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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侧翼不安,大军还怎么作战?要不是萧宣赞这么一上去,刘延庆哪里还敢做渡河决战的准备?
…………你们且放宽心,要是刘延庆还敢调遣人马找你们后路大营的麻烦,老种小种相公,定然会为你们撑腰。刘延庆那厮,还不敢不给老种小种相公面子!
…………不过宣帅那里,总要设法。萧宣赞在宣帅面前,也不是说不上话,不能让刘延庆那厮抢了先去,不过萧宣赞是官家亲自赏拔出来的这个位置,又不是临界阵退缩,又怎的了?老种小种相公,自然也没有白看看的道理,也在想法努力,给萧宣赞周全一下,你们尽管放心,萧宣赞那里,绝出不了什么事情!”
那泾源军将领热情地说了这么一大堆,那个神武常胜军军官也就是唯唯而已,他还能说什么?他们这些神武常胜军,都是降军出身。求的就是少生是非,能在大宋军中生存下来。别人可以大发议论,他们可不敢附和!
萧言这桩事情,牵连太深,前面后面纠缠成一团。不要说这个军官根本不知道内情了,就算知道,也不敢说什么。但是对于这场战事,这神武常胜军军官却也有他的担心在,只是不能宣之于口。
刘延庆是大军统帅大家都知道,但是这些泾源军秦凤军军将对这个北伐统帅却没有半点尊敬敬畏,口口声声那厮那厮的。一军各位重将如此不和,这渡河决战的重大战事,还能打出个什么样子出来?
更不用说,这些泾源军秦凤军将领,虽然热情,可总有些煽风点火的味道夹在在其中。
前面消息,这神武常胜军军官当然不敢自专,飞快的将消息传了回来。王贵得知,心头沉甸甸的。
萧言还是北上了,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他照应!也不知道是北上情形太过紧急,还是刘延庆隔绝了他们之间的交通联络,竟然没有留下什么交代给他。萧言这是对他的信任,还是根本就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后路大营?
他王贵半年前还是一个河北敢战士,在岳飞他们这几个兄弟当中,王贵也从来不是拿主意,下决断的人,只是年纪最长,最为沉稳而已。
萧言凭什么就以为他能应付这多少名将重臣参杂其中,前方后方各怀心思的复杂局面?他要怎么做,才是最为正确的应对手段?
这几日,王贵根本就没能睡着。他的模样本来就显老,心事如此重重的重压之下,每天就看见他佝偻着腰在帐中反复踱步,一切正常的后路大营运补前线事宜,都无形间停顿了下来,王贵虽然强自镇定,仍然维持着后路大营的正常运转,可是每时每刻,在他沉默的外表后面,他都在反复地问着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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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萧言并不是没有想到后路大营的事宜,只是此次北上,本来就是将自己掷于最为危险的境地当中,后路大营,他实在没有力量照料了。他本来也考虑,是不是派出传骑间道通知一下王贵到底该怎么应对面前局势,让他有所准备。
可是再回头一想,将王贵择出这事情外头,反而应该更好一些。后路大营他既然照料不到,就不要牵累他们了。就算童贯他们接手后路大营,对于一切情形都不知道的王贵,估计也也不会怎么样,无非夺职而已。
营中还有两处,一个是小哑巴。对于她,萧言考虑倒并不多。大宋君臣,总体来说还是文斗而不是武斗,权势斗争失势,无非远窜岭南,或者到沙门岛走一遭去。小哑巴一个孤女,虽然有点神秘,可是并不显眼,有王贵照料,还能危险到哪里去?倒是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见小哑巴,还在两可之间呢,兵战凶危,自己又将一直顶在第一线,一切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还有一个,就是郭药师。
萧言将郭药师软禁起来,重重安排守卫,为的就是剥夺这个燕地大豪的掌控力,将常胜军全部吃下。在他那个时空,郭药师也是影响燕地战事的一个重要人物,后来更是归顺女真,将燕云之地,双手奉给了女真人!
不论从哪个角度而言,他都不能让郭药师复起。所以才用这个断然的手段,宣布郭药师的伤一直没好,又习惯于燕地水土,在这里让他养伤最为有利,一直将他扣在军中!
