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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玄黄界,也不懂玄黄之术。我爸妈还有我奶奶都不许我和我妹妹干涉玄黄界任何事情。对我尤其严,甚至不要我打听堂姑母这边的事,也包括湛清,连私事都不许。我这次是偷着到姑姑家的。”杨泠心直口快,“堂姑和湛清对我最好——那你父亲齐掌门呢?他那天本来气得真是不轻,但天女刚说完话,哇,看着就要晕过去了。我看还是湛清扶着才没倒下。也真是的,你弟弟妹妹近在咫尺都不帮着扶一下。”
齐姝琴淡淡道:“他这辈子大概只爱我妈妈吧。他现在倒是稳定了。一切以我妈妈为主。只是他近来遭受一连串的打击,身体大不如以前,这次特别让我前来向就我妈妈的事向湛掌门致谢,并且商议后日后两家行动。”
“那你可要注意点。”杨泠笑眯眯道,“伯祖母本来不想去钓鱼,她没那个耐心,她想等你来的。但是大家都要她去,她拗不过,才去的。伯祖母是你的姑奶奶。”
齐姝琴看她一眼,“多谢。”
“那你弟弟妹妹如何啊?我看你妹妹的那个样子,是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而你弟弟是个窝囊怂蛋,他什么都明白,但是什么都不说。”杨泠说话相当坦率,好在齐姝琴挨了十七年没事找事的打骂,又在冥府历练了一番,对于横着从嘴巴里出来的话,相当有防御力。不过要做出答案,得花费点心思,她考虑了一下,“还能如何呢?我的妈妈也是他们的妈妈。他们从未见过妈妈,如今遗憾能弥补,高兴还来不及。”
“你弟弟倒是有点高兴来不及,你妹妹就不是了。”杨泠说,“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你妈妈的事,你是早就知道,但你妹妹却不该知道。可是天女说完后,从头到尾——我观察过,她面无表情,甚至眼睛里都没有一丝动容。要么是纯粹对妈妈无感,要么就是早就知道,所以才不惊讶。如果是后者就好可怕。她明知你妈妈的事,却还要置同母兄姊于死地,已经不把自己妈妈的生死放在心上了。豁出去到了这个地步,怕是要争个你死我活,否则誓不罢休。”
齐姝琴停下脚步,注视若无其事的杨泠,她太小看这个女孩子了,在她的认知里,杨泠应该就是湛掌门的堂弟湛垚之女,多年前湛垚离开湛家定居外省,并入其母杨家的户口,改姓换宗,故而他的女儿也都跟着姓了杨。但从很多蛛丝马迹中可以推断出,杨泠的年龄应该比齐宇乾大,可事实却是——她很小,只是高中生的模样。齐姝琴想起那天姑奶奶齐音然看着杨泠时候的目光,刻骨的冰冷,她想这大概是湛家的一段私密过往。
“短短的时间,别人怕是都看不过来,你看得很仔细。”齐姝琴心平气和道,内心暗暗戒备。
杨泠天真无邪的眨巴眼睛,“琴儿姐,你别跟我爸妈说,也别跟我奶奶说。他们不喜 欢'炫。书。网'心机深沉的小孩。我奶奶连我堂姑母都不喜 欢'炫。书。网'。但是你可以对我堂姑和湛清讲,他们从来不在乎这些,只会夸奖我聪明。”
齐姝琴抿唇,杨泠对齐柳笛的怀疑,她早就有了。除了被偷听,她想不出齐柳笛是如何知道裴清浅附体在齐宇乾身上的事,但如果只是那会儿的偷听,还不至于让齐柳笛把冥府的事知道的那么详细。大概齐柳笛的情报来源不止一个渠道吧。她今天虽然是打着代替齐念佛来湛家道谢的旗号,但面见湛掌门,把变故搞清楚才是重点。
“你都问候完了吗?”齐姝琴温和道,杨泠笑嘻嘻地看她,“好吧,我再多问一个,你在冥府的同事许乐之如何了?”
“在齐入画那种状态的情况下,许乐之是至关重要的灵证,经过全族合议,暂由天女看管,保证最大的公平。”
“那就都问候过了。”杨泠拍掌,齐姝琴说:“那该我问了。我的伙伴裴清浅在哪里?若她再不回去,齐宇乾恐怕要翻脸了。”
杨泠道:“你问我做什么啊?”
