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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错误。”
楚轻烟轻叹,“你以为只是如此简单吗?念佛,咱们的乾儿、笛儿、成儿,他们但凡有一点正常的手足之情,都不会做出如此之事,更不会落到今日下场。他们的沦落从根上说,就是毫无亲情。他们日日夜夜都看着你,一个父亲,孩子们第一个老师,孩子们最容易模仿的对象,在做什么呢?在歇斯底里的毒打、羞辱他们的手足,让他们从小就看着原来一个人,哪怕是他们的亲姐妹,哪怕是父母的亲女儿,哪怕是所谓的大小姐,都是可以随便任强者折磨的对象,只要有权力,一个人就可以对另一个人随心所欲地赐予爱或者棍棒,而每一个旁观者只要臣服强者,就可以得到宽容和放纵,甚至可以得到获许,自由而不受惩罚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身上去发泄一下人类本性中固有的黑暗欲望!念佛,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他受到的都是什么教育,他的认知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从小就会认为,只要纵容权力或者拥有权力,就可以随心所欲,百无禁忌!而这种扭曲了他们人生的错误认知全是由于你对琴儿的毒打所造成的!你以为你的毒打仅仅是对不起琴儿吗?你错了,你对不起你所有的孩子,包括对不起入画,甚至对不起你自己。”话到最后,哽咽不止,齐姝琴忍不住再度投入妈妈的怀抱,呜呜咽咽,好似年幼的孩子。齐柳笛和齐宇成也跟着哭泣,甚至连挺尸的齐宇乾也有了动容,仿佛能感知到外界变化般,他眼角微微晶莹。
齐念佛呆滞了许久,抚额道:“我从不希望如此,我这么做的时候,从未想过会如此。一直以来,我本想让乾儿接我的班,当个守成掌门,爱护弟妹;让成儿尊敬兄长,认真辅佐;给琴儿和笛儿找到门当户对的好人家,置办最丰厚的嫁妆,让她们风风光光地出嫁,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哪怕我那时候多么毒恨琴儿,我也只是将她置于在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之下,该有的衣食住行的享受,我从不短缺她的,她未来该享受的荣华富贵,我也早就给你计划好,嫁妆也是一直在为她积攒……”他单手掩面,忽然苍老了更多,鬓角的白发因为身体的抖动而愈发明显,“谁知道他们一个个都变了。曾经都那么乖巧听话,后来却都忤逆不孝。琴儿就算了,乾儿,我精心栽培,最后却莫名其妙地要暗害弟妹、篡夺我的位置;笛儿,我将给琴儿的那份爱全都给了她,她得到了十七年双份的疼爱,却依然一肚子嫉恨与抱怨;成儿也是个不争气的……轻烟,难道我就不悔,难道我就不恨、不痛吗?”
楚轻烟一面抚摸着齐姝琴的背心,一面望着齐念佛,“若你悔恨痛苦,就都听我的好不?念佛,你已经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们去请天女作主,只要你真心诚意,她会保证你退位后的安全与荣华,你不需有任何顾忌。退下来吧,我走后,你在自责与悔痛中度过了十七年,也耽误了十七年享受生命的时间,我只希望在我第二次离开之前,可以安心地看到你得到自由。乾儿我会带走,你不用担心;成儿,你一定别再留他,我刚刚也跟他讲清楚了,你不要有任何动摇,孩子不是你利用的筹码,一次都不应该;还有笛儿,我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给咱们的两个女儿积攒嫁妆,都很丰厚。我名下的那些,这么多年你都舍不得动用的那一笔财产,就分给琴儿、笛儿和成儿吧。琴儿和笛儿有积累的嫁妆,成儿本以为会留在齐家,现在既然不成了,就把我那笔款子的一半留给成儿,三成添给笛儿。琴儿,”楚轻烟轻柔道,“这句话,妈妈真不好意思跟你讲,但是希望你能听一听妈妈的理由。如今家里的状况、你弟弟妹妹的情况,你心知肚明。妈妈亲手抚养了你三年,也给你准备了三年的嫁妆,而你妹妹在这点却比不上你。若是你爸爸的财产,妈妈自然会作主让你们几个平分,但这是妈妈自己的资产,妈妈对于自己没能对你的弟弟妹妹尽到责任,深感愧疚,再考虑到现在你弟弟妹妹的状况,妈妈想通过财产的方式来承担没有给他们喂过一口奶、没能抱过他们一次的责任。琴儿,你认可妈妈这个理由吗?”
