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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国,因此唯有悄然下手。渤海郡国虽是在辽东穿行无忌,甚至曾经借道辽东攻到山东的登莱,但他们的主要注意力还是在北面的黑水。而当地原高句丽遗民,既有想要复国的,也有想要自立的,更多则是打酱油的——这正是一个机会。
“我们并不是说要立刻怎么要,只是在辽东南部,寻一个立足之基,有此基石,我们将赚钱的产业移到此方来,朝廷的权贵再想伸爪子,伸一只剁一只就是。”
介绍完辽东情形之后,叶畅总结道。
“若是有人摘桃呢?”
“营州之乱后,朝廷对辽东便几无控制,如今营州一带,又是契丹、奚人杂居,节度使安禄山好大喜功,必逼其为乱,好立军功以邀朝廷之赏。到那时,谁还能伸手伸到辽东来?”
“人手,朝廷不会允许我们招募太多人手吧?”黄衫客一直没有开口,此时突然道。
“人手问题好解决,我们只需有几百人的核心即可,辽东自有汉人,而诸胡与大唐车书本一家,稍加诱导,便可使之入华夏!汉人为主,归化为辅,有几百人,便可控制几千人,有几千人,便能影响几万人。若能有几万人,便不虞不可立足。以我等之能,立足一年,便不虞自保,能有三年,便可进一步了。”
这个规划,解决了最后一个疑问,众人都沉思起来。叶畅见他们还有些犹豫,笑道“其实,辽东气候与山东、河北无异,水土肥美,物产丰茂,此天授华夏之地也。我等至此,行班超之事,青史留名,便在此耳!”
贾猫儿、黄裳客都是游侠出身,南霁云亦以忠义自诩,让他们背离大唐,多少有些心结,但让他们当大唐的班超,则再无心节。黄衫客第一个奋然振臂:“朝廷任官,非有门路者不可得进,如今我等自创一片天地,归来再看朝廷诸公一副何等嘴脸!”
“正当如此!”贾猫儿也道。
“大丈夫能得青史留名,何惧马革裹尸!”南霁云道。
“阿弥陀佛……辽东可有好吃的?”这是善直的态度。
在场诸人,算是敲定了大略,接下来便是细节。或真要去辽东,靠着他们这几人显然是不成的,至少要有数百名勇猛敢战之士。叶畅自家宗族子弟,随他去陇右的二十余人,自然不是问题,族中还可以选募二十余人出来。另外,修武、武陟二县宗族势力,再选出五十余人,亦不难。事实上,叶畅完全可以在这两个县,招集数千人的队伍,只不过这样会犯朝廷忌讳罢了。
然后就是秦老汉他们这样的灾民,其中抽百余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些灾民得了叶畅几乎救命之恩,而且跟着叶畅看得到前途,故此也都愿意相随。
这两百人为骨干,再招一些流民,凑个千余人,便可以在辽东择地定居,有个数月熟悉周边情形,便可以进一步拓展了。
“两京游侠儿,逞勇斗狠之辈,亦或可用?”黄衫客听得叶畅谈起远征人员组成,总觉得核心力量少了。叶畅所说的骨干,便是战斗力量,这两百人用于街头斗殴,那自然是人多势众,可用于远征,则明显不足。
“兵在精而不在多,这两百人,我可是要当一千人用的。”叶畅略一犹豫:“我在乡中,素有威望,子弟们家中多得我好处,故此乐意服从效力。洛阳城之灾民,已经以纪律约束了一年有余,我待他们又有恩,他们也会听从于我。两京游侠儿,虽是勇悍,却无纪律,军阵之上,个人武勇威力有限。”
又看了南霁云与善直一眼,笑着补充道:“自然,若是能有善直师、南八和韩兄这本领,那又作另说。只是两京游侠儿,有几人能有这等本领的?”
旁边贾猫儿讪笑道:“莫说某已经老了,便是年轻之时,也难在善直师手下撑过两招。”
“贾兄你如今要费心力的,却不是这边。对了,大观园这儿,贾兄还要留着,不过要物色人手准备接替你,待我们在辽东立稳之后,屯田营建,都需借助贾兄之力。”
贾猫儿自然明白,点了点头。
见众人都不再说话,叶畅正色道:“此事干系众大,诸位都得守口如瓶,我们还须同心协力……若是诸位不弃,我愿与诸位结义,如桃园旧事,今后我等兄弟同心,共做一番大事业出来,诸位意下如何?”