“你会无缘无故地救齐宇乾吗?”齐姝琴冷道,“那个时候,湛清扶起了你,接近了齐宇乾,所以他手指上的宗家法戒带着施过法的光痕,一时半刻褪不去。裴清浅在你们手里。”
杨泠笑道:“传闻齐姝琴懦弱胆怯,是个成不了大气候的。那天却当着各族尊长们的面对着齐柳笛穷追猛打,我就跟湛清说,她一定是看透了咱们的小伎俩,知道伙伴已脱离人体,不会有碍,才会放心地把火气撒出来。果不其然。你觉得我心计深沉,其实琴儿姐姐你也不是省油的灯。齐掌门错选接班人十几年,这会儿幡然悔悟,也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齐姝琴道:“我没说你心计深沉,你自己对号入座。”至于齐念佛,亡羊补牢是真的,却不一定为时未晚。
杨泠还未开口,宗湛清已过来请齐姝琴去书房。临走杨泠说:“琴儿姐,祝你好运。”
齐姝琴说:“你表妹很可爱。”
宗湛清道:“她不是我表妹。”
“她是你堂舅的女儿,你比我小,她更比我小。”
宗湛清温和微笑,“无论大小,泠泠都很好。”
齐姝琴沉默,在要进书房前道:“这是乱伦。”
宗湛清微笑依旧,“表姐进去吧。我母亲等很久了。”
一般人见湛掌门,用不了多久就会感到放松。因为湛掌门始终带着和蔼的微笑,从她的脸上只能看到亲切与友好。也正因为此,齐姝琴始终带着满满的警惕,从不松懈。十七年来,她早已看腻齐念佛在外场上的风度翩翩,又有谁知道他背地里变态之至的歇斯底里呢?何况和他的表妹相比,齐念佛大概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妈妈的事,不尽的感谢。”这是真心话,“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我更想知道您的真实用意以及下一步的计划。”这也是真心话。
“你母亲是我的表嫂,是玄黄界人,即便是陌生人一个,但为了大义而自愿受苦受难,本就该救。”湛掌门微笑。
“这是您临时改变了计划,是您送给我的一份礼物。我想没有那么简单。”齐姝琴没有昏头,她握了握拳,“您……是如何知道我母亲的事情的?是应家说的?还是找到了应家安插的棋子问出来的?还是……您见过他?”
湛掌门低头呷茶,齐姝琴声音微微颤抖,“上次您跟我说的话我还记得。晏爷爷能把这些事情告诉谁呢?是他。那么……他……彻底的去了?但为何会回来?为何没来找我?还是您找了他?他说了什么?有没有……”泪水几乎要涌出来。
“琴儿,作为齐家未来的周公,你不该失态。”湛掌门推过纸巾盒。
“我不想当。”齐姝琴开诚布公,“至少没想久留。”
“那更好。”湛掌门清清淡淡道,“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可以为了你的母亲,中止原先的计划。这其中会有许多损失,譬如我不得不再次惊扰天女阁下,不得不延缓某些预期目标的实现,但我还是很快去做了。以天女的名义去过问你母亲的事情,可以在冥府这场灵事变动没有平息,访灵台还在立案侦查期间就堂而皇之接你母亲回来。我很确定,你母亲的灵体似乎受到过重创,这一点也得到了她的看护者简薇语焉不详的承认,虽然她没有说出攻击者是谁。但总之你母亲如果再不救,就彻底没救了。他们不敢追捕,更不敢扣留。”
齐姝琴说:“您想让我做什么?”
“到时候再说吧。”湛掌门道。
“冥府如何了?”
“裴清浅通过应家递交的检举信成了这场事件的导火索。缉尚书被立案侦查,事实面前他不得不交待。于是随着许多陈年旧案被翻出,被澄清,目前引尚书也在访灵台内暂住。”湛掌门淡淡道,“另外在魂魄省各部还有一批侍郎、郎中、员外郎都在被审查。这些灵身份可疑,平日行动鬼祟,与人间素有瓜葛。访灵台御史大夫已经上报,而魂魄省尚书令因此被勒令停职,职位空缺,暂时由魂魄省左右仆射、左右丞共同掌管运作。引灵部和缉灵部事务众多,不能无首,引灵部暂由侍郎代管,缉灵部——”她看了齐姝琴一眼,“由大陆司陆郎中代管。”
齐姝琴心底一片雪亮,放下心来,“那首都组……”
“经过协调,陆郎中紧急任命董霄、苏吉同时掌管首都组日常事务,云朵和简薇的问题已经交待完毕,暂时放回留任原有职位,等待最终决定。同时决定一旦有紧急任务,将从周边小组各抽一灵加入行动。还从安灵坊调来完全灵甘棠接任留守文员职位。”
“岑曼丽呢?”齐姝琴料定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