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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场面,全都换成了一身兵士模样的裴蕴等人也完全明白了,他们全都上了那老狐狸李渊的当。
“殿下,太原城中已经不能呆下去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马上出城,汇合裴仁基、杨义臣等诸位将军,率兵马反攻李渊,如此还有一线希望。”裴蕴虽然如此说,但是他心中也明白,李渊这老狐狸不动则已,既然他已经出手了,那他岂会没有其它的安排?现在他们赶出城去,只怕裴仁基他们的大军也是凶多吉少了。
杨睐脸如白纸,这个时候脑中已经乱成了一团,点了点头,同意出城。但是走前,还不忘记对身旁的侍卫道“那李渊的三女儿李秀宁呢?她在哪里?”现在他的心里充满了背叛后的愤怒,他一时无法拿李渊怎么办,只想马上将李渊的女儿拉来扔给那些军士们给污了。
那卫士四处搜寻了半天,慌忙道“回殿下话,眼下只怕还在宫中,刚才走的慌乱,未及一起带来。”
杨睐还欲派人去带来,那么萧禹却是急道“殿下,眼下时间紧迫,就不要再管一个女人了。只要等我们出的城集结了大军,到时再反攻李渊,等打败了李渊,李家的每一个女人都任由殿下处置。”
杨睐看着抵挡不住李渊的兵马,也是心中一阵惊慌,忙又收拢了部份兵马,一阵风一般的带着人马往城北而去。李渊的兵马拼命拦截,可杨睐等人却也是困兽拼命,心中凶悍鸡发十分。而后面的宇文成都也终于汇集了两位哥哥,带着左翊卫的兵马冲向了西城门。
李渊的河东兵虽然加起来,各地府兵及招募的新兵也有十多万人,但是先前李世民已经带了大半分出城。
此时李渊又带了四万人强攻皇宫外的杨睐兵马,各城门留守的兵马并不多。
杨睐猛攻北门,宇文成都猛攻西门,没有等到李渊的援兵赶到,两支人马已经破门出城而去。杨睐赶到城北河北军大营时,这里已经成了一座空营,空空的大营火光遍天,所有的后勤粮草插重都烧毁于一烬,却是李世民不久前乘着裴仁基住攻卫文升大营,乘机放火烧了河北军大营。
等杨睐等人赶到关西军大营前时,这里早已经混战成了一片。先前裴仁基汇集了所有城外的近二十万人马,攻打卫文升关陇集团的十来万人马。
卫文升虽然人少,但却也早有防备,裴仁基偷袭不成改而强攻,双方混战一起,黑夜之中死伤惨重。等到两支人马两败俱伤之时,原本应当往攻王世充的李世民反而与王世充合兵十五万,突然自东西两面杀出。
太原城外,晋水河边,漫山遍野都是火光,充耳所闻皆是撕杀惨叫之声。数十里之方圆犹如一片鬼域,到处都是惨叫哀嚎,马嘶人嚎。
站在晋水河边,杨睐彻底的惊住了。看到这无比混乱的晋水河边战场,他明白,自己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此时不要说集结大军反攻太原城中的李渊,就是让他去找到裴仁基等人,也已经是难上加难了。
另一侧从城中杀出赶到的宇文成都三兄弟也是一脸惊容,连一向镇定无比,喜怒不形于色的宇文成都也不由的瞳也收缩,目光中现出一许慌乱。
天下,乱了!!。
第497章 背水一战
可这乱世之中,又有何人可信?窦建德心中茫然,虽然如今陈破军兵强马壮,可又如何?当年杨广征辽之时,还不是更加的兵强马壮,真真正正的百万之师,可才几年,如今大隋的天下就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更加让他心中犹豫的是,陈破军虽然是河北长大,但他却并不是河北人,他是江南皇族。不说陈破军将来能不能在这乱世中,争夺天下,就是夺到了,陈破军将来又会善待他们河北人吗?
而且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他不甘心。
乱世为王,强者为尊!
虽然他出身微末,但他并不相信血统高贵者就得居高位。以不然,当今天下又有哪个比杨氏更贵者,可杨家还不是已经气数将尽?