此时《绣像三国志演义》风靡天下,那桃园结义的故事,更是让诸多自诩英雄者神往。故此叶畅一说此事,众人都是大喜,当下便再叙年齿,贾猫儿年最长,是为长兄,南霁云其次,故为二哥,善直莫看一脸老相,他自己说自己今年才是二十九岁,便为三哥,黄衫客比叶畅大两岁,乃是四哥,叶畅年最幼,便成了老五。
叙完年齿,贾猫儿正色道:“各位兄弟,咱们以年纪分老少,却不以此定尊卑。五弟虽是最年幼,可智虑深远,又才高隽秀,乃我等之主,这主从之位,各位兄弟要切记,切莫弄得兄弟都做不成,反倒成了仇敌!”
他在长安城中浮沉多年,又是四十岁的人,考虑事情比起旁人要周全得多。叶畅要叙年齿结义,那是为了让众人能同心协力,彼此情谊更进一步,但是若因为是结义兄长就对叶畅指手画脚,甚至想着发号施令,那就差了。丑话说在前头,总比出了事情之后检讨要好。
叶畅暗暗有些惭愧,这是贾猫儿心思细腻之处,想得比他更深更远了。
“贾大哥说的是,咱们虽是兄弟,却不可乱了主从。”南霁云也应了一声,他如今算是死心塌地跟着叶畅了,因此接口道:“叶郎君,受我一拜!”
“二哥……”叶畅一愣。
南霁云拜了下去,贾猫儿、善直也跟着下拜,那边黄衫客微微犹豫了一瞬,便也拜倒。
方才贾猫儿那番话,主要就是说与他听的,见他也拜倒,贾猫儿心中一松,便只剩余欢喜了。
第202章 图上渤海万里疆
洛阳城铜驼坊,背枕着洛水的,便是沈家宅院。
严格来说,这是“大”家宅院,祚罗称制之后,蛮夷不晓礼仪,以“大”为姓,大门艺作为他的儿子,自然也是姓“大”,传到沈溪这一代,才改了姓,以“沈”为姓自有其意。
沈溪脸上带着笑,挣脱莺莺燕燕的环绕,独自来到院中的一间小庙前。
他没有进庙,合什默祷了片刻,结束之后,他的脸色变得阴暗起来。或许只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那种浮浪子弟的味道才会全部收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深沉。
就在这时,他听得外边有脚步声。沈溪回过头的一刹那,脸上又是笑容。
“郎君,上回到过咱们家的叶郎君求见。”来的管家垂头说道。
“叶郎君……叶畅?”
“正是。”
“呵,他倒是个有趣之人,在长安城里,可是掀起了血雨腥风,转眼便又跑到洛阳来了,莫非又想在洛阳捣鼓出什么大案子来?”
沈溪自言自语,眼中却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原本以为叶畅乃是一方豪雄、一代才子,故此沈溪颇有结交之意,可是随着对叶畅的了解,特别是前些时日长安城中传来的消息,沈溪渐渐明白,这个叶畅,绝对不是他能降伏的人物。
甚至于亲近他,都有可能有危险。
不过对方突然上门来拜访,而且是这个时候,春节刚过之际,倒不那拒之门外。
想到这里,沈溪道:“请他进来,我在园子里与他一晤。”
没多久,叶畅便出现在沈溪面前。与此前二人相见时相比,叶畅的个头又高了些,肤色也黑了许多,那是在陇右高原上晒的。两人相见,叶畅拱手道:“沈郎君风采依旧,今日某当了一回不速之客,还望沈郎君勿责怪。”
沈溪笑道:“你是无事不登门,登门无好事,叶郎君,你可曾救了我一命的,有何吩咐,只管说就是。”
叶畅看了看左右,沈溪会意,将随侍诸人都遣走,心里却更是狐疑:叶畅有什么话要说?
“听闻渤海国白山上有许多巨木,不知是否为真?”叶畅问道。
这个问题让沈溪愣住了,好一会儿他点头道:“家中长辈,确实说如此。”
“我有一事,想请沈郎君相助。”叶畅微一沉吟,然后接着道:“我有志于海外寻访真仙,故此在武陟试造海船,如今船已造成,可是听闻东海风浪极大,海中还有鲸鲛巨怪,而且海上茫茫,补给不易。我现在造的船,还不够用,需得造更大的船。”
沈溪恍然大悟。
叶畅造船试图出海的事情,虽然叶畅自己没有宣扬,但沈溪对此并非毫不知情,他甚至知道,叶畅说动玉真长公主的理由,便是要去海外寻访仙山。
“我生长于大唐,对安东之事,并不……”
“沈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