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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全世界,只有自己是最大的傻瓜。
说好了再也不为任何事情、任何人掉眼泪的,可是,为什么眼眶里突然盈满了热液,擦干了又蓄满,循环往复不肯休止?
看着俞采薇越走越远的背影,靳慕翔感觉自
己的心,突然被人强行挖下了一个大洞。
彻骨地疼痛着,血流成河。
还能够怎么办呢?
他给远在巴黎的妈妈打过电话。
“妈妈,请您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俞灏名的儿子?”
本来一直清冷的妈妈突然大发脾气。
哪怕隔着万里重洋,仍旧可以预见她大幅波动的情绪。
因为,她握着电话,有点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你也和靳天明一样,拿这样的话语来质问我?”
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妈妈到底想表达什么样的内在意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这个话题,真的是靳家的最大禁忌。
采薇,只是想你的伤痛更少一点,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个秘密,就当……是我负了你吧。
只是我负了你,如此而已。
秦可儿本来是来约靳慕翔一起共进晚餐的。
从总裁室到电梯口,靳慕翔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给予任何反应。
直到走到大门口,他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
靳慕翔的大手还放在秦可儿的腰侧,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让她觉得以前的甜蜜又回来了。
“翔子,我们还是去以前的那一家吃印度菜吧?”
秦可儿仰着笑脸望向靳慕翔,眼睛晶晶亮着。
靳慕翔回过了神,眼神里的伤痛迅疾被掩盖住。
他不露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可儿,欧阳也到时间下班了,我让他陪着你去逛逛街。你几年没有回来了,江城这边的变化很大……”
“翔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不是因为她?”
秦可儿的眼睛里布满了忧伤。
“不是的,与任何人无关。”
“可是,你一直是爱我的啊!”
秦可儿捂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怎么突然就不爱了呢?
如果不是爱情,那么为什么靳慕翔会支持自己读完大学?
如果不是爱情,那么为什么靳慕翔会帮着秦家重振旗鼓?
如果不是爱情,那么为什么靳慕翔会带着自己去见他的发小?
……
没有那么多如果,他怎么可能不是爱着自己的呢?
一定有哪里出了错。
“可儿,你是知道的,以前和你成双结对,是为了堵住我爷爷的嘴巴,不让他成天帮我物色相亲对象。其实,我一直都将你视为我最好的妹妹。”
“不是的,翔子,你也是爱我的!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假话呢?我不是妹妹,我不要做你的妹妹……”
秦可儿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她双手揪住靳慕翔的西服领口,使劲捶打着。
靳慕翔的内心无比沉重,他已经抽光了自己的全部气力,再也承受不住一丝伤痛了。
掏出手机,他拨打了欧阳昆嵩的电话。
“欧阳,你到云翔集团来一下,我……”
听见说话声,秦可儿猛地抬起头来,大力挥掉了靳慕翔的手机。
“翔子,你好狠心,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没有权利,随便将我送作堆。”
秦可儿哭泣着,转身跑开,任凭靳慕翔怎么喊着都不肯回头。
电话那头的欧阳昆嵩听见喊叫声,感觉非常苦涩。
自己的给秦可儿的印象,难道就是随便送作堆的人吗?
靳慕翔弯腰拾起手机,发现还在通话中,并没有摔坏。
“欧阳,你都听见了,秦可儿就交给你了,我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那么多。”
“可是,她并不待见我,而且,我也不能趁人之危。”
“爱情,就是要死缠烂打!欧阳,我告诉你,这是你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机会了,不及时趁人之危,日后你可别后悔不迭。”
也不管欧阳昆嵩怎么想,靳慕翔挂断了电话。
说起别人倒是头头是道,轮到自己,还不是胆小鬼一个。
安西凯有了凌乐萱,靳慕翔有了秦可儿,都是成双成对。
只有俞采薇一个人,形单影只。
采薇那么脆弱,也不知道她该如何走出这样的伤痛?
也许,也会有那么一个慧眼识珠的男人趁人之危,真心实意去爱着采薇。
一想起采薇日后拖家带口出现在自己面前,含羞带怯地唤他一声“哥哥”,他的心就开始痛得无以复加。
不相恋,以后肯定就会不相见了。
采薇啊采薇,我这样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
靳慕翔噙着泪,一个人慢慢地走进了夕阳里。
85。085这个时候出去看候看大好世界?
“采薇,你真的要走吗?”
俞采薇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回过头粲然一笑。
“是啊,趁着年轻,走出去看看世界的大好河山,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呢。”
“靳慕翔和你一起去吗?”
张俐敏对于女儿突如其来的决定,十分担忧,她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那么忙,怎么可能和我一起去呢?雠”
俞采薇回过头,发现张俐敏还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她转过身,拉着妈妈的手。
撒娇地摇了摇,又说道:
“放心吧,我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没有出去过。去看几个大的城市,回来就再也不走了,安安静静地结婚。”
“嗯,那你收拾东西,我去给你煮一点银耳汤。”
张俐敏终于放下心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容易想太多,所以才有什么婚前恐惧症。
让采薇出去看看,才不会心态浮躁。
等张俐敏出去,俞采薇的目色一僵。
她无比颓然地站着,好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有时候,看上去单纯无害的人,心思就是玻璃做的。
一旦摔过一次,就永远会有裂痕晶晶地亮着,提醒自己真的好痛。
靳慕翔之前已经和所有的同行下过通牒,现在还会有哪一家报社里会要她?
没有工作,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秀恩爱。
这些放在眼前,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还是逃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他。
习文瑞推开总裁室房门的时候,烟雾缭绕,完全看不见人影。
他愣了一会,疾步走过去,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再打开了窗户,透透气。
找了一大圈,原来靳慕翔独自靠座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还有几个散乱倒地的酒瓶。
“靳总裁,晚上还有一个宴会呢,您看?”
喊了半天,靳慕翔才微微睁开眼睛。
“采薇,你来了啊?”
“靳总裁,是我啊,醒醒,别睡了。”
习文瑞摇摇头。
他站起身来,出门给欧阳昆嵩打了一个电话。
等靳慕翔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浑浑噩噩的,又一天快要过去了。
他狠下心来,一直没有和俞采薇联系。
手机里“滴滴”的短信提示音,他总是恍惚觉得是俞采薇发来的。
定了定神,他又笑话自己傻瓜。
“你醒了,快起来吃一点白粥吧?”
靳慕翔惊喜地望向来人。
看见是秦可儿,他的眸色顿时又黯淡下去。
“怎么?看见是我非常失望吗?”
秦可儿拉过一张椅子,挨着床边坐了下来。
她打开保温桶的盖子,倒了一碗白粥,清润的香气洒满了整间房屋。
“别管我,我不饿,一点都不想吃。”
靳慕翔别过脸。
他的声音暗哑,由于酗酒和抽烟,口腔里苦涩得厉害。
“来,张嘴。”
秦可儿将白粥轻轻吹凉,拿起汤匙递过来。
“翔子,我记得你对我讲过石子理论。这些坎坷既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了,你就用力地踏平了,让道路更好走才是啊。”
石子理论?
靳慕翔的眼眶酸涩得厉害,这些哪里是石子?
就算是石子,他也不会踏平了,而是会紧紧揣在贴身的口袋里。
没有了俞采薇,道路真的会不会更好走呢?
秦可儿强行将汤匙塞进靳慕翔的嘴巴,白粥沿着他紧闭的嘴唇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