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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给了李隆基数十万斤白银,从他所做的这些事情来分析,我就知道他对移民安西极为重视,所以我这次要殿下试探他一次,如果他对这些移民的死伤不在意,那就说明我错了,反之,如果他对这些移民的死伤大动干戈,那就说明我的推断完全正确,移民就是他的命门,只要抓住这一点,我就有办法让他妥协让步。”
“先生高明啊!”
李亨一竖大拇指由衷地赞道:“难怪李庆安也承认先生之才,那不知先生准备怎样逼迫李庆安?”
令狐飞缓缓道:“真正的高明不是逼迫,而是姜太公钓鱼,只要让李庆安明白他的处境,我相信他会自己来找殿下。”
“先生之计好是好,可我担心付出的代价太大。”
令狐飞淡淡一笑道:“和政事堂的相位比起来,一个小小陈禄先算什么,钓鱼不是也要用鱼饵吗?再说,让陈禄先做了牺牲,也就断了陈玄礼投靠李庆安的可能,不也很好吗?”
……
一个时辰不到,三万安西军骑兵便赶到了新丰县,铺天盖地的骑兵占满了官道,延绵五里之遥,铁骑如暴雨般击打着地面,大地也为之震撼,当三万铁骑从新丰县城之侧呼啸而过时,县城的守军吓得关闭了城门,这种惊天动地的气势,让每个城头上的士兵都为之变色。
三万安西军骑兵离关中军营地还有十里之遥,闷雷般的马蹄声便惊动了关中军大营,他们疾呼叫喊,惊惶失措。
已经等待了一个时辰的李庆安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一直在等待时机给关中军一个下马威,今天,这个时机来了。
三万铁骑席卷而来,慢慢放缓了速度,大将田珍一马当先,飞奔至李庆安身边,在马上躬身施礼道:“末将奉命赶到!”
“很好!”
李庆安马鞭一直前方的大营,冷冷道:“给我将大营团团围住,有胆敢挑衅者,格杀勿论!”
万马狂奔,遮天蔽日,三万铁骑瞬间便将关中军的营地团团围住,仿佛一片乌云将大地遮盖,三万骑兵刷地端起了长矛,举起盾牌,俨如长矛森林,铁甲森森,矛尖锐亮,这支百战之师所发出的滔天杀气,将整个军营都淹没了。
军营栅栏内站满了手执弓弩的关中军士兵,他们目光呆滞,眼睛里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他们很多人都不明白,安西军为什么会把他们包围,难道是两军已经开战了吗?
陈禄先也赶到了营门前,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以一个主将者的眼光,从一些细节处,他便看出这支军队的厉害,安西军和他们大营的距离把握得非常微妙,二百步,这是一个攻守兼备的距离,弓箭射不到到,而弩箭劲力已末,难有杀伤力,而对于骑兵来说,两百步正好是一次冲锋的距离,由此可以看出这支军队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
这一刻陈禄先心中有些后悔了,他没有想到李庆安竟然会派出三万骑兵来处理这件事,他没有想到这件事对李庆安这么重要,早知道会这样,他就绝不会接受这个命令。
现在该怎么办?人已经杀了,抢进军营的女人昨晚也被他的亲兵淫辱,这让他怎么交代?陈禄先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渗出,心中乱作一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熬等陈玄礼来调解了。
想到这,他低声命令道:“谁也不射箭,违令者斩!”
李庆安站在三百步外,他冷冷地打量着军营中的士兵们,他也并不急于动手,他也在等待,他知道对峙的时间越长,对士兵的压力也越大,这样才能给他们心中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记,这座军营虽然只有一万人,但士兵们会互相传播,不到三个月,今天发生之事的种种细节就会传到每一个关中军士兵的耳中,让他们心中生出一种阴影。
这时,严庄出现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凉州安排军粮,昨天半夜才刚刚从凉州回来,便正好遇到了这件事,严庄虽然看不透这件事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但他凭对阴谋特有的直觉,便隐隐感到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极可能是监国党的一次反扑,从他们在朝堂惨败后,他们便没有任何反击动作,这是不合理的,而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正好就在这个接骨眼上。
严庄并不赞成李庆安这样兴师动众,但他没有见到李庆安,难以劝阻,他催马上前道:“大将军!”
