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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玲笑了,那幅有趣的画。
他竟然还记得那个地名和那一幅画,当时他们一起看画册的时候,笑那画上的先生如何热情地对女士大献殷勤,而女士又如何地冷冰冰地无动于衷。还有那老侍者远远担忧地观望,像是随时会来救驾。Mane是现实主义到印象派的传承之人,在照片没有普及的时代,一幅画表达多少人文意义。
吴憬说:“大家称蒙特利尔为‘小巴黎’。”他说完这句话,低下头,沉默下来。
月玲脸上的笑容像大雨打过的水仙,嘴角耷拉下来。
“月玲,我……”
月玲心中那亮起的火星子,在微风中,化作一缕轻烟,无影无踪了。人们常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
月玲想起谐音好“憬”不常在,心里一沉。
吴憬终于鼓起勇气,说:“月玲,你应该继续画画,你对绘画依旧有激情的,那不应该仅仅是你的业余爱好。”
月玲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他的言下之意是不是:月玲,你不要无望地再对我单相思,把你的激情用到光明伟大的正途,譬如画画?
吴憬咬咬嘴唇,说,“月玲,你我之间,我原来是有过机会的,但是,我当时胆小害怕,没有把握机会,都是我不好。”
月玲冷冷地说,“你的意思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但时机不再,昨日不可重现,过去的事永远不再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问过大师的,他说你并没有真正出家的,居士是可以……”月玲突然停住,自己那一颗心的角落里,有一个声音叫做自尊,那个声音不允许自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扯住吴憬的衣角,苦苦哀求,说什么,我如果做错什么,我可以改正,我以后一定会改,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永远不离开我。
人家已经决心不要你,泪眼婆娑,纠缠不放,只有徒增难看。
月玲心里对自己说:“不可以哭。不可以哭。Damned;不可以哭。”
吴憬来握住月玲的手,说:“月玲,你不要这样。”
月玲深呼吸,深深看吴憬一眼,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向停车场出口走去,美智子送的高跟鞋岂止舒适,简直可以健步如飞。
出口有一个披发青年,正百无聊赖斜靠在一架巨大的摩托车上,看到月玲冲出来,吹一声口哨,说“漂亮姐,这么晚上哪儿去?”
月玲回头,走向他,他倒是一愣神,有点结巴地说,“我只是打声招呼而已,说你漂亮的人应该不止我一个吧。”
“这摩托是你的?”
“那当然是我的。”披发青年很得意。
“你可以载上我?”
“你要去哪里?”披发青年喜出望外,连忙从后盖箱里拿出头盔。
“随便去哪里。”
待吴憬追出来,月玲已经在摩托车上咆哮着,风驰电掣地过去了。
吴憬顿足,我又一次让月玲伤心。
16“小巴黎”之行 (6)
月玲坐在摩托车上,搂着披发青年的后腰,隐约看到他后脖颈上纹着一个繁体中文 “愛”字,爱原来是有心的,不禁泪如雨下。
披发青年在灯火通明的一处酒吧停下来,帮月玲取下头盔,看她满脸泪痕,只牵着她的手,领她自后门而入,打开洗手间的门,放她进去,自己站在门外。
月玲用冷水敷面,看镜中自己,潦倒不堪,忙整理头面,人也有点醒觉。
出门来,青年说:“今夜是我第一次乘机车外出,向朋友打赌,我会载一美人回来。我电约四处,女朋友们不巧纷纷没空,你且会一会我的朋友,我就送你回去。”
月玲想想,点头说好。
走进酒吧,全都是白人壮汉,高个长腿性感美女,大家看相对娇小的月玲进来,青年帮月玲除下外套,里面是件小淑女纱裙,有嘴快的说:“这中国娃娃就是你的美人?”
月玲说:“中国娃娃就不可以是美人?”
大家哈哈大笑。
又一个刷子头的小个子走上前来,说,“中国娃娃,你可会中国功夫?”
“会又怎样?”
披发青年忙上来打圆场,“中国娃娃今天喝多了。”
月玲把披发拨到一边,瞪着刷子头说,“你想在这里领教中国功夫,还是到外面去?”
