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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ndrome 综合症的人一样。”
“是啊,英语不好的人在以英语为母语的人看来,都是智力有障碍。我们语速缓慢,对幽默没有反应,永远反应慢几拍。”
“你也不要帮司马说话。”Liz笑。
Liz说,“原先我有一个德国籍男友,非常英俊,我对他相当认真,想ake ings slowly;慢慢来,想更多了解他,所以一直也没有和他……”她看着月玲,月玲点点头,示意她知道Liz说什么。
“我是天主教会学校毕业,那时候,我对这个看得很重,不愿意轻易胡来。但是,我去温哥华一个礼拜,回来,他告诉我他已经和我最好的朋友上床,完全是她引诱她。她知道我们没有上过床,知道我多么爱他,知道他如何如何接吻如何如何抚摸让人神魂颠倒,她嫉妒我们,所以破坏我们。她和他有过那一次以后,也没有继续交往。她不过一时好奇或是兴起,我和他的美好感情从此易位。我的德国男友,因为负疚深重,也没有办法再和我做男女朋友,我们维持普通友谊直到他回德国,每年圣诞节会收到一张他的电子卡。我从此对我的女朋友们都缺乏信任,玲。”
月玲抱一抱她,“对不起。对不起。我和司马不会有第二次亲吻,Liz;我对你承诺。”
Liz说,“有时候,伤心的时候,我还会想念我那个德国男友。”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只要发一封email;说出真情实感,大不了他说他已经有意中人或是你们情缘已尽,你又没有什么损失。”
Liz若有所思。
从水池出来的时候,Liz说,“你和司马接吻的事千万不要告诉明,我认为他那个人,决不会容忍任何一丁点背叛,无论形式上还是实质上。”
月玲想一下事情的严重性,跟哲学问题一样,人为什么活着?我是谁?我们如何超越生命?有点头痛,作为一个不深刻的人,她马上就把这个问题搁下,不再去想。
70 蓝山 (4)
回到房间,克明还在研究他的论文,月玲也不打搅他,拿了吹风到浴室掩上门准备吹头发,一转身,克明就从手里接过吹风,说,“我帮你吹干。”
他喜欢她的头发,厚,直,亮,自然黑。不是那种染的棕黄或是红褐。违背自然的东西都是有几率致癌或致疯的。像本来吃草的牛们吃了另外的牛们的尸骨就发了疯。
月玲一动不动,露出她一贯的Liz所说的疏离落寞失神,浴室里只有吹风机嗡……嗡……嗡……
“你和Sarah后来为什么没有好呢?”月玲问。
克明冷不丁被她这样一问,停下手里的吹风,看着她的眼睛,“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月玲耍赖,“我就要知道,现在。”
“她说,我不能给出她要的爱。她后来的丈夫可以给她。”
月玲想一想,Sarah要的是什么样的爱呢?
“我对她关心不够,没有全神贯注。”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全神贯注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我不要全神贯注。我表姐慰文说,婚前对老婆太好的人,婚后都会大变脸。慰文有一个女朋友,婚前她老公清晨六点端凌晨煲好的瑶柱稀饭等在宿舍门口侍候早餐,婚后他在她听音乐会时打电话叫她回家做饭给他吃。巨大反差,让人受不了。”
“你的理论很新鲜。”他停一停,“有时候,克制不住地全神贯注也是没有办法,井冈山的那首老歌不是唱,‘我的眼里只有你’。他不端粥在门前轮候,可能有端笋干老鸭汤的对手会要抢先,竞争激烈,要看谁更有奇招,等结了婚,自以为老婆跑不掉了,就懒惰了。”
“你会不会懒惰呢?”
“我现在也不勤快。”
“你就保持这样,永恒不变,像做匀速运动一样,不要婚前加速,婚后减速。好不好?”
