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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不想喝。”
慕从锦放下笔,走到床边,低头看着钱珞瑾:“要不要我喂你喝?”
钱珞瑾正懒得动,小时候生了病,含翠也会用勺子一勺一勺喂她喝药,想想还挺怀念,点了点头。
钱珞瑾万万没想到啊,慕从锦所说的“喂她喝”可不是用勺子。慕从锦自己喝了一大口,对着她的下巴一捏就让她张开了嘴巴,嘴对着嘴把药灌了下去。
“慕从锦你还是不是人!生了病你也不放过我!”
“你已经连着十天没宠幸我了。”慕从锦委屈地说。
“……这你也记得住?”
慕从锦笑了笑,不说话,弯身在钱珞瑾额头啄了两下,然后嘴唇一路向下,顺着鼻梁,一直亲吻到柔软的嘴唇。
一边亲吻着钱珞瑾,慕从锦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长袍衣襟慢慢松动,少年的身体若隐若现。钱珞瑾已看过许多次,还是心里有只小鹿似的,砰砰跳动。
慕从锦看着钱珞瑾的表情,露出暧昧的笑容,挑逗似的抓着钱珞瑾的手贴上他裸/露的肌肤,好一棵诱人的小水葱,钱珞瑾钩钩手指,让慕从锦贴近她,却是含住了慕从锦的耳垂。
慕从锦的呼吸越来越重,身体烫的吓人,钱珞瑾摸着慕从锦的胸膛能感受到里面飞快的跳动,和她的心一样,扑通扑通,加快了节奏。
慕从锦抓着钱珞瑾的手腕,引导她一路向下。
钱珞瑾满脸羞红,将头深深埋在慕从锦的颈窝,鼻尖搔得慕从锦痒痒的。
“慕从锦……”
“我在。”
钱珞瑾不断叫着慕从锦的名字,每当这时,她总是喜欢叫他的名字,怕失去一般。
“慕从锦……”
“我在,一直都在。”
少女唇间露出的喘息更刺激着慕从锦的神经,却又怕弄伤了她的身体,隐忍温柔的动作,撩拨着钱珞瑾的心弦,她喜欢慕从锦的温柔,很喜欢很喜欢,只想一辈子呆在他的怀里不出去。
“慕从锦……疼……”
慕从锦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日新月异的变化让钱珞瑾偶尔又会感觉到疼痛。
慕从锦动作更加轻缓,不时亲吻着钱珞瑾,分散她的注意力。
淡淡月光,袅袅清香,细纱帐里,一夜骨骼相缠,道不尽的柔情蜜意,只此一生,再无所求。
可能一夜剧烈运动出了汗,钱珞瑾的感冒第二日就好了许多,难道慕从锦是用心良苦?很快她摇摇头否定了自己,慕从锦只是单纯地欲求不满罢了。
遂了心愿,慕从锦又精神饱满地上朝去了,走之前吩咐自己晚上还要回书房睡,让柳莺儿把书房仔细收拾一番。
帮柳莺儿做粗使的几个大娘白眼又要飞到天上去了,柳莺儿也不跟她们计较,她可是有使命的人,懂得忍辱负重。满心欢喜地领了慕从锦的命令,亲自把书房里里外外整理一遍。
清理慕从锦的书架时,柳莺儿眼尖看见一本书的内页多出来一块,赶紧拿起来翻看。
里面夹着一封信,是慕从锦写给江州司马的。
☆、第70章 城
柳莺儿看了一眼,四处无人,手指慌乱地拆开信看,面上大喜,这封信不正是窦二爷想要的东西?柳莺儿赶忙将信揣入怀中,脚下步伐却犹豫着。
慕从锦如此爱怜她,确是个好归宿,她对威国公府毫无忠诚可言,她本是京州青馆头牌,天生美貌,习得一身妩媚诱人的本领,一心只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柳莺儿心里想想慕从锦坐在这里看书时的模样,也是少年英俊,虽说有隐疾,未必治不好,若她能做皇子宠妾,倒也遂了她的心愿。
“可惜了……”
柳莺儿喃喃自语,快步走出去,老娘幼弟都在窦二爷手上,这条路怎么走,窦二爷选得,柳莺儿选不得。
慕远衡自那日回来后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满满都是谢梦曦的模样,最后,还是下了决心向母亲说明自己的心意:求娶谢梦曦。
洛州王妃听了谢梦曦的名字就皱紧眉头,面色如常,心里已经发怒:“先前看她知书达理的模样,听她那些传言,还想未必是真的,现在也算明白了,果不其然她是那样的女子,你可知杨家原本也属意她?又是杨家又是威国公府,如今再换成你,我倒没想到镇国公府培养出这样的女儿!”
