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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进去。待得煮熟了,柳倾歌把面盛起来,把那个碗里的鸡蛋浇在面上。
哇,终于大功告成!柳倾歌光闻了一下,就觉得香喷喷的,还不知吃起来是什么滋味儿呢。
柳祁潇正在独酌,忽见柳倾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他便站起身来,从她手中接过。
柳倾歌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以手为扇来往脸上扇着风。后来大概觉得这么扇不顶用,她便抖开柳祁潇的折扇,“哗哗哗”地扇起来。
柳祁潇将托盘里的两碗面拿出来搁在桌子上,然后又用热水把竹筷烫过:“方才我一直想问,为何不在家里做长寿面,偏偏巴巴儿地跑到外面来?”
柳倾歌咂吧着唇道:“哥哥,你这就不懂了,这追求的就是一种意境。在家里多无趣,还是出来好玩些,你说是么?”
柳祁潇觉得柳倾歌说得也有道理,他抿唇一笑,随即饮了一口桂花酒。
他们二人吃了长寿面,随即便开始在这繁华的青城街头走着。
如水的月华流淌出柔和安谧的气息,继而涌上每一个人的心头。月亮仿佛在浅淡薄云中缓慢穿行,把那轻柔的银光踱在了云层之上,最是那一处无法掩饰的光华明辉,静静闪耀。
柳倾歌抓着那人的手,她感觉自己的掌心出了些许汗意。身后那人不疾不徐的被她牵着走,使得她情不自禁的回过头,看向柳祁潇。视线一碰上,就再也离不开。那清渺身影,那卓绝风姿,不由得令人怦然心动。
柳祁潇浑身掩映在光影里。察觉到柳倾歌望过来,他一怔:“倾歌,怎么了?”
柳倾歌就那么痴痴地望着他,口中不由自主的开始念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柳祁潇轻声地笑了,他的笑容在一片月华倾泻的光芒中显得格外好看:“彼此彼此。”
柳倾歌凑了过来,吸了吸鼻子道:“哥哥,你是后天就要出征的么?”
柳祁潇没料到柳倾歌忽然提起了这么一个沉重的话题,不过他也并未逃避,只是点头道:“是。”
“那,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我会尽快。”
柳倾歌闻言沉默了,她垂下眸子思索了阵子,忽然抬起脸,凑在他颊边狠狠地亲了一口。“哥哥答应我,一定要保重自己的安全。”
柳祁潇心神一晃,心头涌起了许多复杂的滋味,有种甜蜜的酸涩的感觉开始在心底肆无忌惮的冲撞。他敛了心绪,点点头,随即转移话题,打趣道:“一股臭豆腐味儿。”
“怎么会?”柳倾歌一下子涨红了脸,不依不饶的掐着他的胳膊,恶狠狠的磨牙,“哥哥有本事再说一遍?”
柳祁潇丝毫不吃她这一套,只是笑道:“好话不说二遍,我已经说过了。”
“不行,倾歌一定要跟你理论理论。今晚我们是先吃得臭豆腐,后吃得长寿面。方才那个吻,就是有味道也是长寿面,不会是臭豆腐……”
“快别说了,真倒胃口。”
“哈哈,哥哥你最终不还是对我缴械投降了么?”
“那是,谁有你脸皮厚。”
“脸皮厚也是一种境界,哥哥你不就是喜欢我的脸皮厚么?”
……
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亥时。柳祁泽自然是已经回去了,而柳祁瀚却不见人影。柳倾歌随口喊来一个下人,询问道:“三少爷呢?”
那下人回道:“三少爷在后花园里呢。”
柳祁潇等那个下人走了之后,便道:“我们去看看。”
却说柳府的后花园跟一般富贵人家的花园差不多,藤萝密布,花团锦簇。此时正是盛夏,所以越发显得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月光为花瓣镀上一层浅淡柔美的光晕,更多了份日光下所没有的妩媚缱绻。远远视之,拨人心猿,动人心魄,摄人心魂。许多蝴蝶飞舞花间,翩跹出一个夏季的缠绵。
但是在这么具有诗情画意的地方,却传来了一阵烤鸡的香味儿,像是有人在做叫花鸡。
柳倾歌嗅了一阵,忍不住压低声音赞道:“三哥还真是有一手,居然在后花园开起晚宴来了。”
柳祁潇却忽然轻声开口道:“咱们走罢,别打扰他们了。”
柳倾歌顺遂地跟在他身后离开了此地,然而还是有疑问:“他们?”
