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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都冒出一层汗来。这大热天里,再加上这二人,一个是未成年的弱女子。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乐师,这番折腾委实是消耗不少体力的。
刚刚弄妥,就听宋旭道:“这地方虽然隐蔽,不过也难保别人不会寻来,我出去一下,你先在这里照看一会儿。”谢朝华看看炕上双目紧闭的男子,在看看外头天色,虽觉不妥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点头应允。
宋旭走出屋子。可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手中却多了一个水壶和毯子,伸手递给谢朝华后才又转身离去。
谢朝华接过来一看,那原是自己为了此次狩猎而预备着的东西。一直系在马鞍上,刚刚倒是没有想起来。她轻轻将毯子展开,盖在那人身上。又伸手抓过他的右手,细细搭脉。
这人虽然伤势严重。不过中毒不久,还未深入五脏六腑。谢朝华松了口气,死是死不了,只是怕要花些时日才能复原。
瞅见一旁的水壶,谢朝华扶着他的头给他灌了几口水,却听他呻吟了一声,眉头紧蹙。谢朝华狐疑,细细看去,这才发现他肩头之处隐约有血迹,只因他一身深玄色的上衣,适才又匆忙竟然一直未曾发现。
谢朝华这时也顾不上男女之防,撕开他肩头的衣服察看,好在伤口虽深,却没有伤到筋骨,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她左右环视,屋内什么都没有,只好转身从内侧里衣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头来,就着水壶弄湿了,将他的伤口清洗后又包扎起来。
可是血不一会儿就将包扎的布渗透了,谢朝华皱眉,照这么下去,若是再止不了血,怕就有危险了。她突然想起适才走过的灌木丛好像有可以止血的药,那还是前世何元吉教会她识别的,兵荒马乱,草药紧缺之下,学会就地取材是十分重要的。
只是没想到前世她没有机会学以致用,今生倒是派上用场了。又看了眼他肩头不停渗出鲜血,谢朝华不再犹豫,起身走出草屋。
这草药虽然刚刚看见过,可真要寻起来却又是费了一番力气,谢等谢朝华好不容易采到了足够的药草回去后,推开门,只见地上沾血的毯子,床上的人却是不见了。
谢朝华愣了愣,转而想,走了最好,还省了不少麻烦。虽是这么想,可她依然发了半天怔这才想起宋旭人已经走了很久,还没回来,转身刚想出去寻他,突然撞上一个高大的身躯。
谢朝华猛然一惊,抬眼见来人好似晃了晃,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眸中还露出痛苦之色。怪他自己鬼鬼祟祟,撞到伤口是活该,谢朝华心中想着,转而却是有些奇怪,他怎么竟然可以起身了?
“我听见外面有动静,便躲到屋后去了。”那人轻声喘息道。
可见适才他这番动弹消耗得厉害,谢朝华斜眼看了他一眼,虽不太情愿,却依然伸手扶着他又在炕上躺了下来,再摸脉却是惊诧万分,“阁下看来是医术高明啊!”他此时的脉象虽弱却完全不似刚才凶险,毒也有缓和的趋势。
他道:“在下身上携有丸药,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并不是我救得你。”
他有意无意看向谢朝华微微有些凌乱的衣服,又瞟了眼自己肩头上的包扎好的伤口,笑了笑,道:“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姑娘。”
谢朝华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得耳朵有些发烫,此时他清清冷冷地嗓音听在耳里却总觉多了丝戏谑的味道。
她轻咳一声,有些不耐烦道:“既然你有灵丹妙药,身体好了就快些离开此地吧。”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萍水相逢罢了,又何必知道名字。”谢朝华淡淡说道,“何况阁下连真面目都不愿示人。”谢朝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后面一句,她早就觉得这人来历可疑,又好巧不巧在行宫附近被追杀,其实不见真面目岂非更好?可话都说出口又不好收回,只觉有些尴尬。
那男子也是一愣,大概也没料到谢朝华会这么说,过了一会儿,却抬手将脸上的假皮取了下来。
那是一张清秀俊美的脸,深褐色的眼睛亮如水晶,那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还有不能折损的刚毅。谢朝华从未想过一个人的长相是可以刚柔相济的,他的双眼,墨黑的眉毛和挺立的鼻梁,曲线俊雅的下颌,都是那样柔美却又不乏刚毅。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带着风尘疲惫之态。看来二十来岁的样子,可感觉上他好似已经经历过很多风霜,眼神端庄而平静,嘴唇安详地抿着,唇色有点白,没有什么血色。
他就这样躺着,好似没有呼吸,那种深深地沉静是风范喧嚣之后的极致平和。
谢朝华没有想到这假皮覆盖之下的竟然是如此一张俊美之极的脸,只是若你称他为美男子仿佛反而是贬低了他,他出尘的平淡气质里有一种不能言说的气息。
这种气息让谢朝华感觉十分熟悉,只是搜遍脑海却又找不到任何记忆……
他说:“我叫琅。”
“朗?”