齐姝琴低声说:“妈,我没有颜面要您的那份,请都给他们吧。我只要看到您又一次站在了我面前,看到您是高兴的,听到您肯原谅我,这比多少金钱都值得。”
楚轻烟欣慰而难过道:“只是妈妈害怕,你以往在齐家过,到底不愁吃穿,今后离开这里到了外面的世界去,面对那些世俗,妈妈就怕你……”
齐姝琴趴在楚轻烟的怀里,说:“经历了十七年,我还秤不住感情和金钱的轻重之分吗?妈,”她又一次流下泪水,“以前,那些岁月,我趴在床上从抽屉里取出折子,我看着那上面的数字,每个月打进来的数字,我会算术,我知道他每个月都多给我很多零用钱,但是我从不感激,更多的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希望,我的希望不是来 自'霸*气*书*库'于金钱的多寡,而是这些多寡背后体现的亲情,我以为它们体现的是亲情,我看着那些数字,我想的不是有没有钱,不是名牌衣服鞋帽皮包,全都不是,我只是想……”
泣不成声,她最最软弱、最最不愿意提起的复杂感情,到底还是宣泄出来,“我每次想的只是他或许还爱着我,他并不是那么恨我,那么讨厌我,他对我还是存了父女之情。至于那些数字是否代表了更多的衣服鞋子一类的,我从没惦记过半分!我要的只是那么简单,那么寻常,我等了十七年都等不来,妈,您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想您吗?我只想每次眼前一片黑之后,再见到光,您会在光里,而不是他们……”
楚轻烟也不由大哭,抱紧了齐姝琴,“简薇曾经偷来审、验二部对你的生平调查档案给我看,那些是做不得假的,若非如此,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看到了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心肝宝贝会让我最爱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念佛,琴儿也是你的亲女儿啊!你毒打羞辱她的时候,难道从未觉得心疼脸红不自在吗?你有没有想过她也是你身上的肉啊!她皮肉受苦的时候,你全身上下就舒坦地很吗?你那时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刚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想的只有一个,如果念佛你当时就站在我面前,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故意让我身上的厉鬼缠死你啊!”
齐念佛闻言,更是泣不成声,楚轻烟平复了一会儿,低头亲吻着齐姝琴的额头,“乖孩子,妈妈绝不勉强你,只要看到你能顺心,妈妈就高兴得了不得。琴儿,记得妈妈必然是爱你的。”
齐姝琴抱紧她,“妈妈,别走。或者你带着我也离开这里。”
楚轻烟道:“傻孩子,那小顾怎么办?”
“他会跟着我,无论阴阳。”齐姝琴失控地喊道,顾维庭默默地和她站在了一起。楚轻烟笑道:“琴儿,不要那么自私。而且,妈妈真心地希望你们能携手走完你们该走的路。多看看、多了解这个世界,多体谅它、包容它、爱护它,让更多的人摆脱痛苦,哪怕只有一个。今天帮一个,明天帮一个,积少成多。”
将他们的手放到一起,楚轻烟身子一阵摇晃,齐姝琴慌张扶住她,齐念佛的脸色也变了,顾维庭沉稳道:“别怕,这个我们早就料到了。阿姨刚刚摆脱厉鬼缠身,又在一堆阳间玄黄子弟强劲的生气中站了这么久,情感波动也大,虚弱的灵体当然受不住。立刻去请湛掌门,先送阿姨到护灵鼎中休息,待疗养过后才能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137
137、第一百三十六章 离去 。。。
楚轻烟在护灵鼎中休养了三天三夜,期间齐姝琴探望过,偎着妈妈说了不少话。她知道妈妈早晚要离开自己,便赖在湛家,贪婪的享受缺失十几年的母爱。到了第四日,楚轻烟灵体已恢复了应有的活力,齐念佛想接她回家看看,楚轻烟却委婉的拒绝了,“就在这里挺好。回去又能如何?已是物是人非。”
齐念佛怔怔看着妻子莹白的灵体,轻道:“轻烟,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楚轻烟轻叹,“念佛,你便都放下吧。我只希望你能真正的学会照顾自己。那样,我就放心了。”
面对楚轻烟不回齐家的决定,齐姝琴不会有任何意见。她又陪了母亲好几日,每日母女只说些体己话,对于未来,对于冥府的动态,对于外界的议论,谁都不提。
而齐宇乾被楚轻烟留在身边,整日也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齐柳笛和齐宇成都回了齐家,之后齐柳笛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