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一抹悲壮的残阳逐渐沉了下去,陷入永无轮回的黑暗里。
柳倾歌最后是被吓醒的,再也睡不着了。
胸口仍然还残留着剧烈的心跳,额头上、身上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她浑身不由得发起抖来,止也止不住。
这这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而且这梦,怎么那么真实……真实得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般……
第二天,柳倾歌自然是顶着黑眼圈去吃早饭的。她的神思极度萎靡不振,做什么事都是有气无力,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那个诡异的梦境。虽然她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那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梦醒了就没什么了。可是不知为何,她老是控制不住自己朝最坏的方向想,越想越觉得心悸。这到底是什么缘故?!真是莫名其妙。
柳祁潇显然一看柳倾歌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之处,他略一挑眉,轻声问道:“倾歌,你怎么了?”
柳倾歌摇了下头,默默地喝着粥。不过她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神思依旧被那个噩梦纠缠,丝毫未有解脱的趋势。
李媛瞟了一眼柳倾歌,脸上逐渐露出得意的神色。她以为柳倾歌昨晚寻了柳玄明,然后被柳玄明臭骂了一顿,所以今日才这么没精打采。
柳倾歌吃完早饭之后,原本准备回房间补眠;后来一想,担心自己又被梦魇给困住,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唔,现在必须要给自己找点儿事情来做,不然的话,会闲出毛病来的。脑海里灵光一闪,柳倾歌顿时拉住了原本要出门去的柳祁潇,悄声道:“哥哥,你生日快到了,你打算要个什么礼物?”
柳祁潇没料到柳倾歌忽然提起了这个,不由得莞尔一笑:“不拘要个什么罢了,你看着办。”
“哥哥,你这也太不配合了,快说说嘛。”柳倾歌拉着他的衣袖就不撒手,声音仍旧是压得极低。
李媛不咸不淡的声音此时在一旁响起:“喂,大庭广众之下调情真的好么?”
柳倾歌看也未看她,只当什么都没听到,接着道:“既然哥哥不肯说,那倾歌就随便准备。到时候哥哥可不要不满意。”
柳祁潇略一颔首,唇角挑出一丝笑意:“好。”
柳倾歌心里盘算着出了门。她没有雇马车,只是边走边逛。此时街面儿上已经渐渐热闹起来,买茶点的,开小摊的纷纷来了,不时发出阵阵吆喝声。柳倾歌念及自己曾经给柳祁潇做得那条帕子已经旧了,于是打算重新挑针线给他做一条新的。
进了店铺之后,柳倾歌一边听着老板唾沫横飞的介绍,一边伸出手细细挑选。正在这时,忽然店铺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柳倾歌下意识的转过头望去,不由得有些讶然:“温小姐?”
温明月看到了柳倾歌,点点头道了一句“柳小姐”,算是打过了招呼。
柳倾歌和她平日里没多少来往,所以此时也就无话可说,气氛陷入了尴尬的冷场。
温明月素来寡言内敛,她明显察觉到这气氛有些不对,于是便道:“不知柳小姐今日可有时间?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
柳倾歌闻言,顿时心下一凛,随即点了下头。
温明月清秀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丝笑意,她率先走出店铺:“柳小姐,请。”
柳倾歌收了针线,随着她一道离开。青城的早晨永远是那般井然有条,热闹喧嚣。
温明月走至一品清茶庄,然后立住了脚步:“别的你应该也瞧不上眼,索性我就请你喝茶罢。——我最近在戏班子打杂帮工,倒也积攒了些钱。”
柳倾歌仍旧觉得有些疑惑,但是她却是不动声色,跟着温明月身后进了茶庄。由于时间太早,所以客人还不是很多。温明月大约是真的想和柳倾歌说一些私房话,于是便去订了一个雅间,里面古朴清雅,木窗临街,倒是个好所在。
这个雅间是剖竹而建,古香古色,墙壁上挂着美人团扇图。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隔间,是用立地素花屏风隔开的。
温明月跟小二要了龙井。柳倾歌趁机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儿,口中不禁赞道:“温小姐真是有眼光。”
却说那温明月原本是在李府做了一段时间李鑫的小妾,所以和那些乡野村妇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挺有见识。她见柳倾歌这么说,不由得一笑:“过奖,哪里比得上柳小姐。”
柳倾歌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看温明月已经坐下了,于是自己便也端然而坐。不多时,那小二便将龙井端上来了,然后将门关上离开了这雅间。
柳倾歌盯着面前的这杯龙井,看着它清渺的香气逐渐氤氲在空气里:“温小姐想对我说什么?”