不管慕远衡怎么磕头请求,洛州王妃对谢梦曦已有成见,怎么都不肯应允,最后气到吩咐下人收拾东西,要回洛州去。她带着儿子来都中是想找个都中的大家闺秀当儿媳妇,可不想遇上顺竿往上爬的货,惹了一身腥。
慕远衡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父母的支持,可没有父母之命,又怎么称一个“娶”字?想来想去,慕远衡心里生出了不得的想法,那就跑吧,只要能跟谢梦曦在一起,不拘在哪里,当不当小王爷,他都喜欢。
他想,谢梦曦也是有情于他的,那副笑容,除了他,也未曾给过别人。
但当慕远衡把私奔的想法告诉谢梦曦,谢梦曦脸上没有慕远衡想象中的感动,而是满眼悲伤地看着他。
“谢梦曦!跟我走!”
慕远衡去抓谢梦曦的手,谢梦曦受惊般将手从慕远衡的手里抽出来,脸上的表情透着心凉:“我以为你……你和他没有区别,你们都当我是什么?”
慕远衡忙解释:“我没有!没有!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只是没有别的办法,想和你在一起。”
看着慕远衡真心紧张的模样,谢梦曦心软和了些。
“世子厚爱,梦曦感激不尽,只是还望世子成全梦曦最后的名节,古语云齐大非偶,既不能明媒正娶,梦曦更不想寻旁门左道,不如……就在此道别吧。”
慕远衡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当真没有转机?”
谢梦曦伫然而立,彷如一朵哀伤的荷花,微微含拢着花瓣,摇了摇头。
爱慕着她更要敬她。谢梦曦决意如此,慕远衡也决定不再强求。
“母亲要我回洛州,再回来,不知是几年后。”
谢梦曦低着头:“知道了。”
慕远衡顿了顿,又说:“谢梦曦,在你心里,我又如何?”
谢梦曦怔住,半晌才开口说道:“今日一别,怕是今生再无法遇到如世子般投缘的人。”
慕远衡面上露出笑容:“好,好,这样就够了。”
秋风簌簌,卷起地上层层落叶,一片一片的枯黄是送别的颜色。镇国公府和别宮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两个人转身,走得便是两条相反的路。
谢梦曦嘲笑自己,两人身份悬殊,从一开始就注定有缘无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河汇江流最后还是要倾倒于海,自己心里又在难过些什么?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谢梦曦轻声吟道。
之后不过三日,洛州王便举家返洛州,倒也不是真为着谢梦曦,只是与慕远衡这一别变得真真切切了。
洛州王一家一走,原本恢复些生气的谢梦曦又变成一副入道修仙的模样,青春期少女的心思,钱珞瑾一猜就中,但她知道了也不能为这个三妹妹做什么。慕从锦当初能顺利说服皇后娘娘迎娶钱珞瑾是因为当时钱珞瑾很有利用价值,钱家又是个夺嫡斗争中的强大奶妈,洛州王又不抢皇位,连个突破口都没有。
钱珞瑾心疼谢梦曦,谢梦曦反倒安慰起钱珞瑾:“表姐不必替我担心,这世上并非只有儿女私情,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并不伤心。”
钱珞瑾总觉得谢梦曦这是要得道了。
等钱珞瑾在谢梦曦那边上完一堂思想教育课,回到自己家,她的六皇子府里正在闹。
慕从锦说自己书房丢了东西,把照管过书房的下人都拉出来受罚,就连柳莺儿也不例外。柳莺儿跪在地上,虽然面上哭哭唧唧的,已经明显没那么卖力,她早料到自己把那封信送出去就会有如此下场,只要母亲弟弟安好,要杀要剐她都认。
钱珞瑾并不知道江州司马书信一事,一回家看到地上黑压压跪着一片人,吓到了。
下人们看到钱珞瑾回来,心中感动得都快哭了,他们这位皇子从小就怪癖,皇子妃却是个温和好说话的,纷纷呼救般地喊着:“夫人!夫人回来了!”
钱珞瑾快步走向慕从锦,下人们匍匐在地上,只看着钱珞瑾几乎贴着地面的华美裙摆晃动着,金丝锦鞋步子很碎。在外人眼里,六皇子平时清冷,生气起来就像夜叉附体,连从小伺候六皇子的贴身大太监福鲤都躲出三米开外,这种时候也就只有皇子妃敢靠近他们家皇子。
“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慕从锦这副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