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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军迟疑地看着高闯,见他双目怒睁,显然是骂他像女人般犹豫。这让他突然生出一股决心,决定按高闯说的做。这附身恶鬼如果不除去,大哥照样活不了,左右是个死,不如搏一下。如果大哥真为此而死,最多他救出小弓和容书记官后拿命陪给大哥就是了。
这么想着,他看看手中的权章,那权章的柄虽然有尺来长,却足可以穿透高闯的身体了,只是前头很钝,不容易刺入。他有点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高闯,见他脸色迅速变幻着,一会儿红得像染了血,一会灰白得像死人,知道他坚持不了太久了,焦急之下,双手不禁使劲拉扯权章,没想到手下一滑,唰地从权章的柄后又拉出一截来。
原来这权章的柄有两截,一截隐藏在另一截之中。而这隐藏的一截的前端是包了金的尖头,上面似乎还刻了些文字。
就是它了,这样就可以轻易刺穿那个强如高山的身体了。
光军咬着牙举起了权章。刺错倒是不会,因为扭打中,高闯的衣服撕裂了,左上腹部有一个黑球在不断的拱动,想来必是那恶鬼所化。可是高闯对这恶鬼的控制越来越微弱,身体摆动不止,很容易就会刺歪,那样说不定会扎到高闯的心脏上,直接要了他的命!
光军哆嗦了,不敢下手。
“快点!”那个年纪稍大的士兵大喊。
光军正处在紧张的边缘,这喊叫声刺激了他。他没有任何思考,就像被雷击了一样举着权章就刺,不偏不倚的刺在那个黑球上。
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不像是人类发出的,是混合着高闯的痛呼和一种地狱里来的声音,同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大力把四个仍然按着高闯的士兵和光军一起掀飞。地上的高闯痛苦的扭动挣扎着,而那柄权章死死插在他的上腹部,印章上的符咒像融化了一样,血一般顺着权章的长柄流了下来,真进入他的腹部。
五个人都吓呆了,也不敢过去按住高闯,生怕对他有伤害,只难任由他一个人和这普通人无法承受的痛苦与折腾搏斗,每一秒都如一个世纪般的长,直到那权章嗖的一下弹了出来,远远落入那堆金子中,本来坚硬无比的青铜样的东西,居然碎成无数断,散落了一地。
血,也喷了出来。
几个人急忙上前,把随身带的金创药全掏出来,尽数抹在高闯的伤口之上,这才能止住了血。再看高闯,眼睛半睁半闭,铁一样的汉子,上次在锡兰中箭都没有被打跨,此刻却像是还剩一口气般虚弱。
光军张了张嘴想问话,却没有说出来,他甚至不知道这奄奄一息的男人还是不是他的大哥,那个军功无数,从来不曾向任何事情低头的大哥。
“他妈的要了我半条命!”半晌,高闯吐出一句话,虽然含糊不清,却足以让光军等人开心的了。
“快把高大人抬到太阳底下晒晒。”一个士兵说。
“他都这样了,再晒?再晒非要归天不可。”另一个士兵说。
啪的一声,那个年纪稍大的士兵拍了说话士兵的后脑一下,“大坟地里的,你说什么丧气话。高大人让我们抬他到太阳底下,是要对付恶鬼,现在那混账东西灭都灭了,还晒个什么劲。不过我们还是要尽快出去,看高大人这个样子,还要尽早医治为好。”
大家一听都表示同意,于是光军先固定了一下高闯的断腕,然后喂他喝了点水,虽然他喝一口就要吐出混了血的半口水出来,好歹也进了一点水,虽然迷迷糊糊的,但碰到伤处时会蹙紧眉头。谁说疼痛是一无可取的事情,这至少证明伤者还活着。
因为事先研究得仔细,光军也探过路了,所以他们很顺利的把高闯和那个昏迷不醒的伤兵带到了地面上。而当他们重回地面,大家都很兴奋,但一想到还要救两个女人和仍在神庙中的三个弟兄,又有点忧愁。
“我有办法。”高闯虚弱地说。
尽管他被极其小心的背着,但由震动而来的疼痛和心底强烈的救人愿望,还是让他清醒了过来。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不然不仅群龙无首,救花想容只怕也要有困难。
“大哥,你还是好好歇着,别劳神。”光军担心地说,眼看着这个好像永远不会输的男人,才一夜的时光就憔悴下来,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脸白得像透明。
