了招呼之后,便坐下用饭去了,顾不得再去理会什么。柳倾歌坐在柳祁潇身边,她拿起筷子正在考虑吃什么好,柳祁潇已经给她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她碗里。她便把它吃了。
云千碧眸子黯了黯,心头有些不快,却也没过多表露,只是笑着维持风度:“千碧身子多有不适,先回房休息了。”
柳祁潇这次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淡淡道:“请便。”
柳倾歌一看到云千碧此人,便觉得不舒服,巴不得她赶紧走人。于是她稍稍吃了一些,本来就不多的食欲这下彻底跑了个一干二净,便搁下筷子站起身来。
柳祁泽喝完汤,抬眸道:“丫头,不吃了么?”
柳倾歌点头。
柳祁瀚也住了筷子,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结果有一个年轻人经过他身边,不小心把他的手肘给撞了一下。这一撞可不得了,不仅把他的汤碗全都给撞翻,还把那汤汁全部都给泼在了他的胳膊上,烫得他一阵龇牙咧嘴。心头顿时火起,柳祁瀚便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衣襟:“喂,你走路没长眼睛啊?!”
那人的年龄看上去比柳倾歌还要小,身着一袭玉色衫子,清晰可见其雍雅的材质。小小年纪便已生得剑眉星目,眸光流转,端得一副好相貌,但是那面色上却隐隐透出沉浸于酒色之气。他原本还想道个歉算了,结果一见对方这么盛气凌人,自己的火气也“噌”地蹿了上去,他拨开柳祁瀚的手,瞬间两人就打成了一团。
柳祁潇一见,立即道:“老三,住手!”
柳祁瀚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手,他就算不想松手也不行,对方的武功明显在他之上,他又打不过,只能忿忿收手,转回到座位上。
那年轻人这才没好气地盯了一眼柳祁瀚,转身走了。
柳倾歌见来了这一出,瞌睡顿时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她走过去,小心的把柳祁瀚的袖子撸开,见其皮肤被烫得发红,倒也未出现溃烂之景,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冷敷就好了。
柳祁泽吃饱喝足,伸了个懒腰,正要往楼上走,却忽然被柳祁潇叫住:“二弟,方才那人,你认识罢。”
他说的是平静的陈述语气,并未有任何疑问的意思在内。
这里柳倾歌和柳祁瀚听了之后,齐齐一愣,不知道他们俩在讲些什么。柳倾歌的视线轮流在柳祁潇和柳祁泽脸上扫来扫去,却见他们二人一个清冷脱尘,一个放荡洒脱,面上倒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柳大哥哥他……他为何要说二哥认识方才那个年轻人呢?!难道是二哥和那人有过什么眉来眼去么?……咳咳,不会罢,自己方才瞅了半天,那二人之间明明没啥眼神交流。除此之外,之所以柳大哥哥会这么判断,那就是因为二哥的骤然增长的武功了?毕竟方才那个年轻人也出手了,柳大哥哥从这一点看出他俩的武功相似之处,应该也不奇怪罢。……呃,不过,自己可看不出那武功套路是啥,毕竟她对这个可是完全的门外汉,一窍不通。
柳祁泽顿住脚步,回过身来,邪邪一笑:“大哥怎么这么说?我可从来没见过呢。”
柳祁潇盯了他一眼,那双素来清冷的眸子此时却是染上了一层沉郁之气,修眉微拢,不紧不慢的启唇道:“是么?”
柳祁泽不说话了,眼睫微微颤动,像是在掩饰自己的没有说出口的心事。
柳祁潇见好就收,也没有过多追问,只是轻声道了一句:“回房说。”
这里柳倾歌自是狐疑,心思百转千回之间,却也没有多问,只是跟着柳祁潇身后,一路去了二楼。柳祁瀚走过去,拉了一把柳祁泽,二人这才也跟了过去。
他们去了柳祁潇的房间,这里面已经被简单收拾了一番。柳祁潇合上门之后,便用那一双清冷的眸子看向柳祁泽,稍显锐色,口中道:“你说罢。”
“很简单,他是当朝兵部尚书瞿进光之子瞿晟,素日喜欢流连青楼,捧戏子喝花酒,我为了自己能够明年武举考试中取得一个好成绩,能够进军营谋取个一官半职,自然要多多和他接近交好。——不过在外人面前,我特意叮嘱了他,我俩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免得惹什么麻烦。”柳祁泽轻描淡写的解释,唇角似勾非勾。
柳祁瀚听了之后,不由得一阵目瞪口呆,想不到素来最为放荡不羁的二哥,竟会为了未来的前程天天流连青楼烟花之地……这么一想,他的身子震了震,心里被一阵茫然与无措充斥,空荡荡得没有着落,那么自己的前程又在哪里呢?
柳祁潇闻言不置一词,冷眉而对。
柳祁泽正准备推门出去,却忽然忆起一事来,便问道:“大哥,你为何会发现?”
柳祁潇敛了神思,淡淡道:“你和他的武功套路相仿,有好几个招数都是一模一样。”
柳祁泽听闻此言,忽地展颜一笑,那笑容在这迷蒙的灯光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原来大哥也会武功。”
柳祁潇也没承认也没否认,那一双清眸愈显冷峻深邃,只是目视着那人逐渐走了出去。柳祁瀚此时完全沉浸在自己对未来的想法中,讷讷无言,并不知晓这周围都发生了什么。柳倾歌站在一旁,微微咬住了下嘴唇,心头巨震。
好罢?!——原来二哥逛青楼,竟是打得这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注'宋朝开国以后实行重文轻武的国策,规定商人及其子弟可以入学读书,也可以参加科举考试,考中可以做官,商业贸易是朝廷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商人受到尊重,地位有所提高。
所以综上,本文架空,像柳府这种商人世家,参加科举是可行的。
☆、真相
次日清晨,外面空气一片清新。柳倾歌一夜都没好生睡,不仅仅是因为云千碧和她睡同一层楼,还包括昨晚所听到的事情太过震撼。很早,她便起来了,由于这次也没带丫鬟小厮,于是便自己叠了被拢了帐下楼了。
要了一份煎饼馃子和一碗清粥,柳倾歌饱饱的吃完了之后,闲的没事儿干,便信步朝着客栈外面走来。由于昨日下雨的缘故,空气中隐隐还笼着一层湿润之意,苍松滴翠,寒柏染绿,石阶蜿蜒直上,错落有致,像是要一直绵亘到看不见的天上。她步履轻盈,行至卧牛石处,兴致盎然,开始研究起那石头上的飘逸的书法题词来。正看得兴起,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由得唬了一跳,连忙将整个人的身子掩映在卧牛石之后,睁大了一双眼睛瞅着那动静的来源。
“你是借着还愿的名头,实则是因为本王的缘故,才来这连云山的么?”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不含半分温度,恰似那人一般,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器,没有半分放松的时候。
——老天,居然是王爷!柳倾歌一怔,随即屏住呼吸,生怕被人发现。不知为何,她一见王爷,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怎么也压制不下去。似乎自己曾经恨透了他一般,单单看了看那张面皮,她整个人就觉得有股窒息的恨意漫延至骨髓,直至五脏六腑,充斥着她的每一根神经。……难道,这与她的曾经有关?或者说,是与她的身世有关?!
王爷这次一身藏青色袍服,襟边一圈儿金线绣着祥云朵朵,身披褐色大氅,眉目略显青白,笼着一丝令人难以忽视的阴厉之气。他负手而立,看向那个逐渐朝自己袅袅走来的柔弱女子。
云千碧浅浅一笑,似春风吹皱了一池江水,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