温明月品了一口:“关于你三哥柳祁瀚的事情。”
“三哥?”柳倾歌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脸上,“他怎么了?”说到这句之时,柳倾歌忽然觉得眼皮一阵沉重,脑袋昏昏沉沉的,然而却是心如明镜,立即暗道不好!她蓄势待发,猛地站起,抡起椅子飞快地砸向窗户。与此同时,这房间里骤然闯进来几个人,行动往来之间极为矫健,确是高手无疑!
柳倾歌立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窗户砸开之后,从二楼跳下。
——还好柳祁潇曾经教给她剑法和一些保命的轻功,所以她跳下去之后,只感觉脚稍微有些跛,但好歹无大碍。于是她立即踉踉跄跄地去雇了一辆马车,催促着快些回柳府。那帮人约莫是有些忌惮在外面不好行事,所以也没跟上来。
温明月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忽然要陷害自己?柳倾歌越想越觉得可疑,五指大力得握成拳头。今天温明月邀她喝茶,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暗地里留了个心眼。等到进了雅间之后,她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于是便在里面逛了逛,尤其是屏风后面。果然,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她发现了一小节迷香。她立即将迷香踩灭,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来。上茶之后,柳倾歌闻到这茶水的味道有些奇怪,香得不太正常,于是就没喝。没想到这茶水里的迷药效果这么烈,仅仅闻了闻就容易使人陷入昏迷。而温明月自己之所以喝了这茶水无恙,大概是事先服了解药罢。
这一计接一计环环相扣,到底是什么情况?柳倾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人盯上了。
柳玄明还没有睡。天虽已渐渐热起来了,但是晚上依旧很凉。此时,他正坐在书案之后,手中闲闲翻着一卷书。
柳倾歌得到柳玄明的许可之后,于是便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望向那道隐在灯影里的熟悉身影,不由得开口唤道:“爹。”——与其等到李媛去给爹说,使自己陷入被动地位;不如亲自去爹那里坦白一切,这样的话,说不定还会占得先机。
柳玄明显然没料到柳倾歌这个时候还没睡,于是便丢了书卷站起身来:“倾歌,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是不是……”说了这三个字之后,他忽然皱了眉住了口,清癯的面容上现出些许忧闷之意。
柳倾歌原本还在心底酝酿着接下来该如何开这个口,结果柳玄明这么一说,倒把她搞怔住了:“爹方才说‘是不是’?什么是不是?”
柳玄明给柳倾歌拿了把椅子,自己随即返身在一旁坐下,斟酌了片刻方开口道:“老二今日大婚,他又离开了家,为父总觉得那个新媳妇不会善罢甘休。”
“爹多虑了,”柳倾歌不想让柳玄明担心,于是略一沉吟,便道,“二嫂本来就知道二哥不喜欢她,要闹早就闹了,岂会这个时候闹?”
柳玄明点了下头,不置可否,过了片刻才开口:“倾歌,你今晚来找为父究竟所为何事?说罢。”
柳倾歌有些犹豫,可一念及李媛那状若疯癫的眉眼,她不知为何就忽然来了勇气,硬着头皮道:“爹,倾歌有一件事想对您说。其实这件事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有告诉爹……”
柳玄明听到这里,忽地一抬手止住了柳倾歌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然的神色,素来严峻的脸色此刻多了一份慈爱之意:“是不是和潇儿有关?”
柳倾歌闻言,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啊咧……难道爹已经知道了?这都啥时候知道的?
“爹不是那种冥顽不灵的人,更何况你和潇儿本就不是亲兄妹。但是这毕竟对柳家名声有一定影响,爹也是深思熟虑了好久才同意的。若是你们今后想要生活在一起,最好离开青城,这里是非多,乱嚼舌根的人也多。”
柳倾歌闻言,微微垂了眸子,心里却在飞快的活动。——离开青城么?那去哪里?说实话,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乍一提到离开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不过,若是那个人能陪伴自己一辈子,无论在哪里,应该都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