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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到来并没有告诉我关于林志浠现在是怎样?他不愿意提起,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林志浠很好,离开我之后他过得很好,但我知道那都是表面上好,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连微笑都假了,灵魂在我们相爱过的天空里漂浮着不愿意回来,我的心又紧紧的纠在一起如针刺。
十二月底,我收到一张结婚喜柬,新郎是陆原风新娘是尚洁。他们的婚礼于元月一日举行,也就是明天,他们终于要结婚了,尚洁成功了。我在心里为他们高兴。喜柬是陆原风在上岛亲自拿给我的,他说,千寻,我要去寻找我的黎明,或许尚洁不是最好的,但现在我愿意去试着爱他。能听到他这样说我心里很宽慰,能看到他结婚我觉得心情很激动,因为我觉得我欠他很多。他看我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的温柔,只是再也在我的心里再也浮不起一哪怕一丝丝的关于爱感觉。
出了上岛,我们准备分手时,他突然说,千寻,我能最后抱抱你吗?我看着他,突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于是他张开手臂把我拥入怀里,这只是一个友情的拥抱,关于告别过去的拥抱。可是站在陆原风背后不远处的林志浠却不这样认为,他骑着我认为已经被弄丢失掉的我的脚踏车正恶狠狠的看着我,我扒在陆原风的肩头,把头埋进他的脖子里,双手紧紧的抱住陆原风,我怕我的手一松开,我就会忍不住向他跑去,不顾一切的,可是我不能啊。我只能看着他带着误会带着恨我的心情转身离开,我不能哭不能叫不能追,除了站在原地我无能为力,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忘了爱尔兰就在隔壁街,转过弯就到了。
我退出陆原风的怀抱,冲她笑笑,说:“陆原风,你长大了,我祝福你们。我明天一定会到的。我真心的祝你们幸福。陆原风,要好好珍惜哦。”
因为心里的路有些曲折,所以不愿意走回家,还是已经忘记了回家的路,我沿着林志浠刚刚走过的路一路走下去,直到爱尔兰的门口,只是再也看不到他孤单的背影。我命令眼泪不准往下流,不能想太多,以笑的姿态去面对我心中的不舍,就算心碎了,也要勇敢的站着笑。龙千寻,你可以的,因为你还有回忆啊。
我在租车店里租了一辆脚踏车,沿着我们之前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一路走一直走,直到快靠近那片芦苇丛,我停了下来,因为在不远处,我看见了我的那辆脚踏车,孤单单的停靠在路边,在寒风中摇摇欲坠,林志浠就站在我站过的地方遥望着远方。我慢慢的靠近,直到能看到他的呼吸,我突然很想冲上去抱住他,不想让他一个人孤单单的在这里只能与回忆相对。对了,回忆。
“龙千寻,我回来了,为什么你不在?你这个大骗子,不是说好了在原地等我吗?龙千寻,我回来了,你在哪里,啊……”随着他的呼喊,我的心彻底碎了,我的灵魂也崩溃了,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般往外涌,我用双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逃也似的离开这个地方,离开有关我们去过的任何地方。林志浠,我曾经回来过,在你呼喊我的时候……
想见不能见,想爱不能爱,一切都让你觉得无能为力,就算所有的不舍汇聚在一起也不能给你奔向他的勇气,只能遥远看着,仅管你心里很清楚此次离别下次见面也许是遥遥无期。今天是元旦,陆原风的婚礼,我应该出现在他的婚礼上去祝福他的,可是我没有,不是因为我不敢去,我有什么不敢去的呢?而在我的生命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同一天同一个时间。