李庆安回头见是他,不由惊讶道:“先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昨晚半夜方到,大将军,为何这般兴师动众?”
李庆安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不这样做,这次移民五万户去安西的计划就会失败,我必须要给这些移民一个说法,给他们安全感,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大将军应该找陈玄礼谈一谈,他应该会给大将军一个面子,把抓的妇人放了。”
李庆安摇头道:“光放人是不够,必须要有最严厉的惩罚,否则一旦我不在关中,这些关中军就会变本加厉地欺凌安西移民,我的移民大计就会毁于一旦,而且要惩处首恶,这才会有杀一儆百的效果,陈玄礼难道会让我动他族弟?”
严庄见劝服不了李庆安,只得叹口气道:“我是担心他们有阴谋。”
“哼!阴谋?他们无非是用移民来要挟我,以后大不了我让移民走关内道,他能威胁什么?但今天不杀这些人,天下人会以为我李庆安是病猫。”
严庄见李庆安心意已决,便点点头道:“那大将军准备怎么办?难道要强攻军营吗?”
“不!不用强攻。”
李庆安否定了严庄的猜想,他冷冷一笑道:“我会逼他们自己上门来!”
说到这,李庆安终于下达了命令:“可以开始了!”
立刻有一名骑兵飞驰上前,他张弓一箭,将一封信射进了军营,有士兵捡给了陈禄先,只见上面只写着一句话:“限一刻钟内放人!”
“将军,怎么办?”他的亲兵都尉小声问道。
陈禄先叹了一口气道:“还能怎么样,立即放人!”
片刻,营门开了,只见近百名衣衫不整的女子从大营中慢慢走了出来,走出了大营,她们互相抱着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一队女护兵从骑兵中冲出,来到女人们中间,劝慰她们,将这些可怜的女子带回了队伍。
这些可怜的女子激起了安西军的愤怒,他们开始一步步向前推进,一直推进到百步时,才又停了下来,开始做冲锋的准备了。
这时,又一名安西军官奔至大门前,高喝道:“军中主将可在?”
陈禄先上前道:“我就是!”
“我家大将军有令,凡参与杀人、奸淫的士兵全部交出来,限半个时辰内交人,否则,安西军将踏平军营!”
军营里顿时一片哗然,刚才这些女人被放出时,很多士兵都十分疑惑,军营内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现在他们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他们中间有人杀人抢女人,现在安西军上门来算帐了。
陈禄先顿时脸色惨白,他最害怕的时刻终于来了,这件事是他的五百亲卫所为,他怎么可能交出去,可如果交其他人,肯定会被识破,陈禄先一咬牙,忽然回头一刀将他的亲卫都尉砍翻,“余二,这件事是你所为!”
他又连连挥刀砍翻了身边的五六名亲兵,“赵五郎,罗大,秦风,你们都有参与吧!”
他周围的亲兵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转身便逃,但其他士兵恨他们连累了自己,一起动手,将二十几人按倒了,捆绑了起来。
陈禄先知道他不做出姿态,是过不了这一关了,他脱去了衣服,赤着上身,背上绑了几根木条,算是负荆请罪之意。
营门开了,陈禄先赤着上身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几百名士兵,一个个战战兢兢,不少人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十几颗人头,另外还有二十几人被一串捆绑而出。
陈禄先一直走到李庆安的坐骑前,跪了下来,低头道:“卑职治军不严,导致士兵犯奸做科,严重违反军规,特将有杀人奸淫者交给大将军,任大将军惩处!”
李庆安看了他一眼,马鞭一指捆绑的二十几人,道:“拉下去审讯!”
立刻冲出数百骑兵,像拎小鸡一样,将这些人犯拎进了队伍中,陈禄先吓得跌坐在地上,浑身发抖,他原以为李庆安会立刻下令斩首,却没想到他竟要审讯,这一审讯不就露陷了吗?
片刻,一名军官上前在李庆安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庆安探身对陈禄先笑道:“陈将军,你很会做戏啊!”
“大将军,我……我……”
不等他说完,李庆安便下令道:“把此人绑起来!”
上来几名安西军将陈禄先五花大绑起来,这时,李庆安又对军营厉声喝道:“副将出来给我说话!”
片刻,一名将军从军营中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