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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直到天黑之时,他也没有等到刘文静的消息,反而等来了南面来的信使。在江汉称帝的杨暕亲率五万兵马北上,一路上连夺五郡,目前已经越过黄河,攻入了河东最北面的河东郡。而本来应当被李密所牵制了的王世充,却也在这个时候出兵两万,越过黄河,杀入河内郡。甚至已经抢占了轵关陉,随时可以攻入长平、绛郡二郡。甚至就连关中的宇文化及,都已经陈兵潼关,虎视眈眈。
这一连串的坏消息,让李渊差点再次吐血。
北面有王仁恭、、尧君素、刘武周、郭子和、西面则有梁师都,东面还有陈破军。如今连攻入关中的唯一机会也断了,杨暕、王世充派兵北上,已经将他入关中的机会阻挡。!该进,还是退?继续南下进攻关中,还是回守太原?
李渊紧急召集部下,包括儿子建成和世民。特殊的经历最能使人成长,经过了这几年的磨砺,李建成、李世民已然成长。
众将齐集李渊军帐,严肃,不安!好半天也没有一人说话,众将沉默。
裴寂是李渊最为看重的谋臣密友,当初决定要起兵及各项具体部署,很大程度上是听取了他的意见。特别是入取关中,就是他的计策。现在,还是裴寂打破沉默:“杨暕虽然无能,但其麾下、鱼俱罗、吐万绪、裴仁基、杨义成都是一时名将。如今让他们越过了黄河,只要他们凭关据险,一时难以攻下;而且在一旁还是王世充长子所率两万兵马,更加现在宇文化及在关中已经有了准备,他们已经屯后潼关,我军一旦迁延日久,又会乏粮。李密虽说与我们联合,实则狡诈难测;突厥一向贪婪不讲信用,唯利是图,到现在都还没有得到回信,只怕事情有了意外;刘武周、郭子和、尧君素称臣于河北,兵势正强。梁师都更是得到突厥人的出兵支持,兵锋正盛。陈克复、杨暕、宇文化及、王世充、突厥、刘武周、梁师都,都在觊觎太原。太原一都之会,我们的义兵家属都在那里。”
裴寂犹豫不安的声音,此时充分的表露了这位当初最先提出攻取关中,舍弃河东的大臣的心声。而此时沉默的大帐,也表明了其它将领文臣们同样的心思。关中不可取,宜回师救太原。
“万万不可后退!”
李世民突然站出来,坚决地说,“太原城中粮草千万石,何必担忧粮食缺乏?杨暕轻浮急躁,不过是又一个杨广。虽然其部下皆为大将,但杨暕亲征,一帅无能,累死三军。李密正一意攻洛阳,顾恋当前的地盘,不会远攻太原。而王世充大兵也尽在洛阳,所派不过一偏师,又是其子无名之辈领军,一战可擒。刘武周与陈破军,梁师都与突厥皆是外虽相附,内实相猜。我们大唐起兵,奈何河东四战之地,如今东面河北,北面马邑雁门、西面陇右,皆欲吞并我河东而不可及。“当此之时,退后必然遭四面围困,前进,或尚有一线希望拿下关中。我们皆理应奋不顾身置之死地,夺关中方能后生。且我等必得先入长安,如此将来才能号令天下。现在一遇敌就要班师,恐怕起义兵众,一朝解体。还守太原一城之地,那是死路,不是活路。若安于一隅,终不可长久。那样将如何自全?”
“二弟说得正是!”李建成也站出来,坚决支持世民,“万万不可后退,自陷于一城之隅!无论从形势上、道义上,都要前进才是号令天下的出路。”
众说纷纭。建成、世民二兄弟力争。!。
第547章 李二夜哭
(这是木子今天的第六还是第七更?不记得了,码的糊涂了,弟兄们看过瘾了的话,打赏慰劳下吧!)
众人吵吵闹闹的争论之中,李渊坐在那里,却是目光无神,居然目光呆滞的出神发呆。
事实上,是进是退,这个问题已经在李渊的脑中想了千百遍。可不论给出选择进还退,推算起来,最终都是死路一条,最大的一点区别不过是早一点败亡,与晚几日败亡罢了。
在李渊的脑子里,何尝不存在着裴寂那样的担忧。无论他怎么推算,继续前进,那么此时军中人心惶惶,士气低落,这样的状态下与杨义臣、鱼俱罗、吐万绪、裴仁基这四个杨暕所封的四位元帅相战,必败无疑。而如果此时后退回太原,虽然如两个儿子所说,不过也只能是退入一隅,多挣扎几日罢了。
可李渊不是儿子世民,他从来不会在不该拼命的时候去拼命。
虽然退入太原,只是一条死路。可不到最后,李渊又怎么会放弃。多年的官场纵横,让他早就明白,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会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只要守住太守,假以时日,又何尝知道会没有变化呢?
