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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看,二爸他们在家种地,要花多少力气才能够挣这么多钱……”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难过,高兴不起来,就是想哭……”
趁着她们说话,雁鸿起身离开了,如果开始对她们还有一些嫌弃,现在心里满是对她们的深切的同情了,同她们进行的简短的谈话,让雁鸿明白了她们和她一样,她们和所有行进在人生旅途上的人一样,尽管卑微,没有优雅的言行举止、大方得体的穿戴,在陌生的城市的宾馆、饭店、建筑工地、工厂的生产流水线上,都有他们劳动的身影,他们一样有喜悦、有梦想、有痛苦、有无奈、有尊严、有一颗能够感知外界冷暖的柔弱的心……她们最大的不幸是她们出生在穷乡僻壤,而一个人出生、成长的环境,和他接受教育的条件、程度,很大程度决定了他的现在和未来。雁鸿在心里对自己说到:“永远不要轻视、批判任何人,哪怕你认为比你认知水平低下的人,所有的人身上都有值得同情、令人钦佩的地方,只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不为旁人知晓而已。”人与人之间,原本有许多相通的共同的情感,只是人们往往更在意、更关注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他人的情感罢了。
雁鸿走进屋里,几个与许书伟母亲年龄相近的老妇人正说着话。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许书伟的母亲。
“大姐,你也放宽心吧,人死如灯灭。再说哦,大哥这后事办的风光,大哥走的也安神了。”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妇人因为自己耳背,因而疑心所有的人都和她一样,听不清别人的讲话,习惯性地大声说到。
“前年,我们村魏老汉死了,找不到一个壮小伙子抬棺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没有出去打工的年轻人,结果是断了半只手的,是打工的时候,让机器弄断的。唉,都出去打工去了,都走了……还是这儿好,有什么事情,还有这么多的人帮忙。”紧接着一位瘪嘴老太太瘪着嘴沙哑的说到。她是许书伟父亲的表姐,四十年前嫁到外乡,这次专程回来吊丧,顺便看看还健在的同宗兄弟姐妹、侄儿侄女。
“你哪里知道,他们也是要走的,过不了几天,都要走的,就剩下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太婆了。”
“所以啊,大哥也算是有福气的人了……”
安葬完父亲,许书伟还没有从丧父的悲伤中走出来,加之一连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他神情恍惚,脑袋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浆糊,很多事情一时都想不起来,仿佛仅剩下空空的躯体,麻木而本能的做着在大家看来应该做的事情。等到所有的客人离去后,家里恢复了平静,他才逐渐恢复了意识。许书伟筋疲力尽的坐在父亲生前睡的床上,低垂着头,极力在记忆的深处搜寻父亲生前的一切琐事,日渐模糊的久远的一些往事,渐渐在他的脑海里清晰起来,这些陈年往事在他的脑海里一幕一幕闪现,他一心一意想要留住这些和父亲有关的人生片段,于是在脑海里一遍一遍重温着,生怕以后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些留在记忆深处父亲的影像会模糊、消失……他小时候既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钦佩他的父亲,同时又惧怕他的父亲,等到后来长大成人,对父亲的钦佩惧怕就转换成了敬重和理解。虽然从小到大他与父亲交谈极少,但是,许书伟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很多东西很像父亲,除了遗传基因的作用,幼年、少年时的耳目渲染,更多的是同性之间的理解,血缘上的亲近,一些来自生命本源的东西,是那样根深蒂固,无法改变。所以,等到叛逆的年龄一过,多数的男人越来越像自己的父亲,这是千真万确的真理。
