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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不逊。不到十招,乐乐就瘫在地上了……然后……”
苏吉无力地捂住脸,“那一下……那一下猛攻,绝对不可以打在乐乐身上,我想到了,我眼睁睁地看着的时候就想到了,不可以不可以,我知道不可以打到乐乐身上,我该做点什么来阻止这一切……但是,但是我该死!我只是想到,我竟然仅仅是想到了,我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如果我反应再快点……至少我年轻一些……至少我是迷途灵,总不至于……那样的话,会好很多……”
“那么……是晏爷爷……挡过去了?”齐姝琴虚弱地问。
苏吉紧紧捂着脸,十根指头并得死紧,半天,他身子一动,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泣从指缝后传出来。
顷刻间有些天地翻覆,齐姝琴往后倒退,顾维庭撑住她,“组里需要你。善后工作,不能没有你。”
“可是晏爷爷——”她一时还茫然。
“结果还没出来。”顾维庭轻轻说,“不一定是最坏的那个。”
齐姝琴闭了闭眼,“齐宇成?是齐掌门的小儿子齐宇成吗?”
她问苏吉,苏吉不语。她看向木呆呆的许乐之,“和你交手的那个人,确定是齐宇成?”
许乐之依然发呆,平日飞扬跋扈的光芒,自他眸内退去,就好像褪尽了水分的,一片干瘪的叶子。
坐在许乐之身边的董霄本来安慰着泣不成声、近乎晕倒的岑曼丽,这个时候他说:“我来的稍晚。裴清浅早一些。可能知道点。”
齐姝琴又看向靠墙而立的裴清浅,“你看到了吗?是齐宇成吗?”
裴清浅本来站在光线暗淡之处,听了齐姝琴问话,过了好半天,她才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我到的时候……”声音些微低哑,“一眼就认出是齐家术法,我问那小子,要他报名……算他有种,还不知死的报了自己的名。那个当口了,他竟然还当我们都是厉鬼……霍薇薇和高盛美都从宿主身体里跑出来了,当着他的面,他还当我们是厉鬼!……后来,我把他直接丢出车子,丢到车行道上,轧死他,撞死他,我诅咒着,但是我看到齐家的傀儡赶过来,替他拦车挡车,我还看见几个人跑过来,嘘寒问暖地搀扶着他,大概都是齐家的族人……我管不了那些了,我要送晏爷爷回冥府急救。你放心,我看得清楚,他和齐念佛、齐宇乾长得很像,齐家人的那股子恶心劲,我从眉眼间能看出来,他年龄比齐宇乾小点,必然是齐宇成。他的术法也是一个套路,这些我全都能看出来……可是我都看得出来,却怎么也救不了……”
话到悲愤之处,赫然收起。她半启嘴唇,怔怔看着合拢的抢救室大门,就这样成了痴儿。
齐姝琴默然不语,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齐宇成,她血缘上的亲弟弟。
齐家人,齐家的术,青色的光芒,曾经她那么喜爱的光芒,让它们从自己的手指头上泛起,流开,去拯救世人,去超度不得安息的冥灵们,送去的都是希望,可是现在,现在……
晏爷爷就在她钟爱过的闪光下,轰然倒地……
她忽然怕了,害怕面对任何一个组员,害怕面对那扇还未打开的门,害怕面对一个未知的结果……她蜷起了指头,重重地捅着手心,恨不得要洞穿掌骨,不知发泄的到底是什么情绪。顾维庭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头一根根掰开,“无论如何,你是组长。琴儿,记得,你是组长。”
“我不配。”齐姝琴终于流泪,“每一次都是齐家。我选择了用死亡来摆脱,但是失败了。我消沉过,却爱上了新的身份和工作,这个新的容身之地。我以为是新的起点,崭新崭新,扫去了一切旧的灰尘。我以为即便有了交集,只要不闻不问,全新为公,一切就可以化解。但是我刚发现我错了。我从不是孤立的,我身上带着太多和阳间和齐家的联系。这些注定了只要我在首都组,只要齐家还在这座城市,那么我注定了永远也摆脱不掉。梦魇就是梦魇,它是扎根在自己心里的,除非我连心都没了,思想、情绪、记忆、感情都没了,三魂七魄俱散,直到那个时候,才可以摆脱。”
顾维庭看着齐姝琴,又是过了好 久:87book。com,好 久:87book。com,久到齐姝琴有点失望,以为几个世纪都过去的时候,她听到顾维庭小声地说:“当你再次遇到我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新的轮回了。”
齐姝琴怔怔着,没有反应过来。顾维庭大概是想弥补,又赶紧说:“你不用担心组里或者部里的看法。你的立场,其实大家私底下不是没议论过,我们都很信任你。如果上头为了晏爷爷的事情把你撤了,我们集体辞职。”
齐姝琴摇摇头,“没必要。解决完这件事情后,我会去辞职。你不要再说,我明白我该做什么了。既然是齐家人伤了晏爷爷,这笔帐自然得从他们头上讨回。说起来,上次齐入画打伤你的事也是不了了之。正好一起算。”
裴清浅拍掌三声,“就该这样。”冷笑。
话音刚落,听到脚步声。齐姝琴抬头见是云朵和简薇两位副组长,伴着缉尚书、陆郎中和引尚书一起来了。顾维庭默契地闪开,走向裴清浅,齐姝琴独个迎过去,缉尚书劈头问她:“晏祥如何了?”