克明又露出一个老爷爷的憨笑,“你这个傻丫头。”
到最后,他把头发一缕缕用小风去吹,生怕伤害了。月玲在浴室的镜子里看他那种科学实验神态,就好笑。
克明在她耳边说,“昨天我说,每次你取笑我,讽刺我,脸上露出那种笑,我就恨不得……我话没有说完。”
“恨不得怎么样?”月玲笑。
“恨不得兽性大发。”
月玲吃了一惊。克明把吹风关掉,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深深呼吸,然后在她的脖子上一点一点地往上亲,直亲到她的唇。月玲闭上眼睛,轻轻,轻轻地哼了一声。
月玲和克明相拥着沉睡。
月玲看到司马。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梯恤,露出两只结实的胳膊,很青春阳光,他说,“月玲,我们去一个神秘的地方。”他转身就走。
月玲犹豫着,和不和他走?两只脚不听使唤一样,就跟着去了。很大的水声,一大片白色瀑布,旁边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木。
“我已经看到过你,现在轮到你看我。”他说着就脱下衣服。
月玲连忙把双手捂住眼睛,“司马疯男,没人要看你的身体!你快把衣服穿上!”
他站在水里,目光诚恳镇定,“月玲。”
月玲说,“水太凉了。”
“你到我身边来,水就不凉了。”
月玲想,这是什么逻辑呢?但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就和司马站在一起,他们拥抱,像是世界末日那样悲情地……
月玲蓦地惊醒,浑身都是汗,怎么会做这样梦,完全没有道理。她翻一翻身,又翻一翻身,克明在一旁,均匀地呼吸,均匀地呼噜。
她到洗手间拿毛巾印一印汗,撑着水池,看着镜中的自己,刘海都一根根湿透贴在脑门上,自觉非常堕落。有些人热衷多个伴侣,左右逢源,两面三刀,快乐似神仙;有些人天生玩不起,就不要玩,否则还没有闹三角恋,自己先脑瘫了。从此一定杜绝诱惑,从善如流。
她反正也是睡不着了,披上大衣,站到阳台上,蓝山的滑雪道上像天上的街市,闪着无数的明星。她感谢冷空气,零下二十度的严寒,把灼热一瞬就带到天涯。
她闻到淡淡烟草的味道。隔壁阳台上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黑黑的,香烟的红火星一闪一闪。
司马也看到她,一怔。
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果说话,一定要高声;全旅馆的人都要被司马的小喇叭吵醒的。月玲把食指放到唇边轻轻说,“Shh…………”
司马指了指他的手机,在旅馆他们每个人都试过的,有信号。
月玲的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马上震动了。司马的短信过来了,“睡不着?”
“嗯。喝多了咖啡。”她撒谎,她一滴咖啡也没有沾,朗姆鸡尾酒喝了不少。
“我梦到你了。”
月玲想我可不能告诉你我的梦,anasy绮丽幻想还是保密的好,尤其不可以告诉他。“Really?”really是一个非常有用的词,可以表达对谈话对象所说内容的兴趣,又不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梦到我们having se。”
月玲握着手机,非常震惊。司马的梦和我的梦心有灵犀了。多么讽刺啊。
“我最近读过一本书,说人的大脑才是最性感器官,因为有无边anasy幻想。”看样子司马的书写比口头表达要强出许多。
月玲好半天才发了两句,“我答应Liz不和你交往,她是我最好朋友,我不要看到她伤心。而且,克明,我对他,有承诺和责任。”非常干巴巴,没有说服力。
司马沉默半晌,月玲的手机震动,上面只有三个字,“I’m all yours。(我全都是你的。)。”
“You’d beer orge all abou me。(你最好把我全忘记。)”月玲按下这六个字,觉得不是自己最要表达的心情,但可能是最接近的。多项选择题,没有最佳答案,只有最接近答案。
月玲握着手机,看着司马,黑暗之中,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他一动不动。接着,他把手机关掉了。他冷酷地想,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自作自受。卑鄙耍手段出丑。
月玲向他摆摆手,做一个reezing非常冻的动作,就溜回房间去。
她蹑手蹑脚到浴室,把短信统统删除,手机关机,还不放心,把电板也卸下来,坐在马桶盖上,发了半个小时的呆。一会儿,是克明起来,黑灯瞎火地去摸灯,没有摸到,碰到床脚,“Ouch!”一声。他寻到浴室,揉着睡眼,嘟囔着说,“月玲,上厕所怎么这么久,快回到床上来。”
他拿被子把她从头包到脚,抱着她,说,“你怎么一身冰冷地,是不是房间暖气不足?”
“我刚刚用凉水洗了手。”她又撒谎。不能再这样,以后撒谎都会变成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