而在内心深处,他还中一直还有一个期待没死心,那就是期待着草原上的刘文静能传回与突厥结盟的好消息。只要能得到突厥支持,到时未必就没有机会。
最后,他不无沉重地摆摆手:“罢了,传令下去。班师回家!大家不要再说了。”
“父王,万万不可!一旦……”任李世民急急阻拦。李渊却是视而未见,一甩衣袖。低头头在护卫的拱卫下离去,只是留下一个沉重的背影。
夜幕降临,月黑无星,四野寂静。唯有被大雪覆盖的大地发出微光,隐隐还有冰雪结冰时传来的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声音,却却添加了几分隐隐不安。
李渊的命令传到军中,先锋的游骑部队已经先一步出发探路,而左军也已经动身撤营。
霍邑城的城北军营唐王大帐之中,李渊已就寝。可躺在床上,要安然入眠。又谈何容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李渊转了几个身,又爬了起来。对着侍卫大叫,让他们再加一个火盆。可火盆端进来了,没一会,他却又觉得燥热难安。叫亲兵送来了茶水,喝完后依然是烦燥不安。
最后干脆爬了起来,让亲卫送来了他随军带着的琵琶,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弦一弦的弹了起来。叮叮铛铛如走珠落盘的琵琶声,终于让他的心情平静了许多。正要放下琵琶。却隐隐听到外面有动静。
停下琵琶,竖耳细听。隐隐约约仿佛听到号哭的声音。李渊摇了摇头,翻身áng。可躺下没一会,却觉得军帐外的哭声越加清晰,烦心!李渊皱眉,欲不加理会,却难耐烦躁!那刚刚弹琵琶所平息下来的烦燥,却又被那哭声给全勾了起来。
当下咬牙切齿,掀开被子,翻身而起,披衣出帐。
“谁人在外号哭?”李渊走到军帐门口,厉声责问,声音中难掩心中的烦躁。
帐外的卫兵吱唔着没回应。”把人带进帐来!”一阵冷风带着雪花刮过李渊的面庞,让衣着单薄的他打了个冷战。
没片刻,卫兵把人带了进来,却是次子李世民!
看到李世民,李渊很恼火,可是在内心里他也不无犹豫。他不确定,不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此时,他需要安静。又害怕安静?虽然他一向觉得世民做事太过冲动,有时欠缺思虑,可他却也不能否认,这个儿子越来越成熟了,虽然此时还不到二十。也许别的世家门阀的贵公子们在他的这个年纪,此时还整日游手好闲,四处浪荡。就算出色点的,也大多还在家中学文习武。
可是这个儿子,十五六岁就被自己留在辽东,原本那时只是让他体验几天军中生活。可最后却在辽东血战一年,大小战上百场。待回了中原,却又是一次次的苦战。
他看着李世民,他的爱子,以前年轻、英俊、有活力、也不乏魄力。
而现在,在这个儿子的身上却已经看不到英俊、活力的影子,那面上狰狞的刀疤,空荡荡的一边衣袖,都让他觉得心中一阵愧疚。这个儿子,这些年来在他身边,一天天长大,开始为父亲分忧,也让父亲为之骄傲。可是自雁门之战,断臂毁容之后,儿子却越发的深沉,父子俩之间也开始慢慢有了距离。他的脸不再英俊,人也不再活力,甚至从他身上感觉不到年青,那双深沉的眼睛,充满苍桑,父子相视之时,总会让他有种陌生的感觉。
可是现在,他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水。他的明亮而深邃的眼睛中,藏着几多深远的忧虑!这种真诚的目光,他已经许久未从儿子眼中见过,甚至他越来越习惯儿子眼中那伪装的眼神。
“何以如此?”李渊皱眉道,言语间不无疼爱与怜惜。
“父王!”李世民“扑通”跪在李渊面前,“今军中人心惶惶,流言蜚语相传,如一意坚定军心,进战可克,后退则军心消散,兵马会散啊!军士们散于前,四周这么多敌人乘于后。到时候身死兵败,天地之间,无以援救,后悔都来不及啊!怎么能不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