如果陈破军早个两个月挥师入河北,也许那个时候,他们无路可走之时,会选择投降陈破军。可现在,他清楚的知道,他只要击败张金称,黄河南北两岸数十郡之地,都将等着他去接收。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招募到更多的兵马。陈破军虽强,他们却也并非没有半点机会。
男子汉大丈夫,逢此乱世,面对此良机,又岂能错过。
以他如今的身份,就算投了陈破军又能如何?辽东军兵多将广,就连河北大帅薛世雄这样带着二十多万兵马降辽的人,都得不到什么太好的封赏,他一个小小的义军司兵,降了陈破军,又能得到什么?
也许陈破军会大方的赏他一个六品的步兵校尉,又或者赏一个从五品的鹰击郎将。可如今他搏成功了,那么将来王侯霸业可期,又岂是这小小的军职可比的?
不知不觉中,骑兵营已经到了。窦建德叫来了骑兵营中的几名军官,从所有的五千轻骑之中,挑出了三千人马给红线,又唤来了小舅子曹旦。曹旦比红线还要小两岁,年刚过十八。但曹旦却有勇有谋,以往在军中,和苏定方两小将军,每战必奋勇向前,斩将夺旗,是军中年青一辈中最勇猛的小将。
这次他虽然同意让女儿去平原郡,但心里终归有些放不下,最后特意调这位勇猛却又比女儿还小点的曹旦陪同南下。
点齐了兵马,那边的伙夫也做好了饭。
“吃饭吧,吃饱了饭就出发。”窦建德安排道。
看到伙夫送来饭食,窦建德却带着窦红线、曹旦巡视起来。等巡视过后,看到士兵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蹲在地上吃饭,也就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拿个饭碗将了饭一起蹲在人群中吃了起来。
众兵士望着窦建德,眼中带有钦佩和尊敬。窦建德如果除去了铠甲混迹在他们之中,实在和老农并没有什么两样。窦建德在义军中极是赫赫威名,可对于这些义军兄弟实在不错。和众人一块吃饭也是司空见惯,自然而然。
兵士们当窦建德是将军,当他是朋友,当他是父亲,也当他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一旁的义军看到窦建德跟他们在一起吃饭,都觉得面上有光,十分高兴。一边吃着饭,一边还不时的停下来问东问西。
“将军,我可以问你事吗?”一名看上去十分年轻,最多十六七岁样子的少年有些拘束的道。
“哦,有什么事你直接问就可以了。没有想到,你年纪轻轻,却是骑兵营的人,看来你也是有几下子的啊。”窦建德没有半分架子,
十分和气的道。骑兵营只有五千,这五千人战马比人还宝贵,所以挑选出来的骑兵也都是百里挑一出来的精锐。这少年这么年轻,却也是骑兵营的一员,那已经说明他必然有着不少让人信服的本事。
“我离开老家已经五年了,是不是我们这次打败了张金称以后,就可以回老家,再不用跟人拼命了?”兵士鼓起勇气,他今年十八岁,长期的营养不良,看起来却仿佛只有十五六岁。他老家本是在上谷郡,这几年到处都是盗匪兵灾,他十三岁起就加入了义军。一年又一年,记忆中留下的只有血与杀。对这一切他已经厌倦,只想早点能结束这一切,用这几年他劫掠存下来的一点金银,回老家买几十亩地,再买头牛,娶个女人生孩子过日子。
他听人说东海公已经降了涿郡朝廷,心想着这次如果打败了来犯的张金称,也许他就能回到上谷老家,再不不用这样提着脑袋过日子了。
一旁的士兵都停了下来不再说话,大家都目光娄切的看着将军,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听到想要的答案。他们大都是农民,因为各种原因之下,才无奈投了人军,可是心里,每个人其实最想的并不是这般生活,他们想的还是以前的日子。
窦建德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忍,最后只好道“确实如此,只要此次击败了张金称,我们就能过上以前那般安定的日子。”
众士兵也顾不得吃饭,都高兴的跳起来,大吼大叫,升的其它的人也都纷纷侧目。当听到了其它人的转述将军之语时,全营的人都大笑起来。
饭后,窦红线和曹旦带着三千心中充满希望的骑后北上渡过运河,向渤海郡而去。
四天之后,运河上暴涨的水也都消退了,在张金称的督促之下,在东光的北面,十座浮桥自运河南岸一路向北延伸,最后直达北岸。
看到浮桥已好,张贵迫不及待的率先带本部兵马渡过运河。在他的后面,运河的南岸,铺天盖地到处都是人马。张金称北上不但将所有的二十五万人马都带来了,而且居然还带上了差不多三四十万的年青男人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