高闯摇了摇头,挣扎着在一名士兵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道,“看方位,鲁图如果要进入亡灵之地必会经过这里,既然这儿没动静,就证明这帮马贼好像还没来。现在你们中要有一个人去发信号,阿斯会派人来和信号兵接应。如果鲁图这马贼头子深入了沙漠,就找他们弄几匹马来,我们追上去。如果鲁图已经被逼向这里,那么先传话给他们,我们同意用宝物和水来交换人质,但是人质不能伤一根寒毛,否则我大明必将这片沙漠中所有的活物杀个片甲不留。告诉阿斯,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入密林,否则人脸猴会咬死我们的人质的。”
第二十二章 交换人质
大家想了一下,都觉得他说得对,再说他虽然虚弱,毕竟是这一行人的最高指挥者,所以说出的话就是命令,做为属下必须执行。
几个人又仔细商订了行动的细节,细致到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然后派那名老兵带另一名士兵去当信号兵了,其余还算健康无伤的三个人则在光军的带领下,重回到沙洞中,搬出一些财宝,就是那些金船里的,而高闯就和那名昏迷不醒的伤兵一起躺在沙丘的阴影里,躲避着烈日的照射。
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疼,零碎又剧烈的疼痛,伸手摸了一下,腹部没有僵硬鼓涨的感觉,证明即使有内出血也不是很严重,也证明如果他生命力顽强,也许是不会死的。而他,绝不能死,至少在救出花想容前不能死。
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他把带到了六百年前的世界,所以他有义务把她带回去,况且他现在还爱上了她。他从没爱过一个女人,可现在他却很确定——他关心她,睡觉的时候想她在身边,她睡的时候想在一边看着,想一起去探险、去征服,他死的时候,想让她成为自己眼中的最后形象。
天气很热,可他却浑身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再这么下去,他非要脱水不可,再看旁边的伤兵,身上的伤口翻卷着恶心的烂边,似乎连气息也没了,也不知道既使回船,还救不救的回来。他试图探探伤兵的鼻息,可是一伸手,腹部就撕裂般的疼,但这比刚才他被邪灵附身时感觉好很多了,今天他在这地宫里算是死过一次。
人往往在生死关头才明白自己的心,记挂着最重要的事,现在于他而言就是救出花想容。所以他不能虚弱,必须要站起来,自己救回自己的女人。
想到这儿,他干脆闭上眼睛睡了一觉。他失血过多,疲惫异常,所以很快的入睡了,睡梦中他一直耳鸣,好像那个邪灵没有离开似地,可他又分明感觉它离开了,虽然光军最终没狠下心扎他个透心凉。但那邪灵确实是被消灭了。
感觉有人摇动他,他几乎立即做出了很激烈的反应。幸好有一双友善的手按住了他:“大哥是我,你看这样摆东西,可以吗?”
高闯睁开眼,随后迅速又闭上了。这些金银财宝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目的光芒,刺得人无法直视。就是这东西动人的心哪。可是此刻他却对自己一向追求的金钱毫无感觉,他发现自己似乎更喜欢那个征服、搜寻的过程。还有,花想容。
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光军还挺会摆的,所有的宝贝都在他们选好的地点后侧,即不远也不近,想要拿到宝贝,就要向前一步,到时候——
正要夸两句,一名信号兵回来了。说阿斯带队和鲁图这伙马贼在两天中打了好几架,鲁图没想到明军能追到他们,正要到有水脉的地方去,结果被阿斯从后面抄上去,切断了他们与水脉的联系。马贼们想往回冲。重回霍尔姆兹,又让阿斯埋伏的伏兵打了一家伙,人损失了一半,在沙漠中转悠了两天,渐渐被阿斯的人围了起来,现在困得死死的。
“我们的人员伤亡如何?”高闯问。
“没人战死。但是受重伤的不少。这伙马贼凶着呢。但阿斯觉得这是沙漠中人的事,所以他的人一直冲在最前面。”士兵说。“听来的人说,本来两边人数差不多,但打一场,鲁图的人少一部分,现在已经没多少了,不过因为顾忌人质,阿斯只是围着他们而没有打。”
高闯点点头,虽然不喜欢阿斯和花想容的亲近关系,但不得不承认,阿斯是个打仗的好手,而且讲意气,有尊严,是条汉子。
“把咱们的计划告诉阿斯了吗?”他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