他执起谢朝华搭在他脉上的手,轻轻抚平,然后在她的手心写下那个字。“琅。”
带着薄茧的指尖划过谢朝华的掌心,像雷电流过全身,让谢朝华不由得微微一个激灵,一下子将手缩了回去。
他冲着谢朝华笑了笑,“你的名字。”他清冷的语调莫名有种压迫,带着坚毅不容违背的味道。
“谢朝华。”她像受了蛊惑般轻吐出自己的名字,等意识到时却已来不及,微微有些气恼。
屋门就在此时被推了开来,大步走进来的正是之前离去的宋旭。
谢朝华此时看见宋旭,就仿佛见到救星一般,立刻站起来,冲着他道:“你来了。”
这显然是一句废话。
宋旭一挑眉,却是十分配合地回道:“恩,我来了。”他目光扫过那个名唤琅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转而又恢复往常嘻哈的神情,“我适才出去做了些手脚,怕是暂时不会有人追到此处来了。”
他说着又看向谢朝华,道:“适才我正好碰见何护卫在找你,我就说你觉得累了,先回去了。”
谢朝华听了点点头,冲着宋旭说:“既然如此,我这就要走了,不然他们回去没见我人影,怕是就麻烦了。”
“好。”宋旭也没有多说什么,仿佛他就应该留在这里照顾那个琅一样。
谢朝华瞟了一眼他们二人,却不再多耽搁,转身出屋,跨上一旁的马,扬手就是一鞭,朝自己所住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此刻只想远离那间草屋,她也不想管宋旭与那叫琅的男子究竟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这些都不该是她应该插手管的事情。
***
昨天突然看见读者印象里多了个美男的标签,厄……好吧,然后尧想想好像真的有很多美男,我只能认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尧也是个俗人,嘿嘿。想想自己当时选标签时,纯粹是随便选的,实在不知道我这文该如何定义。
家斗,大家看到现在应该明白这是我的弱项,尧是个比较随性的人,对于争宠吃醋之类真心写不出来。
种田嘛,咳咳,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植物盲。
只有权谋还略微靠谱一点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愿者上钩
今日第一更
谢谢流弋。水心的玫瑰花
***
一路飞奔,骑在马上奔跑着的谢朝华却是一路思索,琢磨良久,还是转头朝狩猎围场方向骑去。
不一会儿,身边渐渐出现了人影。
那是适才激动昂扬冲出去狩猎的众人,此时也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往回走,他们手里马上或多或少拎着战利品得意而归。
来到早上聚集的主营,谢朝华却发现放置在上首的龙椅上空空无人,这次狩猎的提议者,当今皇上却是不知去了哪里,难道也跟着去狩猎了?照说应该不会,就算皇上忘记自己有病,一旁的贾皇后自然也会“多加提点”的。
谢朝华环顾四周,从一旁顺手拉过一个小太监,轻声问道:“陛下人呢?”
那小太监应该是入宫没多久的样子,唯唯诺诺回道:“适才皇上说是有些累乏了,由皇后陪着入大帐中休息去了。”
忽然一阵嬉笑吵闹声从不远处传来,久久不停,她皱眉又问:“那边怎么如此吵闹,就不怕陛下责罚?”
“那是安隽王得了陛下的旨意,带着几位小世子和几位大臣的小公子在湖边垂钓玩耍。”
谢朝华心中一动,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