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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师军马一万数千人,每日供应虽然为数不少,但是以河间府的富庶,还有因为这次战事而准备下的巨大积储,供应他们这十几天停驻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神武常胜军环庆军两军军将士卒这十几天都是吃得满嘴流油。
供应大军问题是小事,对于大军屯驻。地方官最担心的就是骚扰地方。野战之师不同于本地驻防的军马。经过的时候对地方是没什么忌惮的,强买强卖,甚而骚扰掳掠都有可能发生。前段时日童贯还屯驻在河间府的时候,这里大军云集,地方上就很是遭了一番罪。不过这次倒是奇怪,神武常胜军作为班师大军主力,这十几天都是绝足不出自家大营,一队队的人马调入中军大营当中,每日里面鼓号喧天,更有乐声悠扬,也不知道在操练些什么。这些人马每日到了夜间才算是离营,个个都是筋疲力尽,只想倒头就睡,哪里还有进城去疏散一下的心情气力。至于环庆军,本来人数就少,不过三四千人的规模。败军又没有胜军那种骄悍之气,王禀更是铁面之人,虽然正常轮值入城,也没生出什么事端出来。
既然安静无事,一万多人大军吃的又不是他们地方官自家腰包,都是官家请客。官场上面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没有看见这一万多大军在河间府奇怪的呆了十来天。最多向汴梁知交去封书信,说说萧言的古怪和骄悍,哀叹此等人物现在还没有什么确实地位重权,就这般举止不驯,还对神武常胜军有相当影响力,诚非国家之福,都门诸公,在这厮回到汴梁之后,可得睁大眼睛,防备这奸邪之辈于未然,才是为国家臣子的道理啊。
王禀领环庆军和萧言同时屯驻在这河间府,自然也没有尽着耽搁下去的道理。修整几日就要求见萧言,动问到底什么时候动身。带领败军环庆军回师,虽然同样都是入卫汴梁,那风光可是天上地下。那般文臣对武臣哪里有什么尊重了,对着环庆军上下都是指指点点,什么话都有。早一天回汴梁早一天交卸差使就算是完。
可是见着萧言的机会少,往往都是方腾挡驾。就是偶尔遇见萧言,萧言应对也是含含糊糊。多半都是说大军久戌在外,军容不整,既然班师都门,得好好整顿一番,才有大捷归来胜旅的风采,此是大宋边军荣耀之所在,马虎不得。只要将军伍稍稍整练出一个模样,就立即起行,兼程赶回汴梁,绝不至于迁延过久。
此次班师入卫,两军同行。虽然名义上没有一个最高统帅,王禀和萧言各行其是。确切说萧言还没有领神武常胜军的权力。可是王禀和萧言,此刻战事结束后的风光是天上地下,神武常胜军和环庆军区别也是天上地下。班师献捷,都门中人看的也是神武常胜军,谁管你环庆军?自己单独领军回去,方便显这支败阵之师的脸么?你萧言要耽搁,随你就是,板子也打不到俺王正臣的身上。而且环庆军这个一路稀稀拉拉的模样,王禀也是看得够了,有点时间再整理整理,也不是一件坏事。
主意打定,王禀就不再来萧言这里动问何时启程了。你萧言有种带着神武常胜军在这里耽搁一年两年的。居然也就埋头在自家军中,开始整顿军容,严肃军纪,让这败军也显出一点精气神出来。将来入卫汴梁,他王禀看来要长领这支军马的了。此次北伐战事留给大家虽然的都是耻辱,眼巴巴的看着神武常胜军上下将下巴都快扬到了天上去。将来俺将这环庆军整理出来,一旦有战,再找回这个场子罢!俺王正臣岂是不敢打仗之人?
那一边萧言作为,果然也没有骗王禀的意思。他扎下的阔大中军大营里面,整日都是沸反盈天,尘土飞扬,鼓号军乐声不断,一天紧似一天。每日操演结束,神武常胜军上下加倍的疲倦若死。而军中还不断的从河间府寻觅来制备修理甲胄的工匠,铁匠木匠甚至缝衣匠彩画匠,甚至河间府内三瓦两舍的乐人高手都有丘八太爷上门,小娘不要,一大叠交钞掷下,半硬半软的请入营中。也不知道到底在鼓捣些什么。
要说外间之人不好奇萧言这个特出之人到底在做什么那是假的,但是文臣矜持,王禀憋着一口气,也没人真去看看。大家有志一同,就当萧言是空气。
这家伙,还真真是与大宋国中所有一切都是格格不入,总显得有那么几分肆意妄为的味道。难道他就不知道在大宋国中,他这个南归降人身份,如此招摇行事,是取祸之道?有些厚道些的人物,还是颇为感慨萧言这一场复燕大功,只怕这等有功之臣,很快就会着落一个没下场!