刷子头也没把月玲放在眼里,说,“打到你可不许哭。”
月玲微微一笑,说:“我们看谁会哭。”
披发在一旁提醒,“你的裙子……”
月玲在柜台要一把剪刀,两下把裙子裁到芭蕾舞超短裙的样子,里面因为怕凉,穿着一条老土的不合时宜的黑色丝光紧身裤,当初在酒会上,是生怕窗外风卷过来扬起裙角会被人看到惹人耻笑,现在是正好看到也不要紧。
一会儿,酒吧外的停车场聚了一圈人,大家笑呵呵,中国娃娃来武打不是天天有的看的,有人趁机下注赌博,一半押刷子头会赢,一半押中国娃娃,喧闹异常。
月玲才出手,刷子头就后悔了。满圈的人鸦雀无声。这中国娃娃是受过正规训练的。
大家愣一秒,叫拉拉队口号:“中国娃娃,中国娃娃!”
月玲心里觉得痛快,刚才的愤怒和伤心都化作一招一式,直扑刷子头而去。当初,她背着妈妈和金老师跟武术队的男生偷偷打擂台,实习的经验是有的。美智子送的高跟鞋跳起旋转落地比陈翠婷还立得稳。
旁边一壮汉猛地拍披发的肩膀一下,说,“你真有两下子,哈?”
年轻的披发只会惊骇地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自己随便在街上捡来的女孩子。
月玲三两下撂倒刷子头,大家纷纷鼓掌,押宝刷子头的哭丧着脸给钱。
此时,又有人跳出来挑战,披发站出来,说,“我请大家喝酒,约翰,今晚的酒我都包了。”大家纷纷涌回酒吧。
月玲和披发坐回吧台的高脚凳,月玲掠起一缕披下来的头发,说,“请给我Mojio。”
约翰爽快地答应一声,立马就调好端过来。
这时,才看清楚披发,和月玲差不多年龄,长得有几分亲切,有着像大海波浪一样的蓝眼睛。
月玲喝一口酒,心里想,我需要糖和酒精,还有冰块。
披发说,我叫Pierre。
月玲很严肃地说:我叫月玲。Pleased o make your acquainance。
Pierre说,“你到了年龄没有,没到年龄不许喝酒。”
“我肯定比你大,kiddo;你能喝,我更能喝。”
“好,我陪你。”
停一停,Pierre见月玲埋头喝闷酒,说:“你不如也作我的女朋友。”
月玲抬头看一看他,不知哪家宠坏的富家子,以为人人都想做他的女朋友。
月玲停一秒,说:“我不和洋人走。”
“为什么不?”
月玲想一想,低声地老实地说,“毛比较多。”有的脸上都汗毛森森。
Pierre哈哈大笑,以为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说,“如果不是怕你的拳脚功夫,我都要亲你了。”
17 “小巴黎” 之行(7)
月玲翻他一个白眼,也不去理他。
她喝了两杯,有点酒意,也就打住了,意兴阑珊,对Pierrer说:“你借我三十块钱;我坐的士回去,把你的地址给我,以后我寄支票还你。”
Pierre说:“我送你。”
“你也喝了酒,不要开机车,酒后驾驶,害人害己。”
“我自己不开的。”Pierre对约翰使一个眼色,约翰就去打电话。
一会儿,有穿制服的司机开一辆红色的宝马过来接,称Pierre为McGill先生。
月玲问:“你不会碰巧认识Sco McGill ?”
Pierre说:“他是我父亲。”
“那Liz是你姐姐?”
“唔,她也可以算作是我的姐姐。月玲……这名字很熟悉……”他低头想想,“对了,Liz说,她有一个好朋友,是个华裔姑娘。”大家都是熟人,他也突然严肃起来,不是那种笑眯眯的样子了。看来,Liz与父母断绝往来,但还是和弟弟通消息的。
这时司机把一座玻璃屏幕缓缓升起,隔开前座和后座。
月玲看一看Pierre,Pierre摊开两只手,耸耸肩,不好意思笑笑。
月玲忙看着窗外,怕一不小心,露出嫌弃鄙视人家资产阶级花花公子的端庄样子来,自己身无分文在陌生城市,还是早点回酒店是上策。
Pierre也保持沉默。 其实男人也是看人来的,有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男人自然乐得接受,背后还说,是人家水性杨花,我魅力超群,我也没办法,再说,送上门的肥肉,大家都忍不住要咬一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