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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瑛瑛的意思,是要我将她们都留下来?”赫连铖摇了摇头:“不,不行,瑛瑛,我怕你心里头不舒服,不如一并送走了省事。”
“皇上,不如这样,你问问看,她们谁想要出宫?若是自己想出宫,那便顺应她的请求,放她出宫去,若是那些想留下来的,便让她们留着罢。”慕瑛见赫连铖一脸不解,笑着补充了一句:“我相信你,阿铖。”
一句“阿铖”将赫连铖叫得心里暖洋洋的,他的脸色顿时亮了起来:“我听你的话,瑛瑛,咱们就这样办。”
慕瑛低头,心里暗自想着,看来赫连铖还是能经得住劝的,自己以后要好好的替他看着大虞,有些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要竭尽全力劝阻他,不能让他再引起民愤了,毕竟这天下讲求个民心所向,她在宫外已经听到了对赫连铖的各种怨言,若不收敛,只恐民愤大了,一声号令,这载舟的水猛的掀起浪潮来,将船只打翻。
宫外的民心流失,宫里还有隐患,慕瑛暗地里观察了这么多年,虽然没见高太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但愈是平静,可能便愈是蕴含着危机。人若是被这表面的宁静所迷惑放松了戒备,她只要抓住一线机会,便能一击中地。
高太后出身名门,儿子赫连毓又是聪明谦恭,很受民间百姓拥戴,她焉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宫女的儿子成了皇上?慕瑛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赫连铖辞掉太子之时,年仅三岁,虽然人人皆说太原王纯善,可三岁小儿如何能这般回答?若真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话,这也实在太聪明,太纯善了些。
而且先皇有五个儿子,为何其余三个都不选,独独选了毫无背景的贺兰中式的儿子?仅仅只因为他是皇长子?这些事情看着似乎有些道理,可是细细想来,却十分蹊跷,好像是一盘已经布好的棋,每颗棋子怎么动,都早已有它的路线。
若高太后没有野心,这倒也能让人放心,可现在她却让慕瑛看不透,不知道她是大善还是大恶之人。眼下她能做的,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小心提防,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瑛瑛,你在想什么?”赫连铖走到慕瑛身边,脚步十分轻快,他低头亲了亲慕瑛的发髻:“想这么多作甚?还不如陪着朕好好的赏这眼前秋色。”
慕瑛抬起头来,朝他笑了笑:“皇上,今年过年,咱们派人去上官太傅的老家去瞧瞧,看看老师是否身子康健?”
赫连铖一愣,点了点头:“瑛瑛说得没错,太傅告老还乡也有快三年了,我还没有差人去看望过他呢,今年派人去瞧瞧罢。”
慕瑛点了点头:“我也送点东西给他去。”
“瑛瑛真是贤惠。”赫连铖笑着拉住慕瑛的手:“这些送礼什么的事情,瑛瑛你帮我记着,其余的事情都由朕来办,就不用劳烦你费心费力了。”
他的瑛瑛总是喜欢想那么多,她那小脑袋,干嘛要想这么多事情?赫连铖觉得自己平日里批改奏折,看得久了总是有些头晕眼花的,为何瑛瑛却能想到这么多也不头疼?赫连铖拥着慕瑛入怀,他的瑛瑛就该在后宫好好住着,每日里等他上朝回来便是。
一路红叶满径,踩在叶片上,脚底发出簌簌的响声,青石板上雕着的步步生莲图案,此刻已经成了红黄的一片,远远看着,就如色彩斑斓的织锦。慕瑛缓缓走在这织锦之上,心里有些惶惑,又有些期盼,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占据了她的心。
不管怎么样,为了他,她也该尽力去试,保护好他便是保护好自己,她与他,已经成了不可分离的整体。
“皇上来了。”高太后笑眯眯的指了指早已准备好的椅子:“快些坐罢。”
“太后娘娘安好。”慕瑛走上前去,朝高太后行了一礼:“今日臣妾本该先来向太后娘娘请安,只是……”话还没说完,赫连铖在一旁将她拉着站直了身子:“母后,这怨不得慕昭仪,是朕将她累坏了,早上没能起来。”
高太后一怔,没想到赫连铖竟然这般大大咧咧就将这闺房之事说了出来,好像在向旁人宣告什么一般,让她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才好。正在思索间,就听赫连铖继续接着往下说:“母后,让朕过来若是为了这几位的事情,那朕请母后不必多说。”
“皇上,这四位绵福在宫里安分守己,没有犯错,为何要将她们驱逐出宫?你让她们以后如何做人?便是回到了自己府上,也会抬不起头来。更何况,”高太后皱了皱眉,瞥了一眼慕瑛:“你莫非是想让慕昭仪背上一个不贤、嫉妒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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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7 章 暮思还后诸(一)
?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齐刷刷的落在了慕瑛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有愤怒,还有不屑一顾。
“回太后娘娘话,臣妾绝没有这想法,有几位姐妹能一道服侍皇上,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事情,慕瑛如何会嫉妒?”慕瑛朝高太后弯了弯膝盖:“皇上厚爱,慕瑛却是消受不起。”
高太后满意的看了慕瑛一眼:“慕昭仪这话说得实在是好,这才是做女人的本分。皇上,你看慕昭仪都这般说了,你觉得呢?”