“情况不明,灵院的大夫还在里面急救。您和郎中阁下先等等。”齐姝琴道,向引尚书点头示意,引尚书对缉尚书说:“方才首都组的云副组长指责我们引灵部工作灵打乱计划且救援不力,实在是无理——”声音转小,嘀嘀咕咕。缉尚书铁青脸色并不言语,倒是陆郎中和引尚书说起来,轻而快,谁也听不明确。就是云朵在听了引尚书的话后立刻要说什么,齐姝琴及时递给她一个“克制”的眼色,云朵才忍着气没开口,冷哼下,扭过身子看向急救室,眼神逐渐也痴了起来。简薇见几个领导在商量事情,缓缓踱到齐姝琴身旁,“组长,公交灵异案要暂时搁置么?”
“不搁。”齐姝琴知道她在履行每日写总结的副组长职责,说,“晏爷爷的事,还要看结果。你一会儿回去,写三份质问齐家的问责函。一份按程序递给陆郎中,一份发到访灵台,一份直接送到齐家。把事情经过讲一遍,我一会儿让裴清浅和苏吉、许乐之回去协助你这个工作。记住,给陆郎中和访灵台的要细致具体,给齐家的,只管问责就可,不要带出太多细节,避免他们串通口供,乱造证据。”
简薇记下来后,迟疑了一会儿,“可是访灵台和齐家的函……按着程序应该在陆郎中批准后才执行。否则有越级之嫌。”
“照我说的去做。”齐姝琴冷道,“这事了了后,我是要辞职的。”
简薇惊讶,“组长,你不可以离开。”
“你先回去吧,否则这里太乱。”齐姝琴说,“让云朵过来。”
简薇只好离开,云朵走过来,“组长。”声带哽咽。
“你没有出外勤,怎么知道引灵部那边也有问题?”齐姝琴问。
云朵愣下,“许乐之说的。他说如果引灵使在底下就截住冥灵,不让她们上了车,就什么事都没了。组长,引灵使如果引灵都这样——”
齐姝琴看向还在和缉尚书交谈的引尚书,“引灵使者再怎么不是,也是为了逮住逃灵。至少他们的力量没冲着同僚来。倒是齐家人的手,已经放肆到这种程度了……”
云朵听齐姝琴这番话中带着深深寒意,自己也是一冷,脑中飞过无数思虑,偏头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等候的同僚——苏吉在看这里,许乐之在看这里,岑曼丽、董霄,包括裴清浅和顾维庭……云朵觉得自己眼前模糊了,即便是生前让刀子捅入体内,即便是躺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鲜血无助流淌,即便知道死亡的真相……她眼前始终清亮,但是现在,视线仿佛被淋浴头喷出的水雾笼罩了,模模糊糊的,眼前每一个同事的轮廓都变了形,不是一个个单独的色块,而融到一起。
她一横心,回过头来,“组长……如果……如果晏爷爷真的变成了……变成了……那么您准备……如何追究——罪魁祸首?”话到最后,若冰刃雪片,寒寒地迸出来。
齐姝琴看向急救室的门,她还未张口,那门忽地就开了。
灵院的主治大夫们鱼贯而出,当先的一个,对着围过来的众灵,摇了摇头。
顷刻全场寂静,忽听哇一声哀号,岑曼丽萎顿在地,哀哀嚎哭。当下哭声一片。裴清浅转身要走,顾维庭一把拉住她,“别添乱!”
“你去哪里?”齐姝琴也拦在她前面。
裴清浅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