第二卷 汴梁误 第074章 在河间的准备(下)
外间人怎么想,萧言和他的心腹手下多半也都能猜出来。不过此刻他们几人却半点没有担心这个的心思。
此时此刻在神武常胜军中军大营的观操台上,萧言正摸着下巴,看着身后几名僚属手下。方腾左聊寄岳飞韩世忠,个个都是神色古怪,看向萧言的目光又是佩服又是惊讶,似乎还有很多疑问,想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到了最后,在萧言的目光注视中,观操台上还是一片鸦雀无声。
观换台下,中军大营里面那片十几亩的空地上,这十几日给军中将士已经踩得结实。虽然撒过了水,但是刚才大队合练几番行进下来,仍然是尘土飞扬。大队身上穿着整齐甲胄,甲叶叶片都给打磨的闪闪发亮的军将士卒已经退到了一边去,安静盘腿坐下,喘着粗气休息。几百匹马给牵到了另一处,马身上都是汗淋淋的。那些军将士卒盘腿而坐,各营都是方方正正的一块,整整齐齐。也少有人声,偶尔这些军将士卒对望之间,眼神当中都有一种自豪的气概。
军事训练,本来就是一种极其违背人类本性的东西。将一个人培训出来,毫无心理顾忌的去杀死对面的人。古往今来,都用各种手段来将一个人彻底改变。而到萧言所在的那个时代的上个世纪前半叶,而臻于顶峰。用这种顶峰手段训练出来全球几千万年轻男子,投入了两场空间残酷激烈的厮杀当中。再往后推,战争已经变得不那么直接接触,烈度不那么惨烈。但是这种训练手段还是一直延续下来,作为将一个平民百姓快速养成一个合格军人的手段。
作为一个爱好军事的有为青年,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特别是作为一个曾经混迹军史论坛的资深爱好者。说到战略战术,这种混迹军史论坛的人物基本还是纸上谈兵。但是说到这种最为基本的军人气质养成手段,知道的也差不多能算是八九不离十了。无非就是纪律队列反复而枯燥的训练再加上贯穿整个服役期的令行禁止和各种军中礼节。
这十几天萧言的所作所为,虽然本意是为了在汴梁城中向官家献捷要引起世人尤其是官家瞩目,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但是在严酷枯燥要求细密近似催眠的反复训练当中,还是将这种军人气质养成手段贯彻了下去。
神武常胜军几部合成,而且叠经血战,虽然号称已经是大宋罕见的劲旅了。战斗技能训练可以说已经到了相当水准,但是限于时代,军人气质,纪律约束,令行禁止这种养成训练还是不足的。中古军队,也泰半如此,募兵本来就源流混杂,鼓舞他们作战是靠着赏赐和升官,打仗的时候靠杀人来约束军纪,平日里就约束为难。在燕地时,靠着身先士卒和本身就处于置之死地而后生,加上好运气几次大胜建立的威望,萧言统带得住这支军队。随着班师以来,这个时代军队的种种坏毛病却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这十几天的高强度队列纪律军中礼节各种仪式的演练,在萧言的苦心操持编排下。竟然无意间将神武常胜军又梳理淬炼了一遍。虽然时间短,但是对于相对而言更诚朴一些的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后世经过千锤百炼的科学手段使用下去,效果也是加倍的显著。
军将士卒们一个个晒得黑黝黝的,燕地战事结束一两个月养起的身上肥肉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一个个显得加倍的精干。此刻盘腿坐在整齐的团体当中,个个都显得严谨肃然,有一种归属于强大团体的自豪感。散漫之气已经微弱得不大觉察得出来。一个个望向自己统帅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崇拜。这个时候萧言再将他们拉出去见仗,只怕已经可以少用什么战后犒赏,封妻荫子的许愿鼓动了,也再不用自己身先士卒,咬着牙齿来卷起士气了!
此刻在观操台上,每个人眼神要是能说话,只怕最后都是同样的一句话:“萧大人手段,竟然高明若斯!”
萧言却没有他们这么震撼,大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