“自然是老三和温明月了。”柳祁潇补充完毕,然后道,“天色不早了,你也赶紧回房洗洗睡罢。”
“好,哥哥也要早些休息,不要熬夜。”柳倾歌说完,随即便感到头顶一阵阴影笼了下来,随即她的眉心便落下一个滚烫灼热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月事
柳倾歌感到那个吻似乎从眉心一直烧到心头,途经过处,如野火燎原般肆意地开始蔓延了开来。她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瓣,极力压下在心底飞蹿的邪火,咳了一声道:“那啥,倾歌先回去了。”说完,她立即转过身去,迈开脚步便走。——呼,好险!差点儿就让哥哥看到了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真是丢死人了。
没想到她还未走出几步,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清凌凌的声音,恰似波光粼粼的清澈水面在身后逐渐铺开:“等等。”
——等等?等等什么?!……柳倾歌心头狂跳,有些僵硬地转了过去:“哥哥,有什么事?”
“我的帕子,好像还在你那里。”柳祁潇略一沉吟,便开口道。
柳倾歌看着那道沐浴在清幽月光下的萧萧之姿,愈发不想把自己揣在怀中的那条污了的帕子拿出来:“呃,这帕子倾歌方才擦嘴用了,等洗干净之后再还给哥哥罢。”
柳祁潇伸出手:“没事,我自己会洗。”
柳倾歌违拗不过,只得硬着头皮递了过去。
柳祁潇泰然自若地接过,面上未见一丝不悦之色,他随即叮嘱道:“晚上睡觉时,先别进房,等汀风点香驱蚊之后①,再进去休息。”
“是,”柳倾歌反过来对柳祁潇道,“哥哥晚上睡觉时,也别忘了在帐幔里多挂几个香囊。”
柳祁潇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点头:“好。”
柳倾歌回去了之后,果然见汀风正在屋里点香,于是她便不进去,只是去小院里的石凳上坐着。却说这盛夏的蚊虫真是毒辣,还没坐一会儿,身上就被咬了好几个大包,真是痒死了。柳倾歌见这外面的蚊虫这么凶悍,于是便站起身来,开始随意走走。
“小姐,还没睡么?”忽然院门口传来一个女声,定神一看是个眼生的小丫鬟。
柳倾歌一边和蚊子作斗争一边看了那丫鬟一眼:“没睡,怎了?”
“二少奶奶想要见您一面。”
——二少奶奶?柳倾歌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那丫鬟说的是李媛。不知为何,都过了这么久,柳倾歌还是不能习惯李媛是她二嫂。稍一理了理衣衫下摆,她便没什么表情的道:“嗯,我这就去。”
月亮逐渐躲在清渺的云层之后,光芒也黯淡了下来。
柳倾歌去了二哥曾经住的房间,伸出食指轻声叩了叩房门,口中道:“李媛,我来了,你不是要见我么?”
屋里好一会儿都没动静,安静得可怕。
柳倾歌又敲了会儿,见仍旧是没人应答,于是便也失了耐心,故意道:“你不开门就算了,那我走了……”
话音刚落,“吱呀”之声响起,在这静谧的夜里听上去格外毛骨悚然。随着门的开启,一个女人的脸渐渐明晰。她长发快要委地,并未束起,身上的那件看起来有些破旧的长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露出了里面的浅色内袍。整个人看起来形容有些憔悴。
柳倾歌心头讶异,怎么才一天没见,她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李媛开了门之后,就走了进去,目光淡漠:“进来罢。”
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柳倾歌并未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往里四处打量,略一皱眉问道:“怎么不点灯?”
李媛走至桌子旁,拿起了火折子,然后便执了灯盏。瞬间便现出了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这一片暗沉沉的氛围。“点灯又有何用,横竖平常这屋里只有我一人而已。人若是习惯了黑暗,有朝一日会忽然不知道光明是什么了。”
柳倾歌心头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不过却什么都没说。她走至桌子旁坐下,看向坐在她对面的李媛:“如今,你打算怎么办?这日子总不能就这般过罢?”
“还能怎么办?”李媛凄恻的苦笑出声,原本一张绝丽脱俗的面容此时在昏黄的光线映照下显得模糊不清,“我只想有个人陪伴罢了,可现在看来,这辈子却是无望了。”她说着,从桌子上掂起一个酒壶来,给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柳倾歌见她拎着酒壶伸过来,于是便道:“我不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