按理来说,这样举动,已经迹近跋扈。郭药师是重要的降将,官家都知名的人物。大宋一向宽待降臣,应该给郭药师良好待遇。而且按照萧言的身份资格,也绝对没有擅自处理这种重要降将的权力!但是当时他被童贯当作袭取燕京的主力军,是童贯的重要依靠,大宋上上下下,想要燕京已经红了眼睛,自童贯以降,对萧言这般举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聋作哑。
如果燕京底定在萧言之手,郭药师这个没有出力的孤家寡人,到时候再交出去,也就没有妨碍了,大宋再白痴,也不可能将燕云之地如历史上一般交给已经没有实力的郭药师来镇守!
萧言打的,就是这个盘算。所以克复涿易之后,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下就将郭药师扣住!
可是现在,后路大营他萧言已经保不住了,这郭药师他也再也制压不了,应该拿他怎么办?
在那一刻,萧言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将郭药师和甄五臣甄六臣这两个最后忠心将领一举除掉!甚至包括——郭蓉?
此时做出这等杀人的决断,他绝对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经历了这么多场血战,萧言都自己讶异自己的心肠变得刚硬。生死之间爬出来的,人的变化,快的让人难以想象。这等杀伐决断的枭雄气度,萧言已经具备了。
但是反复思量,这郭药师,还是杀不得!
现在他的主力轻骑,一半都是原来常胜军旧部。这些人马,跟着他萧言正在奋力征战厮杀。他也初步掌握了军心。但是这些人马毕竟是降军出身,对自己的身份有天然的敏感。他萧言突然杀掉举常胜军而降的郭药师,让他们得知,这些人会怎么想?他们怎么相信,大宋只是会杀郭药师,而还继续善待他们,将他们视为自己人?
杀了郭药师,风声一旦传出——后路大营转眼就不是他的了,这个秘密,绝不可能保得住。就等于是毁了自己的军心,让自己实力,至少削弱三四成下去!而现在,自己的全部凭借,就是这几方面拼凑出来,已经初初融为一体的大宋仅有的骑兵集团!
而且还有一点,自己和童贯决裂,已经够麻烦了。再加上一个擅杀降将的罪名,将来也是好大的麻烦,甚至是致命的罪名。大宋最为防范武臣,自己文官之名,却行的武将事业。
手头又有神武常胜军这支兵马,杀郭药师,就坐实了他萧言想自固实力,飞扬跋扈的罪名,他在大宋也没根底,擅自北上,将原来靠山也得罪了一个干净。再加上这个,哪里还承担得起!
大军临行出发之前,萧言反复思量,最后终于浩然长叹,将本来已经写好的给王贵书信,放在灯上烧了。
郭药师,就随便他去罢。但愿这个时空的历史被自己改变,而这燕京,最后还是定于自己手中。哪怕郭药师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也不再能在这燕云之地,翻出什么风浪来!
在最后决定不杀郭药师的时刻,萧言自己都不能确定,是不是这个决断背后,有那么一瞬之间,郭蓉长发飞舞,手持一长一短双手,紧紧的在自己身边,在漫天飞舞的箭镞兵刃当中,死死卫护自己,那个清冷倔强的少女形象,是不是就在自己心头。
一闪而过。
大军北上,萧言再没有回头,没有回顾后路大营方向一眼,也没有给王贵任何指示。后路如何,但凭天意。自己能够把握的,只是和女真人的那一战,还有最后回头扑向燕京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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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当中,就在王贵绕室彷徨的时候,数十骑人马,飞也似地驰向了在王贵大营边上扎营而宿的那一支刘延庆派来的军马。
后路大营,本来就没有一线营盘那么刁斗森严,营地当中民夫又多。对他们没法儿对士卒一样管束。这支刘延庆派来的军马,纪律更是松散。连木栅都没有立,帐篷东一簇西一簇的,倒是有几名哨兵,也是抱着兵刃在那里打瞌睡。
他们也实在打不起精神来,干的是这场倒霉差使。在后路大营这几天人人对他们都是白眼,老是脸皮去王贵那里领粮食,军中司马那冷言冷语也够瞧的。就边民夫也敢嘲笑笑骂他们。别人在前头打仗,他们在后面来夺军,就是大宋百姓民夫,也知道这不光彩。
翻脸发火吧,那些后路大营的胜捷军亲卫正憋着气力打架呢,只要他们敢闹事,人人挨个鼻青脸肿那是不用怀疑的。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