一只手温存的轻轻放在许书伟的头上,他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抬起头,看见雁鸿正站在自己面前,无限怜爱的看着自己。许书伟擦去脸上的泪水,伸出手拉雁鸿坐到自己的身边。雁鸿握住许书伟的手,轻轻抚摸着。许书伟看着雁鸿,屋里光线暗淡,相映之下,雁鸿的脸看上去有些苍白,在女性特有的慈爱柔情的照耀下,美丽而圣洁。看到雁鸿,许书伟心里好受了许多,毕竟有一个他深爱的、也是深爱着他的人与他并肩而坐,与他分担一切。虽然没有语言,这静默、这透过情深意浓的温情的目光传递给他的爱,是温婉而动人心弦的,这份爱足以抚慰他痛楚的心灵。
“雁鸿,你看,这就是我父亲住了几十年的房间——简陋、寒碜。床后面是装粮食用的小木板仓,那面墙上挂着腊肉、腊猪油,还有地上这五个泡菜坛子,从我记事起,这屋子就没有改变过。”许书伟环视着屋子,忧伤地说到:“在我们的父母看来,守着粮食、腊肉,他们的生活就有了保障,就有了安全,就可以踏踏实实的放心的过日子了,有吃、有穿的生活,就是富足的生活……”许书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不要害怕,大家都在你的身边,都在你的前面,你的母亲、你的父亲,和在他们之前的所有的人。可以追溯到很远很远……我们来自遥远的地方,我们必须走下去……’”雁鸿望着许书伟,轻声背诵了德国诗人海因利希。伯尔的诗。
“‘我们来自遥远的地方,我们必须走下去’,”许书伟抬起脸,重复着念了一遍,“雁鸿……”他紧紧地拥抱住雁鸿……
第二天,许书伟和雁鸿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回城的路。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看见许多原本是农田的土地长满了杂草。野草的生命力极强,只要人不去定期锄掉它,它就会迅速生长蔓延开来,连绵而旺盛。
“没有人耕种的土地荒的真快啊!”许书伟打骨子里认定农业是人类生存的先决条件,人们没有理由荒芜田地,他望着荒废的土地,心情沮丧,黯然地说到:“现在,土地已经留不住农民的心了,他们再也不愿意多看一眼土地,再也不留恋脚下的土地了。这片土地还能收获什么呢?这些土地虽然贫瘠,可是,曾经有多少双脚在上面走过,有多少双手精心侍弄过啊!它们曾经倾注了多少人的心血,承载了多少人的希望啊!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荒芜了,这些长满杂草的土地,原本是生长庄稼的。”
“书伟,你太悲观了。‘失之东隅,得之桑榆’,并不见得所以的土地只有种上庄稼,才算物尽其用。说不定,长草、长树,是另一种应用吧。”雁鸿安慰到。
“或许是吧。在开荒之前,大概这些土地只是长草长树的,现在,不过是还给大地一个本来的面貌吧。只是,我是农民的儿子,自然对土地有一份解不开的情结,看到荒芜的土地,想想我父亲勤劳耕作的那些精细的农活,我心里还是很难过的……”许书伟叹息到:“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看见地里的嫩南瓜,于是缠着母亲要她摘来给我们炒南瓜丝吃。可是,我父亲说什么也不同意。为这事,我不高兴了很久。后来长大了才理解,父亲是一个真正的农民,他太爱惜庄稼了,他要让他种的蔬菜瓜果像人一样尽享天年,不忍心看到它们‘夭折’。所以,我们家不吃嫩豌豆尖,豌豆苗是一定要长成豌豆荚的;从来不卖嫩胡豆,不摘嫩玉米、嫩刀豆荚……一定要等到它们成熟之后,才会收获它们……每年打完谷子,第一顿用新米做的饭,要先满满的乘上一碗,倒上酒,恭敬、虔诚的拜敬天地、谷神,敬完之后,我们才能吃,年年如此。”
第六章
更新时间2010…12…16 18:12:57 字数:3275
六
自从和鲁少杰结婚后,袁圆就辞了超市的工作,回家做起了全职太太。鲁少杰很迁就她,雨田很懂事,又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她,生活无忧无虑。于是,袁圆把自己整个聪明才智都放到了吃喝玩乐、穿着打扮上,“快”并且“乐”的生活着。
虽说生活称心如意,可是也难免无聊,特别是朋友们都有事情,袁圆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而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星期天的下午,袁圆满怀希望打了一圈电话,结果没有约到一个朋友,她放下电话,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百无聊奈,她拿起花花绿绿的时尚杂志,这本翻翻,那本翻翻,根本就看不进去……
袁圆来到客厅,看见雨田在看电视。
“雨田,作业做完了吗?”她走到雨田身边问到。
“做完了。”雨田眼睛盯着电视回答到。
“看什么呢?这么投入。”袁圆望向电视,:“动画片有什么好看的?雨田,咱们出去玩儿吧。”
“出去有什么好玩的?我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