泳儿说:千寻,我们今天回台湾,志浠不让任何人告诉你。如果你还想见志浠一面,就来厦门机场,我们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我正敢着去参加陆原风的婚礼,收到这条简讯,我忘记了前行,忘记了我是要参加一个婚礼。泳儿,你说得没错,我想见他,很想见他,还有父亲,还有奶奶,他们是我的亲人啊,也许这次离开,他们就不再回来这里了。我搭了辆的士,直奔厦门国际机场。
爸爸,奶奶,还有林志浠,让我再见你们一面,等等我,等等我……我坐在极速前行的的士车箱里孤单的无助的哭了……
第五十二章:伤风,至今未愈
高原早晨的阳光很美,很柔和,温暖之中带着一丝清凉。我站在落地窗前,这是难得的一个清晨,记得班德瑞的清晨应该是有鸟儿的叫声……没有人跟我说早安,因为我一个人,给自己冲一杯咖啡,伴着简单的音乐,席地而坐,这样的生活似乎已经成为习惯,每天清晨周而复始的重复着,一个人开始新的一天,没有无奈,没有不确实,因为没有期待。可以没有咖啡,可以没有阳光,但不能少了音乐,至少在没有人跟我说早安的时候,至少在我还不能舍弃的时候……
中午,静静的站在窗前,天很蓝,夏天的阳光很温和,不像南方夏天的天空可以把有湿度的东西榨干。不时会有几只白鸽从眼前的天空下飞过,阳光下它们的羽毛会泛出一束白色的光圈,就像不远处的雪山。那种白有时候会刺伤我的眼睛,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却遥不可及。云朵在拉萨洁白色的天空里飘过,还有时光……
傍晚的阳光穿透玻璃窗洒在这间并不大的房间里,旧照片依依静静的躺在床头柜上,一个男和一个女人,不同的是这张照片是由一张张碎片组合而成,看上去多多少少有些支离破碎。已经一年半了,回忆在我的记忆里似乎已经泛黄,唯一能看到的,只是那张旧照片而已……
空荡的房间,因为有了那张旧照片而变得充实与温暖,没有你的日子我也能感觉到温暖,只是这种温暖你不曾知晓。习惯在夜里不开灯,亦不需要在夜里拉开窗帘,就算我明了隔着那层窗帘背后即是充满诱惑的灯火阑珊。一片漆黑让我觉得安全,只剩下CD机忧蓝的光线陪着我,像黑夜里的精灵,多么可爱的夜晚,一切都是静止的,我听见一个声音,她说,我喜欢这样的夜晚,多静啊。于是嘴角泛着浅浅的微笑,随着歌声,伸开双手,不停的旋转旋转……或阴郁,或寂寞,或激荡,或依然不舍。
是谁说过,想要过得好,就去远方吧。是的,我们去远方吧!我的灵魂说我们去远方吧。
于是一个人上路,没有方向亦不知道要去哪,在去成都的火车上,就一直静静地坐着,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心里竟觉得安心,车厢很热闹,我却感觉到一片宁静。为了灵魂呼唤的声音,把自己放逐远方去感受那份放肆与自由,甚至没有归期。从成都转往拉萨,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陌生而又熟识,亦不会害怕。更多的则是像在重温旧路。
我一个人去完成我们的梦想。
当我站在雪山脚下,看着那白白的雪,同样是发出白色的光芒但却不刺眼。没有浮澡不安,没有城市的喧嚣,一切都归于平静,这就是那一片净土,我想寻找的归宿,在属于自己的地方停留……
到拉萨的第四天,就接到阿莲的电话,我说我在拉萨,她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表情。
她说,离开他,你的骨子里开始流动着不安定的因子,拉萨对于你来说才是最大的幸福,只是没有归期。
曾经他说,我们一起去塞北,去看满天飘洒的雪花,来年我们一起去日本赏樱花……
他的话是放逐我去流浪的动机,我的灵魂要飘泊,在飘泊中得到重生,这便是我最大的快乐。
只是没有归期。这句话从阿莲的口中说出来,多多少少我感觉到有点难过,因为我离开了她们,我唯一的朋友,只为了一个不可能两个人一起实现的梦想。
忽然想起一句话:若我离去,后会无期。
我们沉默,一直沉默着,直到阿莲挂掉电话。好一个后会无期,我看着不远处的雪山,傻傻的微笑着。
阿莲是脆弱的,以至于在走的时候我都没有告诉过她,我害怕看见她用眼泪来与我告别,我感觉不到温度,怕她看见我的冷漠,一切都这样吧!
收到阿莲的短信,她说,沉默才会让一个人坚强。
阿莲,坚强了是否就可以重新回到我的阳光海岸?
我租住在郊区一个藏民家里,那里离雪山最近但我不觉得冷,因为他们很热情还有一群可爱的孩子。我从最南边去了最北边,走的时候,我只带了三样东西,笔记本,CD机和唱片。我漂泊里离不开的东西。