赫连铖负手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看了看那边的四个女子:“你们一定想要到宫里呆着,朕也不勉强你们,愿意走的可以出宫,愿意留的便留下,免得说是慕昭仪支使朕做下的事,这黑锅可不能让她背。”
贺兰巧听到这话,理了理头发,冲着赫连铖笑得甜甜蜜蜜:“臣妾便说皇上不会这般狠心,臣妾当然愿意留在宫中。”
“臣妾也愿意。”沉樱与袁绵福两人福身下来,说得情真意切:“服侍皇上乃是臣妾的本分,即便皇上再怎么嫌弃臣妾,臣妾也要忠心耿耿的服侍皇上。”
赫连铖有几分不悦,本以为自己宽宏大量送她们出宫,没想到这一个个倒是赖上他了,全都想呆到宫里不挪窝——留到宫里有什么好?自己又不会去临幸她们,每日看着自己与瑛瑛卿卿我我,有什么意思?
“皇上,臣妾愿意出宫。”宇文如月挺直了背站在那里,声音清冷:“还请皇上去了臣妾的封号,让臣妾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最好能赐给臣妾一座小宅子,臣妾不想回太傅府去。”
“你愿意出宫?”赫连铖大为高兴:“好好好,朕让你如愿以偿。”
这件事就此揭过,三位绵福步履轻盈的各自回宫,唯有宇文中式由江小春领着直奔后宫门口而去。
高太后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忽忽的笑了起来:“可没想到皇上也能听得进劝告,哀家却是低估了慕昭仪的影响。”
墨玉姑姑垂手不语,太后娘娘自然是希望皇上能将这几位都送出宫去的,可碍着情面,只能请了皇上来,表面劝说,实则火上浇油。方才她斥责慕昭仪嫉妒,实在是想引起皇上的怒气,好让他挺身而出维护慕昭仪,坚决将四位妃嫔送走,引得朝野对天子好色误国来议论一番。
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就这样撂手了,难道是如太后娘娘估计,慕昭仪提前给皇上将利弊分析过了,皇上才不会犟着牛头往前冲?
“看起来阿瑛原来那般心不甘情愿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哀家可一直以为她是不想嫁给皇上的。”高太后端起茶盏在手,慢慢悠悠喝了一口:“哀家打了一辈子雁,却没想到这次反被大雁啄了眼睛。”
“或许并不是娘娘想的那般。”墨玉姑姑犹豫再三,终于开口:“指不定是皇上今日心情好,故此顺着娘娘的话往下说呢,皇上有时候还是对娘娘格外敬重的。”
“敬重?”高太后微微哂笑:“墨玉,你是越活越糊涂了不成?皇上岂会真正敬重我?只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我不是他的生母,在皇上心中,再怎么着也越不过那位死去的生母皇太后去,便是连太皇太后都不如呢。”
这大实话一出口,主仆两人都沉默了几分,正殿里安安静静,便是连漏壶里水滴之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墨玉,那尉迟青已经安排妥当了没有?”寂静过后,高太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阿瑛升了昭仪,按着后宫嫔妃的分位安排,该要有四十名小宫女,四名掌事大宫女,两位姑姑,灵慧嫁去南燕,带走了一批人,映月宫里正是要添人手的时候,趁着这机会塞几个人进去。”
“娘娘,这事情您不早就让老奴去安排了?”墨玉姑姑俯下身子低声道:“高国公府已经派人去找了好些人,挑来挑去,选了几个胆大的丫头训练了些日子,早几日已经通过内务府进宫来了,那尉迟青便已经安排在了映月宫,名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